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

作者:幽明盘古

  淡淡的语声带着骇人的凛然煞气!

  孙谨旭浑身一紧,幡然醒悟,顿觉自己想得实在是太天真了,以为求情服软就能保住山庄的基业?那这世上就不会有抄家灭族之罪了!

  孙谨旭神色黯淡的离开了。不过小桃被留下了。

  以墨看眼怯生生的站在屋角的小桃,笑了笑,对她招手,“小桃,过来坐。”

  小桃害怕的瞄眼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又看看以墨身边的小包子,最终还是抵不过小烨焱那可爱乖萌的长相,缩着肩,踮着脚,慢慢移到以墨身边。然后又犹豫的看眼太子爷,见尊贵威严的殿下没有冷脸,赶忙挨着以墨坐下。坐下后就迫不及待的去捏小烨焱的包子脸,水灵灵的眼睛闪烁着的全是激动兴奋,“小姐姐,这就是小烨焱吧,好可爱哦……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他才小野猫儿那么大点呢,小脸还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想当年他最喜欢把尿撒到我身上了,为此我每天都要换三四身衣裳,有时候甚至还拉臭臭的粑粑到我床上呢,调皮捣蛋得很……”

  “……男女授受不亲。”烨焱铁青着脸,不高兴的拍掉她的手。什么拉屎拉尿的,他那时还小,不懂事好不好。置于一碰面就说个没完么,是存心想让他丢脸吗?哼!

  “啊,连生气都这么可爱,我真的好喜欢哦!”小烨焱严肃正经的表情踩中小桃的萌点,她欣喜得惊声尖叫。如果烨焱对别人这么冷厉严肃,或许会让对方感到害怕恐惧,可对于一个见过他光着屁股在地上爬啊爬的小桃来说,她只会觉得好乖好萌好可爱哦~

  呈烨焱:“……”

  见死小子吃瘪,太子爷甭提有多高兴了,克星啊~克星,他兴致勃勃的凑上去,凤眸满含希翼的看着她,笑意盎然道,“既然喜欢,那把他送给你养着如何?”送走了就不怕他整天缠着他媳妇儿了,要知道媳妇儿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分不走!

  “啊?”小桃傻眼了。

  太子爷生怕她嫌弃,一个劲儿的说呈烨焱的优点,“你别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黑脸摸样,其实很好养活的,只要给他一双筷子一碗饭就能养活,而且白白净净的长得还不赖,你白捡个便宜儿子养多好……”

  呈以墨&呈烨焱:“……”

  小桃被他热切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害怕的缩回手,期期艾艾,“这、这……不好吧。”

  太子爷顿时横眉怒眼的拍桌,“怎么不好了!”

  小桃被他盛怒的威严气势吓了一跳,纠结着双眉,欲哭又不敢哭的盯着以墨,委屈的语声带着哭腔,“小姐姐……”呜呜~她不要养别人的儿子,别人的儿子再乖巧再可爱也没自己亲生的好啊。

  “李宸煜,你发什么疯!”冰冷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透着刺骨的寒意。

  太子爷抬头,被两双一大一小的阴鸷眼眸同时怒瞪着,很没骨气的缩起脖子,服软认错,“嘿嘿……墨儿,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焱儿是我亲生儿子,我哪舍得轻易将他送给别人。”是不会‘轻易’送人。以后再送肯定要慎之又慎,最好是送走了就永远都回不来那种,最关键的是还不会被媳妇儿发现!

  “娘,他不是我爹对不对?奶奶说,我爹是短命鬼,早八百年前就死了。”小烨焱阴森森的看着他,送要把我送人还想当我亲爹?做梦吧!

