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指的地方却正好与二楼的窗户一个方向,甚至还是一个地方。

  循着沈慕寒所指的位置,夏木槿歪着头,拧着眉头,好半响才道:“大叔,你不觉得在这里开个窗很怪异么?而且晚上容易进贼。”

  况且,这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嘛,这进门就在这里,抬头又是一个大窗,怎么看也都怪异的很。

  沈慕寒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觉得夏木槿说的并无道理,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种想法,可是夏木槿竟然不喜欢,那便不开了。

  “姑娘,您看,这样摆放行么?”

  此刻,店里该装修的都已经装修好,夏木槿专门让家里给做了几个大木格子,就像现代超市装散米那种,每个格子下面都标记好了,如,辣、咸、甜等字样,毕竟这兰花豆是多口味的,以后还会有混合口味的,这样做都是方便顾客挑选。

  听到专修工人征求意见的问话,夏木槿便朝那端走了过去,随即便开始指挥他们如何摆放,直到响午,才将这一切给弄好,然后那些人又将整个店铺给打扫干净,夏木槿不仅立刻付了工钱,还请他们去了附近的饭馆吃了午饭才各自离去。

  “打算何时开张。”

  车厢里,沈慕寒揉着夏木槿柔软如瀑布般的青丝,眸光隔着车帘眺向外面,低沉的问道。

  夏木槿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却是躺在他怀里,半眯着眼眸,有些迷糊道:“大叔,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了。”

  言舟晚和一黑衣男子赶着马车,此刻,却是竖着耳朵聆听两人的对话,听了夏木槿的询问,眸色一暗,瞥着一言不发的黑衣男子,欲言又止。

  沈慕寒意欲未尽的在夏木槿脸上捏了两把,便是道:“是的,每年的三月到七月我基本都会在边境,槿儿....你愿意与我一同去么?”

  马车上的黑衣男子是在他们即将回大苗山才过来的,并且给他带了消息,边境似乎爆发了内战,而敌方趁虚而入,短短一天,已经失守一个城了,皇帝大发雷霆,一下子罢免了几个涉事的武将,卫将军已经带人前往,此刻,便是让他来询问他的意见,可否愿意去平息这场内战。

  他们都是沈慕寒亲自培养出来的,况且,还带了天铭睿的手谕,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即便是想要伪造也伪造不出来,国难当前,这本就是沈家的义务,沈慕寒自然是不会漠视不管,可是又是这样的节骨眼,他更多的是不舍,恨不得分分秒秒将夏木槿带在身边。

  这下,夏木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从沈慕寒怀里坐了起来,唇瓣蠕动着,良久,却是不舍的道:“大叔,我暂时不能去,这边还有很多事未处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讨厌这种离别,可是沈慕寒是整个天璃国的支柱,她不能自私的将他霸蛮留在身边,唯有的,便是在家静静等他。

  沈慕寒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喃喃道:“会的,我还要你帮我生一窝孩子呢。”说着,却是兀自的笑了起来。

  夏木槿不乐意的蹙眉,反驳道:“还一窝,你当我是猪啊......”

  翌日,天刚亮,夏木槿便醒来了,可是身边却早已没了他的温度,她知道,避免两人磨叽不舍,他便是连夜离开了。

  “夏木槿,加油,争取做天下第一商,好娶大叔回家。”

  抿了抿唇,眸光注视着沈慕寒睡过得地方很久,手也是来回拨弄着被子,直到自己感觉一些冷意,才握拳打气说道。

  她思前想后许久,觉得还是自己将大叔娶回家的好,那样,他就是她的人了,而不是朝廷的人,更不是皇帝的人,而且还会是自由之身。

  越想,这种念头就愈发的清晰,最后,便是打定了娶沈慕寒回夏家的决定......

