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秀宁便大包小包在秦嬷嬷的陪同下住进了沈府。

  来的时候还很早,夏木槿还在沈慕寒的怀里睡得香,可是这搬东西的动静太大,不得不将她给吵醒。

  沈慕寒亦未起床,却也没睡,此刻,却是一手撑着自己的头,看着夏木槿熟睡的侧颜,脑海里是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这嘴角的笑意不免扩大,直到她蹙眉在他怀里动了动,他才收回思绪,手臂动了动,给她整个了舒服的姿势。

  那日退朝之后他便被天铭睿那小子留在了宫里,结果觐见了太上皇,这三个老头凑一起就是三头臭皮匠,可以将这天给捅下来,况且,这太上皇最擅长的便是乱点鸳鸯,那日之事他极为的不满意,狠狠训了自己一顿,可他这还未回府,苏荣和沈老爷子便吵得面红耳赤的来到了福禄宫,一个则是开请求赐婚,一个则是来唱反调的。

  沈慕寒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结果,就这么被困在宫中,直到昨晚才回到府里。

  踏入自己的房间,却并未见到夏木槿,一问之下才知道,夏木槿这几天住在给她安排的客房里,大半夜的,他直接将她给抱了过来,还耳鬓厮磨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天快要了亮了才放她谁去,此刻,她眼帘下一片淡青,明显睡眠不好导致的。

  夏木槿此刻就穿着亵衣亵裤,雪白的香肩微露,肚兜松松垮垮跟没穿一个样,里面的风景自然是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沈慕寒的眸中,沈慕寒喉咙一紧,眸光亦是炙热无比。

  “快点,快点,这可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你们小心点儿,别掉了。”

  “秦嬷嬷,你是最了解我的,房间就由你布置吧,快点儿,打扫干净点,我这衣服色浅,脏一点都很容易看出来的。”

  “......”

  一连串的囔囔声传入夏木槿耳尖,她眉头愈加的蹙紧,随即便是没好气的道:

  “一大早,吵死个人。”

  说着,却是已经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冒绿光的眸子,倏然想起昨晚之事,夏木槿俏脸一红,潜意识把被子拉紧,戒备的看着沈慕寒。

  沈慕寒大手滑进亵衣,在某处捏了把,嘴角亦是勾起玩味的笑,挑眉道:

  “你好像对女性的结构很是了解,那天的画逼真的让人无法想象,可是...你的并没有这么大。”

  闻言,夏木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我还傻到画我自己了。”

  沈慕寒却是凑近,低头,在某处轻咬一口,魅声道:

  “那...画的是谁?”

  夏木槿浑身一个战栗,这男人,还有完没完,从昨晚到天亮,还让不让人活了,见他这般在意那画,夏木槿眸底闪过一个狡黠的笑:

  “怎么?让你看了这么美丽的美女还不过瘾,还想看再多?”

  她声音平稳,语句毫无起伏,听在沈慕寒耳朵里却冷汗孜孜,他一个翻身,大手挑开她的肚兜,低下头去:

  “我最想看的还是这里。”

  “......”

  迷迷糊糊中,夏木槿又给睡了过去,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才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疑惑的看着正在穿衣的沈慕寒。

  沈慕寒系着腰带的手一顿,同样疑惑,谁还有这胆子在他未起之时来打扰。

  可是那敲门声却不依不饶,敲了几十下,终于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

  “慕寒哥哥,你在里面么?秀秀做了早餐,你起来吃点好不好?”

  夏木槿一把从被子里坐了起来,看着沈慕寒,叹息道:

  “哎,真可谓用情至深,大叔,你要不要收入你的后宫做备胎,难免本姑娘那天厌旧了你而另寻新欢,你若寂寞难耐了,还有个充数的。”

  边说还边拿起旁边的衣物缓缓穿了起来。

  沈慕寒俊脸一沉,身子直接倾向夏木槿,一双星眸更是直直盯着她,良久,却是磨牙切齿道:

  “丫头,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种姿势让你以后每天都下不了牀。”

  额......

  对于这方面,夏木槿不疑有他,穿了里衣便是缩进床脚,赔笑道:

  “呵呵,大叔,你息怒,我不是在开玩笑么?”

  尼玛,她的婚后生活十分担忧啊,不会那天大街小巷相传,这摄政王的夫人是被摄政王干死在牀上的吧。

  啊......

