“那两个人里,有没有人和南楚走的特别近?”阮烟罗问道。
南宫瑕摇了摇头,牙齿却是咬的死紧。
他当风盗的时间不长,可是却也有了一年多,他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也确实把自己当作风盗一份子,所以对于风盗流传下来多年的规则,有一种心理上的维护和遵从。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人打破了这个规则,要卖了他。
那个人是谁?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在北熊的婚礼上算计了他们一把?若是为了这种事情,那么他刚入沙漠的时候,他们三天一小五天一大的欺压侵略又算什么?
他想不明白。
“我们没有时间做饭了。”阮烟罗说道:“这里离南楚太近,越早离开越好。”
阮烟罗的话音方落,一支火箭陡然从空中直降而下,就落在阮烟罗的脚边。
“冲进去,杀了南狐!”
喊杀的声音随着箭雨一起响起来,阮烟罗被南宫瑕带着避到一侧的土墙后面,忍不住苦笑:“来的好快。”
南宫瑕咬着牙,虽危却不乱,喝道:“准备突围!”
有阮烟罗在,有雷火弹开道,突围出去,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既然那些人和南楚有勾结,南边是一定不能去了,只能往其他几个方向走。
阮烟罗把身上带的雷火弹拿了一大半出来,给南宫瑕几个得用的手下,让他们分别往几个方向去探路。
片刻后,几人纷纷回来,一脸的灰尘,哭丧着脸叫道:“当家,不好了,东面,西面,北面,都堆了好多马在那里,还用绳子捆着,雷火弹炸过去,只能炸到那些马,那些马被捆在一起,跑又跑不脱,全倒在地上,把路堵死了,根本跑不出去。”
沙漠里,徒步是肯定跑不远的,而用马的话,又有这么多拦路的东西。
如果没有阮烟罗的提醒,南宫瑕这会儿肯定按照原先的打算毫不犹豫地往南跑了,恰好中了东狼西狈的圈套,可是此时明知南边是死路,他们又如何能再走?
经过这一会儿的耽搁,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南宫瑕眸子黑沉沉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可以活命的方法。
他看着阮烟罗:“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在他陷入绝境的时候。
如果阮烟罗死在这里,以他那个三哥的性子,只怕就算他死了,都会把他挖出来鞭尸吧?
“没出息。”阮烟罗白了他一眼:“还没死呢。”
一转身,对着南宫瑕的手下下令道:“传当家命令,全体向南突围!”
南宫瑕被阮烟罗一骂,精神反而振奋了些。同样身陷绝境,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没有阮烟罗一个女人来的镇静。
可是听到阮烟罗的命令,南宫瑕却又急了,说道:“明知道南边是死路,怎么还能往南边去?”
“你原来的计划是什么?”
“沿着南楚边境绕回大漠。”
“你这样,南楚的人也会这么想,南楚多清山秀水,打不惯沙漠战,他们不会深入沙漠,也在等着你靠近南楚边境呢。可是如果你不去南楚边境呢?”
南宫瑕眼睛一亮,阮烟罗已经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边画边说:“我们从南边先冲出去,他们为了逼着我们往南,一定会继续追击,可是为了防止我们做困兽之斗,又一定不会逼的太紧,所以我们在这里设伏……”
阮烟罗在他们现在所在的据点和南楚边境的中间位置点了一下,说道:“跑了这么远,他们的死马阵也没有用了,我们用雷火弹开道,一路往西……”
阮烟罗手中的树枝长长地划出去,一直划到天曜的境内,说道:“回天曜,去我们自己的地方!我就不信到了那里,南楚的人还敢追过去!”
阮烟罗布置作战的时候,自然而然带出种军人的硬朗作风,这样一个女子,胸中有奇谋,连男子也要甘败下风。
南宫瑕轻咳了一声,说道:“只有一个问题,平安集只不过是个小集市,向来没有很多驻军,驻军都在周围的大城里面,就算跑到了那里,只怕也来不及等大军赶过来,还会给平安集带来祸患。”
“这个就不用六皇子担心了。”阮烟罗没有说话,却是李侠说道:“皇上已经为郡主安排好了。”
南宫瑕立时一愣,神色古怪地看着阮烟罗,问道:“你来找我,该不会真的只是顺便吧?”
平安集在天曜西南面,去那里最近的路途,正是穿过南宫瑕的领地。
阮烟罗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说,如果真的只是路过,又何必专门去绿洲,直接穿过沙漠南面不就好了?
南宫瑕自己也明白了这个问题,嘿嘿笑了一下,站起来再次大声喝道:“准备突围!”
往南面的突围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很顺利地就突了出去,东狼西狈的人也果然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把他们往南楚的边境方向追。
到了预定设伏的地点,后面的追兵离他们已经有一些距离,南宫瑕让一小部分人继续往前做出逃亡的样子,剩下的人则借着地形悉数隐蔽了起来。
当追兵过到一半时,南宫瑕一声令下,所有的雷火弹集中在一起,全数扔了出去,顷刻间就炸的东狼西狈的人东倒西歪,彻底没了队形。
而就在此时,南宫瑕的人却全力冲破他们往西突围,之前假作往南逃亡的人也兜了一圈绕了回来,和他们汇合在一起。
“阮烟罗……”东狼这次被气浪直接掀翻,看着阮烟罗在一众人的保护之下飞速远离,齿间吐出咬牙切齿的几个字。
不能让阮烟罗活,绝不能!
可是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摔在地下呻吟,他又该怎么去追阮烟罗?他一个人上去,根本就是找死。
正拼命地想着办法,忽听远处处来阵阵蹄声,极快地就到了眼前,一人在马上看到东狼,立刻滚鞍下马,叫道:“东狼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