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君说道:“阮队长现在可以让我请你喝杯东西表达一下我的感谢之意了吧。”
梁少君这句话至少表达了三个意思:第一,他知道阮烟罗去漫展的事情;第二,他不会说出去;第三,他之所以来这个相亲,完全是看在阮烟罗救他妹妹的份上,不然的话,他未必会来。
清晰地领会到这三个意思,阮烟罗对梁少君的敌意立刻一扫而空,她转头看向卫流,做了个询问的眼神。
虽然知道梁少君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现在她可不能随意地坐下来,她要是坐下来了,把卫流放在什么位置呢?尤其刚才又暗示了他是自己男朋友的。
卫流微微一笑,反手牵过阮烟罗的手,大大方方的在摆在一起的两个沙发座上坐下,说道:“梁先生这么客气,我们就坐一会儿。”
主导权在一瞬间就切换了,由阮烟罗的手中换到了卫流手中。
梁少君微微挑眉,这个卫流,果然不可能是像调查到的那样,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主导权从性格这么强势的阮烟罗手中切换过来。
阮烟罗则是被卫流的动作弄的怔了一下,她侧着眼睛瞄了卫流一眼,卫流的侧脸绝对是无敌的那种,线条优美到像是画一样。
阮烟罗算是资深漫宅了,要不然也不会去出cos,无论外面怎么强悍,内心里也绝对是颜至上。上次就看卫流看到心跳都快了一下,这次再看到本该没那么夸张了,没想到心脏又是咚咚急跳两下。
阮烟罗心里有种默默流泪的冲动,她虽然喜欢动漫,但向来把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生活分的很开的,可是怎么到了卫流这里,就完全不管用了呢?
人家什么都没错,不过配合她演了下戏,给了她一个侧脸,她居然就会心跳加速。
似乎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阮烟罗一坐下来就把手从卫流的手里抽开了,转而问起了梁少君关一梁思思的事情。
说实话梁思思给她的印象还是挺深的,毕竟很少有那么小只的少女却有那么惊天动地的嗓门。
梁少君听了只是笑,自然不会承认自家妹妹的大嗓门全是他给荼毒出来的。
阮烟罗和梁少君聊天的时候,卫流便坐在一边,基本不开口,他和梁少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事情还有什么不明了的?但只是坐在一边,就已经足够彰显他的存在感,梁少君是什么人物,如果想要忽视一个人,能面待微笑彬彬有礼的让那人憋屈死,但在卫流面前,这种功力却完全无法发挥,因为卫流从骨子里,就透出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气质。
只要看梁少君连着换了两三个话题,阮烟罗回话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看一眼卫流就知道,阮烟罗也同样没办法忽略卫流。
是他的魅力还不够啊,梁少君很有兴味的笑了。
梁少君是个很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做做不到的事情,换了几个话题之后,他知道在这里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就很聪明的打住了那些言语,转而谈起一些几个人都能说几句,并且都无伤大雅的话题。
这次轮到卫流挑了挑眉,这个梁少君虽然摆出一副谦谦君子,不会对阮烟罗有什么想法的样子,可是阮烟罗进来摆明立场之后,这个梁少君可是一次也没有正面回应呢。
一场会谈,两个男人不动声色,而阮烟罗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了一些,但直觉还是有的,本能的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又说了几句之后,阮烟罗终于受不了这里别扭的气氛,起身说道:“我去个洗手间。”
站起身,快步溜走了,并决定回来之后立刻以时间差不多了为由,带着卫流赶紧走。
这两个男人,表面上看上去都是无害的,可是她堂堂几料兵王,在这两个男人中间居然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
阮烟罗甩了甩头,她是不是有点过敏了?梁少君就算了,西北那个军区里出来的都是变态,就算他表面上正常,没准私底下阴着呢,她会觉得危险也就罢了。
可是卫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艺术生,她怕他做什么。
阮烟罗摇了摇头,奔洗手间去了。
位置上,只剩下卫流和梁少君。
梁少君微笑说道:“卫先生很尽职。”
言下之意,他看出卫流是阮烟罗拉来的救火队员了。
卫流淡然说道:“这的确是有可能会变成我的职责。”
阮烟罗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他早就确认过了,她们虽然长的很像,可是性格与处事方面却全然不像,他记忆里的那个,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在梁少君的面前,他却绝然不想落在下风。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阮烟罗是真的有兴趣的,而且他也有绝对的手腕,可无论怎样,他都不愿意见到阮烟罗身边出现别的男人。
梁少君没有再回嘴,只是举起手中的饮料,如举红酒杯一样向卫流示意了一下,卫流亦拿起手中的杯子,同样遥遥一点。
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这战书,已然下了,谁能真正得到阮烟罗,各凭本事。
卫流点的一杯咖啡,其实他的味蕾并不适应这种东西,喝入口中的时间,一股苦涩漫延开来,卫流只觉得心头似乎也有一种同样的苦,也一样快速蔓延。
曾经也想要和谁这样争一争吧?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阮烟罗回来,就看到两个人对坐着,却都是一语不发。
这两人搞什么呢?就算一个军人一个学艺术的,但好歹都是男人,总不会就真的一点也没有共同话题吧?就算是应酬,也该好歹说两句,但这两人就还真绷得住,硬是谁也不开口。
阮烟罗有点觉得自己今天多此一举了,如果早知道梁少君是因为梁思思才会来,她就不用临时找卫流来帮忙了。
一边想着马后炮一边走过去,对梁少君说道:“我们也呆了好一会儿了,差不多该走了,下次再和梁公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