  夏木槿越想越恐怖,惊悚的摇头不已。

  沈慕寒却一把扯过她,随即便是拿起一旁的衣物自顾的为她穿了起来,随即又把她抱到梳妆台前,亲自为她梳头。

  这梳妆台还是前几日让明一新定的,速度还真快,搬进来之时,爹娘就差没吓疯。

  毕竟,一直避女人如洪水猛兽的他不但带了女人回来,还照顾的无微不至,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令人匪夷所思才怪呢。

  “慕寒哥哥,你在么?我进来了哦。”

  门外的苏秀宁贴耳聆听里面的动静,在听到一丝细微的女声之时,一张绝美的脸顿时扭曲狰狞,顿了顿,便再敲了几下,沈慕寒刚要说滚,她便自顾推门进来了。

  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如意粥,远远,便传来一丝食香味。

  “啊...你们,你们...”

  苏秀宁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并不曾想像沈慕寒这样高高在上的男子有朝一日会为一个女子官发,一张脸此刻青紫交加,手里的托盘也是抖动,碗底与托盘交汇出一道刺耳的叮叮叮声。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这又发病了,这发的可是猪婆疯?听闻这猪婆疯就是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眼珠翻白,口吐泡沫,意识不清。”

  见她这幅吃惊而愤恨的模样,夏木槿便是胡诌道。

  最烦就是吵她睡懒觉,在大苗村她是没机会这么睡,在这沈府,睡觉比醒着时好过。

  夏木槿这话一落,苏秀宁反倒镇定了,只见她将托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脸上挂着和亲而绝美的笑:

  “不知木槿妹妹也在,姐姐这是唐突了,慕寒哥哥,官发我最在行,不如让我来吧。”

  额......

  这是开始甩心机了。

  夏木槿嘴角一勾,正要说话,却有丫鬟也是端着托盘进来,那丫鬟怯怯的看了眼三人,随即便是恭敬俯身行礼,颤声道:

  “大少爷,这这是您吩咐宝钗阁送来的饰品。”

  说着,却是将盘子呈上。

  夏木槿好奇,便是转头望去,这一望,双眸顿时睁大,这托盘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个风格迥异的头饰,还有首饰,珠宝等物。

  沈慕寒看也不看一脸羡慕的苏秀宁,径自接过托盘,便挥手让那丫鬟下去,随即便将托盘放到梳妆台上,对着夏木槿道:

  “喜欢哪个,我帮你带上。”

  说实话,没有哪个女人不想打扮自己,穿上漂亮的衣服,带上好看的头饰,夏木槿也不例外,但是她不喜欢花俏,高雅大方便好,眸光便在一支玉兰花簪子与木槿花簪子上榴莲,最后,手伸了过去,将两个簪子都拿了起来,越看越家的爱不释手,最终,眉眼弯弯道:

  “我就要这两支了。”

  其实对于这方面沈慕寒是个外行人,他只是看着那些公子哥们买饰品等物送自己心仪的女子,便是在前几天去了宝钗阁一趟,这木槿花和玉兰花簪子是他刻意吩咐的,因为他觉得木槿适合,其他的便是挑了最贵却还能入眼的,没想到她就选了这两个,顿时,心中一喜,揶揄道:

  “这些可都是价值万两,你真的不要了。”

  闻言,夏木槿眸光一亮,小手极度的将沈慕寒梳头的大手给拿下,结果三下五除二便为自己梳了个利落的发饰,一把提起那饰品托盘里的锦布,养着头,斜视沈慕寒,嘴角亦是勾起一抹清浅的淡笑,挑眉道:

  “真的都是我的了。”

  沈慕寒眸底亦是含笑的点头。

  一旁的苏秀宁不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肤浅。

  她还以为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多大的能耐,沈慕寒既然对她这般百依百顺,此刻看来,也不过如此,贪图一时的新鲜罢了。

  她就说,这猪头吃多了就要换换口味,但是这清淡的小菜不可能吃一辈子的,只要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旁,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喏,现在我把我最尊贵的饰品都卖给你,万两白银还是黄金,你自己看着给。”

  然而,苏秀宁还在浮想联翩,却见夏木槿笑的无比妖魅的将那布包塞进沈慕寒怀里,随即便是走到桌子旁,拿过一个梨毫无矜持的大口一咬,很是得意的说道,而那两支簪子却被她随手放进了怀里,似乎很宝贝。

  沈慕寒看着怀里的布包,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

  见夏木槿走了出去,便是将布包随意丢在了梳妆台上,大步追了上去,直到与夏木槿并肩,才道:

  “丫头,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还。”