  “姑,你咋起这么早,这都忙活半天了吧。”

  穿戴整齐下了楼,厨房阵阵香味传来,夏木槿便是朝里头走去,这一瞧,妈呀,惊的她说不出话了,这夏桔花、二苗姐、言舟晚三人正忙活个不停,地上放了好几个大木箱,里面都是刚做好的兰花豆。

  不得不佩服,这自己姑姑桔花是个特好的帮手,这些夏木槿只不过教了她一次,她便一一记住了,加上她自己这些日子老往镇里跑,家里的一切便都是她在打点,看着这至少上百斤口味不一的兰花豆,夏木槿愣愣的一样拿了几颗试起了味道,最后,不得不朝她竖起大拇指。

  夏桔花却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头憨憨的笑了,她这一笑,夏木槿发现,她与自家爹还蛮像的,尤其是这憨憨的笑。

  两个作坊也已经赶工完,过几天便可以开工了,吃完早饭,夏木槿便带这哥哥夫妻,自家爷和爹还有松子去了刚翻好的地里,夏桔花和言舟晚继续在家忙活。

  夏森林和夏铁树一人挑了一旦草木灰,当然,里面是加了料的。

  “槿儿,这么大一块地就种花生和大豆啊?”

  花生已经发出了细芽,再不种待这芽长长了就容易断,要活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夏铁树看着偌大的一块地,有些犹豫的问着夏木槿。

  毕竟,现在村里人的田地都回来了,家家户户都会种这些,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卖的稀有品种,产量也不高,这般种了还真没多大意思。

  “爹,您放心,就是种再多到了我手里一样都是热销品。”

  夏木槿双眸却充满了希望,眼前满是金色飘过,那可是金子的颜色啊啊啊......

  夏木槿开口,大家便也没再犹豫,按照她的提示给种起了花生和黄豆。

  这花生还发芽之后种的,所以动作得轻,而且还得一粒一粒的将其插进地里头,这每一颗的距离大概就是男子的足那般长,这些都是轻松的活儿,松子也能做,这么分工下来就容易多了,夏森林用锄头锄处一条约几厘米的土沟,夏木槿和松子插花生,夏老爹则将加了料的草木灰撒在插下的花生周边,夏木槿插可十几行便又开始掩土,这土不能掩的太后,只要盖住就好,夏铁树则负责担草木灰。

  而大豆的种法相对来说要容易些,每一颗的距离与花生差不多,每次都撒四到六粒豆种,然后用脚踩一下,接着又是撒草木灰,然后再是掩土。

  这一个上午忙活下来,也能种上一亩把地。

  *

  “六郎,咋就回来了,你..这就考完了?”

  冯家,冯三娘此刻正在院子里晒着衣服,周彩莲的肚子已是渐渐大了起来,尽管穿着比较厚的衣服,也能明显的看出来,此刻,正在喂鸡。

  四毛则在后屋劈材,冯五却是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抽着旱烟。

  倏然,一道身影走进院子,一家人愣住了,良久,冯三娘才惊声道。

  冯六郎年前就拿着家里所有的盘缠去了京都,按理说现在才是真正考试的时间,咋这个时候就回来了,这可急坏了这一家人。

  短短几个月,他又长高了些,皮肤也白了些,比起村里头那些一天到晚下地干活的男孩子可谓是好看太多,周彩莲心中虽也疑惑,可还是红了一张脸,两人虽已是夫妻,可是成亲那天也没有行fang,这让她有些介怀。

  虽然名义上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可是有那个男子不喜欢干那档子事,在她心里却是认为这冯六郎一直是念着夏木槿的。

  况且,王家现在倒台了,这夏家可是一日比一日红火,眼红了整个村子里的人,嫁过来之后奶和娘三天两头都来窜门,心里眼里就只有他这个女婿,而自己虽有怨气,可终归是得了不少面子。

  可他这贸然回来......

  “相公,你...吃过中饭没?”

  可再多的疑问和怒火她还是未从表面上显露出来,瞅了冯六郎半响,便是搁下了手中的器具,体贴的问道。

  现在可是响午了,他们吃过午饭已半个时辰了,若不是刚才飘起了细雨,此刻家里人便也都下地忙活了。

  几个月未见家里人,冯六郎没有一丝想念,冷漠至极,看着自己新婚不久的妻子,一脸蜡黄,肚子又大又难看,一身普通的穿着看着很是刺眼,随即,又嫌弃的瞅着自家的房子,闷声道:

  “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