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木槿咬着下唇,似乎在极力思考。

  突然眸光一亮,一把拉起还在审视她的沈慕寒,直接往一方跑去。

  沈慕寒看着被她拉着的手,眸底染上笑意,便是微微用力,一把把她扯进怀里,并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需要跑这么急么,嗯?”

  夏木槿被她拉了个猝不及防,一头栽进他怀里不说,唇正好碰到了他的胸前,而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话落还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引得她一身颤栗。

  对于他的碰触似乎很敏感,而且每一次她都是被动的任他吃尽豆腐,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反而还会有一丝期待。

  这就是所谓的年少发、春么??

  想到这个,夏木槿不禁懊恼的眨了眨眼睛,晃着脑袋,拼命的将这污浊的思想给甩去。

  见她浑身绷紧,又是眨眼又是晃头晃脑的,沈慕寒便是不怀好意的发出一声低笑。

  “等你哥他们成亲了我们也成亲好不好?”

  倏然,他从背后抱着她,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很是认真的征求意见。

  “大叔,你这猴急的模样别人还以为你找不到媳妇呢!”

  夏木槿一愣,随即便是调侃的说道。

  “不是找不到,而是等不及。”

  沈慕寒下巴虽磕在她肩上,可是却并未把重心压在上面,此刻,却是低头凑近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某处又开始涨疼。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找虐,可又忍不住。

  夏木槿亦是感受到他绷紧的身子,连呼吸也有些粗,身后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抵着,顿时,俏脸一红,急忙说道:

  “大叔,那个...我们去找泥巴吧!”

  沈慕寒有些不舍的放开她清香的身子,大手牵过她的手,低沉的问道:

  “去哪边?”

  “河下游!”

  夏木槿话落,沈慕寒长臂揽过她的腰身,并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臂弯里,一提气,便带着她飞出好远。

  而他们刚离去,一旁的枯从里边走出一道身影,不是周彩莲又是谁,可能因为怀孕反应大,她整个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本来是被自己娘叫出来捡柴禾,却发现这树下有夏木槿家那样的蘑菇,便蹲下去踩,没想到却遇到了夏木槿两人。

  看着他们那般甜蜜的卿卿我我,周彩莲红了一双眸子,看夏木槿更是淬了毒,恨不得在她身上瞅出千万个窟窿出来,这一切本都是属于她的,可是,因为她,她的一切都毁了,连未来都渺茫。

  “彩莲啊,磨磨唧唧做什么呢,半天也不见一根柴回来,你们两是要累死我么?”

  不远处,由氏抱着一捆柴,累得气喘吁吁,发丝被树枝给弄乱了,脸上也被树苔弄得青一块黑一块的,老远见周彩莲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是扯着嗓门大叫道。

  周贵莲也是抱了一捆柴禾过来,虽然没有由氏那捆大,可总算对由氏有所交代。

  周彩莲被由氏这么一喊,连忙低头将那一团蘑菇给挖了出来,随即满脸含笑的朝由氏她们走去,边走还边亮出手心的蘑菇,笑道:

  “娘,你看,我采到了什么?”

  “这东西我见过,叫蘑菇,对,就是蘑菇!”

  见状,由氏双眸也是一亮,这个她见夏木槿那践人采过,而且还是一篮子一篮子的采,前些日子她家院子里也晒了不少。

  “这都多久了,就捧了这么一个东西,你也还意思说自己做了事?”

  周贵莲见周彩莲眸底那么得逞的笑,不免风凉的说道。

  她现在恨死了这家里人,把她关在柴房这么多天,连澡都不给洗,她都快臭死了,可周彩莲却将两人哄得服服帖帖,两人现在是水火不容,见一次便吵一次。

  “娘......”

  周彩莲见周贵莲寒了脸上,便是撒娇而委屈的对上由氏的眸子。

  “好了,她现在是个孕妇,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让着点。”

  由氏对于他们的争吵早已免疫了,便是没好气的囔了一句。

  闻言,周贵莲更气了,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的周彩莲......

  夏木槿只感觉耳畔狂风呼呼作响,余光斜着脚下的浩瀚大地,不免打了个寒战,他这是飞的有多高啊。

  “呃,好了,到了到了,大叔,就是那里!”

  突然,她伸手朝不远处一块凸起在河中央的一处一指,更是叫停了沈慕寒,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沈慕寒再次提气,夏木槿只觉得一眨眼,双脚已经落地。

  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弄得她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这人啊,还是要锻炼,等事情忙完了,她的把以前学的东西都重新练一遍。

  “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沈慕寒还是揽着她的细腰,朝四周扫视了一圈,便蹙眉问道。

  这大苗山地形有些奇怪,就说他们落脚的地方吧,在这东河下游的河中央,就像是被隔离出来的小山,上面并无什么稀奇的东西,花草树木跟大苗山上的都一样,明一他们之前就来查探过,而且这东河的下游流向是一条名为方谷河的水域区,这方谷河非常的大,而且还深不见底,河上面有不少渔民,到处都瞟着渔船。

  河对岸依稀可以见到民房。

  可是,这水流并非直接流出去的,而是隔着一座很大的山,山的下方有那么一条弧形大口子,正是这条弧形通道令将这水给带了出去,而这也是这东河常年都会储水的原因,因为它的出水口只有那么大。

  “对,大叔,看下、面!”