  夏木槿嘴里还吃着梨,便是疑惑挑眉看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沈慕寒摸了摸鼻子,更是无耻道:

  “比如说暖床,生孩子,生一个抵好多,生两个又抵好多,生三个”

  “咳咳咳......”沈慕寒这话还未说完,夏木槿便被栗子呛到面红耳赤,沈慕寒连忙给她拍背顺气,还不停的凑近她耳畔征求意见。

  夏木槿顺了气,才抬头打量沈慕寒,从头到脚,最后,眸光定在他的肚子处,很是爽快的道:

  “好,大叔,你若生一个抵三千两,两个抵六千两,三个的话就不要还了。”

  闻言, 沈慕寒额头滑落无数黑线,这丫头还把自己绕进去了,他生?也要他生得出来啊。

  “慕寒哥哥,你不饿么?这粥都要冷了,冷了就不好喝了。”

  苏秀宁就如一直跟屁虫,端着托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眸光在夏木槿身上剜了好几眼,见两人亲密的若无旁人,急得直跺脚,便是好心提议道。

  沈慕寒被夏木槿这么一带,顿时觉得自己智商低了好几个等次,见苏秀宁端了粥过来,大手一捞,那碗便进了自己手中。

  见状,苏秀宁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还说不心疼我,看看,才跟着你走了几步,就不忍心了。

  “槿儿,你饿了吧,先填饱肚子咱们再来商量生孩子还银两的问题好不好。”

  夏木槿一个梨也吃的差不多,顿时,将手里的栗心给扔了,见沈慕寒端着粥朝她走来,而苏秀宁本还满脸笑意的脸阴沉了下去,顿时,眼珠一转,张嘴:

  “啊......”

  见她这小孩子气的动作,沈慕寒一愣,随即便是好笑的舀了粥喂向她。

  一碗粥在沈慕寒无比轻柔的动作下喝完,在苏秀宁咬牙瞪视的眸光中喝完,夏木槿很是惬意的打了个饱嗝。

  见沈慕寒嘴角的笑意并未散去,便是一把环住他的手臂,柔声道:

  “大叔,你知道么?”沈慕寒将碗拿在手里,低头疑惑的睨着她,夏木槿嘴角一勾,小脑袋如猫咪那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才道:

  “恋爱就得高调秀。”

  苏秀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红了一双眸子上前吗,一把夺过沈慕寒手里的碗,冷冷瞪着夏木槿,冷声道:

  “夏木槿,别高兴的太早,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

  说着, 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好了,解气了,该算算我们的帐了。”

  沈慕寒却将夏木槿扶正,让她面对着自己,收了刚才的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木槿暗叫不好,这几天他都不在家,她正惬意呢,那皇宫作画也只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没想过后果的,此刻,他定然会追根到底的,眸光一闪,便是靠近夏木槿的胸膛,撒娇道:

  “大叔,槿儿都闷了几天了,你带槿儿出去走走好不好?”

  “夏木槿......”

  忍了这么几天,沈慕寒越想越不对,先是她会写字,会算账,会画各种他们没有见过的图,最主要的是她还会做火药,这一切倘若不是那日在朝堂之上她露手的那一副画,他还不会怀疑,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她真的只是大苗村的 夏木槿么?

  这种不了解令他非常的心慌,怕有一天她会莫名消失一样。

  “那个...大叔,能不能不要说。”

  夏木槿瘪着红唇,可怜兮兮的瞅着沈慕寒,极为无奈的说道。

  她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便不想再去想其他,所以,她不愿意提及过去,又或者是现代。

  哎...罢了,罢了,谁让自己被这小妮子吃的死死的呢。

  见她这般,沈慕寒便也不再勉强,一手揽过她,道:

  “刚才不是说要出去看看么?想去哪了?”

  再不走估计就没机会走了,据说太上皇约了老头子在府里下棋,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会来凑热闹,他必须走,而且还要走的无声无息。

  对于京都夏木槿不是很了解,也就那天去过白杨林,这京都这么大,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商机,她可是盼着回去呢。

  顿了顿,便道:“这次你做主。”

  沈慕寒笑着刮了她鼻尖一下,便是从她腰间抽出那支木槿簪子给她戴上,并满意的点头之后才拉着她朝后面走去。

  “慕寒哥哥,今天是月老的生辰,我们一起去月老庙吧,槿儿姑娘初来京都,定然没见过那场面,带着她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突然,苏秀宁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夏木槿转头望去,却见她换了身素色的衣裙,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而她身后亦是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