  以墨当然是以儿子为重,摸摸他的脑袋,点头道,“恩,你奶奶说的对。”

  “……”太子爷泪流满面,被媳妇、儿子嫌弃,做人真失败。

  “咳、咳。”太子爷瞥眼已经傻掉的小桃,垂首整理两下袖袍,然后一本正经的教育着小烨焱,借此转移话题,“焱儿,你那离家出走的坏习惯是怎么回事?半年不到就出走两次,以后还得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呈烨焱瞪他,什么叫两次?明明只有一次好不好。烨焱委屈的望向母亲,想要指控他污蔑。

  以墨的脸色也因为李宸煜的话冷沉下来,指腹摩擦着他的发顶,严肃的看着他,“娘也很想知道你为何要离家出走。”难道是因为她罚他面壁思过,不服气?然后就离家出走?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太不像话了。

  “娘。”见娘面色不愉,烨焱慌了,焦急的唤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鲁莽不知轻重……娘,您别生咳咳咳、咳咳……”他突然猛咳起来,咳得脸色涨红发紫。

  吓得以墨赶紧给他拍背顺气,担忧的问道,“焱儿,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顺过气来,烨焱的脸色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面容也爬上一丝血色,比先前虚弱的摸样看着健康不少。

  以墨看着他的面色,有些怔愣,她觉得现在的焱儿与在王府的焱儿有些不同,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烨焱见娘亲沉凝着脸不言不语的看着他,以为她还在为他几个月前的离家出走而生气,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娘亲的袖子,“娘,焱儿真的知道错了。焱儿不该带着金环偷偷溜出府,不然也不会被奸人打伤。不过焱儿能平安无事的回到娘身边,还得感谢于大夫与蝶……”

  他的话还未说完,十五就满脸惊慌的闯进来,惊声禀报道:“殿下,大事不好!京城传来消息,三皇子逼宫造反了——”

  ……

  乾龙殿,皇帝寝宫。

  “苏公公,下官有事求见皇上,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刑部尚书柯河舍着紫红色仙鹤官服站在乾龙殿外。

  苏牧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笑脸迎道,“柯大人,不是老奴不给您通传,而是皇上病得实在厉害,都起不来床。太医说了,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必须得静养。柯大人,算老奴求您了,您就让皇上安静几天,可别再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打扰皇上了。”

  “皇上真病了?”柯河舍见他不像是说笑,顿时提起心来,紧张的问着。

  苏牧立即冷下脸,“柯大人这是什么话?皇上不是真病了,难道还是装病不成?今天早朝的时候柯大人也在吧,皇上的圣旨都下了,还能是说笑不成?”

  “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柯河舍急忙解释,“下官只是觉得意外,昨天早上皇上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

  苏牧惆怅道,“别说是昨天早上了,就是昨天晚上皇上都是好好的。哎,皇上的病来得急,今早起床上早朝的时候突然就病倒了,吓得老奴……哎”

  柯河舍眼中划过一抹深色,转而苦着脸,为难的举了举手里的折子,“公公,皇上病了不处理朝政,那您看我这折子该怎么处理啊?”

  “柯大人真是糊涂啊。”苏牧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今天早朝,皇上的圣旨已经言明,在皇上病重期间,由三皇子殿下主持朝政。柯大人有折子,自然该往三殿下手里送,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奴都明白,怎么聪明的柯大人反而糊涂了呢。”

  柯河舍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要知道他折子上的内容可是几日前太子殿下传给他的三皇子私造兵器的证据,就这么送到三皇子手里?证据没了不说,肯定还会落得一个污蔑皇子的杀头之罪!

  “好了,老奴要回去伺候皇上了,柯大人请回吧。”苏牧笑吟吟的转身回了乾龙殿。

  殿内,乾闽帝虚弱的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宇间更是盘绕着股森然黑色。这一‘病倒’,突然间好似苍老了十几岁,两鬓白发如凝霜,眼角皱纹似沟壑,奄奄一息的摸样像是被人抽干了生气,只剩阴沉沉的死气在周身萦绕。

  苏牧躬身走进内殿,恍然瞥见皇上如今的颜色,不由一愣,油然生出股物是人非的感觉。遥想当年,皇上以雷霆手段诛杀叛乱藩王,血洗前太子乱党,那时的他是何等凛然威风。可现在,不过是只病猫,早已没了老虎的凶悍凛厉。