  夏木槿脑袋终于不晕了,也是好奇的扫了眼这所站的位置,听沈慕寒这么一问,便是笑着指向河水下。

  这里的水并不深,而且很清澈,透过清澈的水可以看到底下那泥土。

  对,她要找的正是这河泥。

  这地方正好在上次与王家争论的地边上,她当时无意间留意了一眼,一时间没想起来,便在山上耽搁了那么长时间,还差点引得他兽性大发。

  “这便是你要找的粘性土质。”

  “恩,确切的说是河泥。”

  “咦,大叔,你有没有发现这处的地势比那边高出很多,你看这河泥都快要露出水面了,那边的河水可是比这里深很多呢。”

  正待两人各怀心思之时,夏木槿却像是发现了什么疑惑的说道。

  “恩,这处本来应该也是山,可能是曾经发生过山洪或者是遭遇大水的冲击,便将这两旁给冲毁了,你看那边,看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对称,估计这山就是冲到了那头,粘附在了那边的大山之处。”

  沈慕寒指着不远处凸出来的一堆泥土说道,若不是上面长了几颗大树,指不定会随着时间给冲没了,可是有了大树,这大树的根长到了旁边大山的泥里,便让它有了依附。

  夏木槿点了点头,似乎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么,这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天灾,人为?

  不知为何,脑海里似乎有一根弦,令她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找到了这个,接下来要怎么做?”

  见她纠结的表情,沈慕寒大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头,便是轻声问道。

  “哦,这个啊,先弄一些回去,我的好好研究研究。”

  被沈慕寒这么一揉,夏木槿才想起了正事,低头睨着那河泥,淡淡说道。

  这做水泥她比烧窑还要不懂,所以,得腾出时间来慢慢琢磨。

  “好,等会儿让人来弄!”

  见她也不着急,沈慕寒回了句便再次揽着她飞离这里。

  夏木槿也没拒绝,毕竟她两现在也没带器具,总不能双手捧着这些河泥回去吧。

  “累了就睡一觉。”

  沈慕寒并未将她带回去,而是停在了一颗参天大树之上,他找了处树杈,以手枕着头,惬意的躺了上去,并让夏木槿趴在自己身上,远远望去,却是女上男下的姿势。

  夏木槿极为的尴尬,俏脸红的如苹果那般,瞪了一脸邪魅的他,有些闷声道:

  “睡不着!”

  况且,现在只找到了河泥,石灰石还未回来,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事,为了避免尴尬,便坐在他腰上欣赏着这高空的风景。

  沈慕寒看着她那通红的俏脸,翦眸如水,晶亮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在稀朗的阳光下微微颤动,喉结一紧,随即却是偏过头去。

  良久之后,他偏头,看着她如好奇宝宝那般东瞅西望的,时不时还露出俏皮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如暖阳般的笑意,随即却是闭着眼睛小憩。

  他怕看她看久了又会忍不住......

  转眼,便到了卸窑的日子。

  夏木槿等人一早就来到了窑地,见众人也是拿了工具站在一旁,都微笑的和她打着招呼,夏木槿亦是报以微笑,随即,围着窑转了一圈,上下看了好几次,才站在众人跟前,大神说道:

  “搭木料桥!”

  卸窑的大体步骤夏木槿都和二蛋等人详说了,并让他们转告其他村民。

  而这卸窑相对来说要容易些,但也是有危险性的,而且这窑必须得从上往下卸,木料桥是砌窑那时的,此刻,听了夏木槿发话,黑牛几人便抬着木料桥前来,一班人搭手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木料桥给搭好了。

  夏木槿第一个要上窑顶,却被沈慕寒给拉住了,他并未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引领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其他人亦是拿了挑砖的工具跟在了他们身后。

  上了窑顶,夏木槿第一件事便是去看了下中间散烟的窑洞,从上而下,黑乎乎的一片看的人心底发慌。

  随即,她便教大家怎么卸窑,又告诉明一他们,在卸了几路砖之后便拆下第一圈窑箍。

  大家均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有不懂的问题也会自觉的提出来,因为夏木槿说过,这都是累活,弄不好也会有危险的, 所以,大家有问题就要提出来,她怕自己想的不周到,会忽略一些重点。

  而他们提出的疑虑和问题夏木槿也都会一一解答,直到大家满意鼓掌。

  见状,夏木槿交代完一些事宜便下了窑,又带了几人走向另一块地,并拿着木枝在泥地上画了好大一个长方形,画完,便道:

  “叔伯,您们几个就在这里候着,等他们将砖卸下来并担过来,您们就将这砖垒好,就如垒窑一般,不过这形状不是圆的。”

  夏木槿说完,便在这里等了会儿,直到几人挑了几十个砖过来,她便做了示范,随即又在窑地待了会儿才离开。

  昨天石灰石回来了,但是数量并不多,她临时让人在院外搭了个灶,此刻,急着回去磨石。

  而她与沈慕寒刚离去,不远处,十几双死鱼般的眼睛直直盯着窑地,随即,十几个麻袋被抛了出来,抛出来的麻袋在晨阳下瞬间自燃了起来。

  麻袋自燃,里面数百条毒蛇争先恐后的爬了出来,像无头苍蝇那般四处乱窜,而它们窜的地方离窑地只要几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