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作者:乱世妖娆

  他不是很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做点什么,一定会疯掉!

  一直下潜到极深极深的地方,在一片漆黑之中,卫流看到白花花的一片,那只蠕虫肥大的身子一头深深扎入泥下,与花朵连结在一起,整个身体像是蛇一般盘曲着。

  蛇类斑驳的鳞片看起来就已经够恶心人了,这虫子一片肥白地盘曲着,更是让人觉得从内心深处觉得厌恶。

  手中一柄长剑陡然震出水纹,这是方才下水的时候,随手从身边护卫那里夺来的,波纹在水中不断震颤,带出细细的鸣音和一种恐怖至极的气氛。

  那蠕虫初有灵智,方才南宫凌等人下水的时候他本能地觉得危险,因此放弃了一切攻击,暂时缩回水下,可是没有想到还有人敢追上来,而更让它没有想到的是,追上来的这个人方才明明被它咬过一口,是它的口下败将,可是此时此刻,竟让它觉得无比危险,比方才下来的那些人还要危险。

  卫流身体里有一种狂热的血气涌动,这血气让他忘了身上的伤,忘了自己的疲惫脱力,甚至连他在水下都忘记了。

  他只是执着剑,眼中只有那只蠕虫,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不死不休地冲了过去。

  手起,剑落。

  水波被震出大大的波纹,一圈一圈地激荡出去,紧跟在卫流身后到来的暗卫首领承受不住随水传来的巨大冲力,竟然竟生生在水中被击的倒翻了几个跟头。

  一股墨绿色的浓汁瞬间从水中翻涌而上,带出腥臭地味道,水底也猛地翻滚起来,就像是热锅里的滚水,不停地翻腾。

  在这翻腾之中,那蠕虫与花同为一体的根部被彻底斩断,那蠕虫自出生以后就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创伤,庞大的身体在水中拼命地卷曲伸缩,疼得连那没有五官的胖脸都能看出痛苦的神色。

  “吼……”

  一阵沉闷地声响骤然在水中炸裂,那蠕虫的怒吼被水波放大之后,更仿如闷雷一般,震得人头脑发晕。

  后面来的人纷纷被这声音震的心神恍惚,真气大乱,有几个人受不住,连忙往上浮去,不敢再在水中逞强。

  可是卫流对这声音好像恍若未闻一般。

  他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只白色的大虫子,目光渐渐发热,发狂,当所有的情绪积聚到顶点的时候,他长剑再次立起,人剑合一,向着那只大虫子冲了过去。

  剑闪,人过,虫分……

  卫流不是给了那只虫子一剑,而是连人带剑,从虫子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墨绿色的腥臭汁液染了卫流一头一身,纵然在水中,这液体也不可能顷刻间就能洗去。

  卫流,永远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谪仙一样的卫流,如果被秦川等人看见,他们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一身污秽的人,会是卫流。

  那只虫子被卫流一击硬生生劈成两半,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变成一堆白色的肥肉,飘浮在已变得混浊的水中。

  皇上……

  影卫首领方才被卫流的剑气冲地连往后翻了好几个跟头,可是心里毕竟是记挂着卫流的,一稳下身形,立刻就又冲上前去找卫流,生怕他出了一点意外。

  可是当他冲过破碎的虫尸,看着站立着漂浮在不远处的卫流的时候,却一下愣住了。

  如果方才的卫流眼中的神色是发热,发狂,那么现在,就是极致的冰冷与淡漠,他一手执剑,随意的立在水中,可是整个人却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冰寒之意,似乎连周围的水都要凝结了。

  影卫首领忽然间觉得恐惧,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好像已经不再是人,而不过是一具徒有躯壳的幽魂。

  这种恐怖的感觉如此强烈,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落荒而逃。

  而就在这个时候,卫流转过了头,这一会儿的工夫,他身上的污渍已经被流动的水冲洗干净,他依然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模样,对着影卫首领,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影卫首领却一下子打了个冷颤。

  那哪里还是身为人的笑容,那笑容,已经一点血肉气息都没有了,看着那样的笑容,就好像是看到一座玉做的雕像,明明该是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却忽然间咧开了嘴唇,对你笑了一下。

  卫流的那个笑意,甚至并没有那么明显,只不过是嘴角轻轻动了一下而已,然后他看也不看影卫首领,一剑插在那只大虫子颈项部分的肌肉上,拉着这虫子的尸体直接提气而上,往湖面的方向而去。

  影卫首领看着卫流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几乎惊呆了,他根本无法想象卫流是什么做到的,不要说他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脱力,就算他是完完好好的,又有水的浮力,也不可能那么轻巧地拖着这么庞大的东西跃上水面。

  可是偏偏,卫流就是这么做的。

  岸上的大长老们还因为这层出不穷的状况而缓不过劲来,更不就明白那个南楚的皇帝为什么明明脱险了,又还要再进水里去送死,而就在这时,水面忽然哗地一声,一个巨大的白白的东西一下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大长老瞬间慌了,蛮族代代相传水下是朵凶花,可是方才阮烟罗等人受袭的时候,那虫子离水面很近,发起攻击的时候,还一度露出了水面一部分,这让大长老知道,他们历代所传下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弄错了。

  那东西不是花,而真的是只兽。

  可是现在这兽翻到水面上是什么意思,它要破水而出了吗?

  就在大长老惊疑不定的时候,水面又是哗啦一声,一个人破水而出,如轻盈的花叶一般,轻巧地落在了离他最近的一艘船上。而此时此刻,水面上那团白花花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全貌,那东西翻着白白的肚皮,头顶的部分已经被一分为二,还在不住地向外冒着墨绿色的恶心汁液。

  “这东西死了?”大长老吃惊问道。

  卫流神色平静,平静中却又带着谁也无法靠近的冷漠和骄傲,不屑地望着大长老,一言不发。

  东西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