  小安子踮起脚尖轻声而快速的走到苏牧身边,偷偷瞅了眼病床上的皇上,快速垂下眼帘,在苏牧耳边低语道,“师傅,贵妃娘娘给皇上送药来了。”

  苏牧面无表情的带走小安子出了内殿,亲自到殿外去迎接盛装而来的何贵妃。

  “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免礼。”何贵妃仪态雍容的进殿,接过身边嬷嬷手里的药碗,屏退左右,偌大的皇帝寝宫就只剩苏牧和何贵妃两人。

  何贵妃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撩开明黄的帘幔往内殿而去,“苏公公,皇上的病情可有好转?”

  苏牧卑躬屈膝的跟在她身后,“回娘娘,皇上的病根日积月累多年,一时怕是难已好转。”

  三年前苏牧就开始给乾闽帝下毒药,不,不能称之为毒药,应该说是强身健体的药膳。三年前,在李宸雪离开皇宫去弯月国时,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金銮大殿上给乾闽帝送了一根延年益寿的千年血参。乾闽帝生性多疑,本不打算服食血参,苏牧暗中安排了一出好戏,乾闽帝就改变了主意。从那以后,苏牧每天就为乾闽帝用血参熬上一碗延年益寿的药膳。

  李宸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送礼,岂敢在血参上面动手脚。所以千年血参自然是真,乾闽帝连续服食三年,不仅强健了体魄就连年轻时留下的暗疾也好了不少。

  却鲜少人知道,连续服食血参超过两年的人只要闻到弯月国皇室所用的龙血香,便会身中剧毒。

  何贵妃嫣然一笑,捻起手绢擦了擦额角,闻着手绢上萦绕的龙血香,笑意更浓,“是么?皇上为国事操劳过渡染了重疾,危在旦夕,为了我承天朝着想,皇上还是应该早早立下传位诏书才好,免得皇子们因为皇位之争乱了朝纲。”

  原本昏迷不醒的乾闽帝倏然睁眼,凛厉的眼神直射何贵妃,咬牙切齿的开口,“逆臣、贼、子!”

  “皇上别动气,您一动气,毒气在体内就行得更快,臣妾怕还没等到您立下诏书就驾崩了,那咱们承天朝……可就要大乱了。”何贵妃优雅的坐下,动作轻柔的用熏了龙血香的绢帕给皇上擦拭着嘴角,笑容温雅雍容,“皇上,为了咱们承天国,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苏公公,去将药给本宫拿来,本宫要亲自给皇上喂药。”

  “是。”

  坤仪宫内,金雕的凤凰展翅高飞,四周百鸟臣服百花拥戴,威仪雍容的气度艳压群芳,贵气逼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只燕皇后独坐在凤座之上,偌大的宫殿寂寥无声,气氛低沉压抑得让人心慌。燕惋惜冷沉着容颜,葱白手指轻轻摩挲着玉杯,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深不可测。

  霁姑姑推门进殿,沉凝着脸疾步朝燕皇后走去,“娘娘,小安子回来了。”

  手指一顿,燕惋惜放下玉杯,“让他进来!”

  得到皇后的应允,小安子急急忙忙的进殿,都顾不得跪地请安,便惶恐的回报道,“主子,皇上的药是何贵妃亲自熬的,除了苏公公,她不让任何人经手。苏公公只怕已经投靠三皇子了……”

  闻言,燕惋惜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你可看见皇上了?”

  小安子点头,“奴才只瞥了一眼,不敢多看。”

  “那皇上的情况如何?”她焦急的问,言语间的担忧清晰可见。

  燕惋惜与乾闽帝二十几年的夫妻,没有爱也有情,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总归是离不了。

  “皇上、皇上他……”小安子吞吞吐吐不敢开口,看皇上的样子只怕活不了几天,这话怎么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说?!

  燕惋惜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样,无力的跌坐在凤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