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也觉得收监是个好办法,但是民可否恳请县老爷在我被关押的这几天里派些人保护我的家人,还有,这收监之前他们...不是不得先把砸我店面的损失给赔上。”
额......
闻言,一干人脑门无数黑线划过,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都这节骨眼了,还惦记着她的损失,就真那么有自信不是她的兰花豆出了问题而出的人命么?
白衣男子嘴角噙着魅惑的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夏木槿,越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
而那些打砸的人面色皆黑的如锅,眸子均是闪烁着,明显就是拿不出钱来赔偿。
萧炎半响才回神过来,咽了口唾沫,看着夏木槿,又看向那些打砸的人,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良久才道:
“这也不是没道理,理应赔偿的。”
而他这吊儿郎当阴阳怪气的声调令夏木槿不舒服的蹙眉。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大人总不能青红皂白不分就定我们的罪吧,况且,我们也是激动之下才有此举动,难道就不能体谅我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么?”
依旧是那高高瘦瘦的男子,此刻双眸通红,布满血丝,字字泣血,悲声诉道。
“你这话也有理。”萧炎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回到,夏木槿差点就要上去揍人了,可不待她有所动作,便又听得他说:
“那这姑娘在店铺被砸之下因为气愤而失手杀了你,是不是也不算犯罪,也要法外开恩?”
他这话却恰恰问到了点子上,只见那人拉长着一张脸,支支吾吾不知要说什么。
而就在双方僵持的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夏木槿的眼帘,她眸光一亮,便是伸长脖子朝来人身后看去,可是脖子都伸疼了,眼睛也睁疼了,却依旧没看到心中想念的人。
“大人,赵大标的尸首就在前面不远处,是现场检查还是抬回衙门再检查。”
明鹏朝夏木槿眨了下眼睛,随即便是朝萧炎抱拳道。
萧炎猛地一个激灵,耐看的五官微微拧起,不满的撇嘴扫了眼一脸淡定的明鹏,吩咐道:“现场查。”
什么叫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今个他倒是见识到了,本来还想冒死装傻考验考验夏木槿,谁知,这明鹏突然冒了出来。
赵家人脸色皆一白,有些想要打退堂鼓,明鹏却率先亮出了腰间的佩刀,冷声道:
“既然是死者家属,那便更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一起去吧。”
赵家人看着明鹏一双冷眸以及他腰间发着寒光的佩刀,顿时蔫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也不复存在,一个个低着头随着衙役走了出去。
赵大标死状安详,并未半点痛苦的痕迹,肤色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仵作检查了一番,得到的结论却是酒精中毒而死。
而夏木槿此刻也才知道,他们是前天才在竹山县落脚的,之所以这些人都姓赵,并非什么至亲不至亲,只是大家在同一客栈认识,怕在这陌生地方落脚后遭本地人欺负,便伪装成了一大家子。
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夏木槿也没过于追究打砸的责任,毕竟这赵大标的媳妇也是个苦命的,况且,还有那么小一个孩子要养......
“明鹏,你怎么来了?”
待事情解决完,他们便将店铺给清理了一番,该补的补该修的修,夏木槿吩咐下去之后便走向明鹏,有些意外的问道。
“属下其实一直都没走,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办了几天事,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明鹏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因为上次让夏木槿被关进赵家地牢一事还被惩罚着呢,况且,老大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心中最不放心的便是木槿姑娘了,而留下他,便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那边战况如何,他...还好么?”
兜兜转转,夏木槿还是将心中的话给问了出来。
顿时,明鹏傻愣的笑了,见夏木槿沉了眸色才道:
“咱老大是谁,没有他平息不了的战乱,短短两天,那失守的城便被他夺了回来,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便会回来的,好像二少爷这次也会回来。”
听了他的话,夏木槿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
*
大苗村此刻却也是沸腾了,夏木槿的店铺才开张四天就吃死了人,还惊动了衙门,大家均是聚集在了夏家,想着对策。
夏大娘更是急的哭。
她此刻脱不开身,一切都是听着乡亲们说的,况且,这由氏那大嗓门早就将这事传开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冯家和周家。
为了庆祝这一事,冯三娘今天可是买了好些菜,叫上了周家来吃晚饭,就是周青莲和王大富也来了。
王守财被抓,这王大富不但不伤心,反而过得更好了,这又胖了不少,毕竟,现在的周青莲可是他一个人的了,加上自家娘为此事都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了,一切生杀大权基本都落入了他手里,钱随便挥霍,能过得不开心么?
而这周青莲的穿着都上了好几个档次,头上戴的,脖子上戴的,那可是普通百姓十几年的生活开销啊。
因为手头上有了钱,这娘家人自然是亲近了起来,这由氏等最近也是满面红光,见了人就夸她家大女儿多有出息。
冯六郎不知哪来的钱,一下子给了冯三娘五十两白银,一家人可谓开心疯了,这不,立马就给自己制备了几件花俏的衣裙,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
况且,今日他们几个可是都去了镇里,能看的都看到了,心里可是乐坏了。
“今个儿大家心情好,多吃菜,多喝酒,咱儿子现在有钱了,过不了多久啊,就是状元了,我这做娘的开心,自豪。”
这做饭归四毛,冯三娘此刻拿了花生瓜子跟大家坐在一起唠嗑着,最多的还是夸赞着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而冯六郎自从回来后整日里都不见人,问他,都说是去镇里会朋友去了。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回来,哪个还管他会的是哪门哪路的朋友。
“恩,我家彩莲也是个有福气的,亲家母啊,你可要好好管教这孩子,都被我们给宠坏了,这以后的状元夫人,可要有见识,有头脑,为夫君分担内务的。”
由氏趁热打铁,将话题转移到周彩莲身上。
她知道,这冯六郎并非真心想娶她家彩莲,也都是托了她这肚子的福,况且,他若以后真成了状元,那便是妻妾成群的,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就是那夏木槿,现在再傲,到时候估计巴不得爬上这六郎的牀。
这六郎是个孝顺的,只要彩莲这孩子将这亲家母给哄住了,不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说起冯六郎,冯三娘便两眼放光,拍着手道:
“那是当然,这必定是我家的六郎的结发妻子。”
闻言,周家人便是相识笑了......
*
因为店铺被打砸破损的有些严重,夏木槿便停业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带着货物去了镇里。
“咦,今天这是咋了,怎么都没一个客人上门?”
将货物搬进店铺,便将事情交给了自家哥嫂了,而自己则出去转了一圈,这一转便是一个多时辰,回来之时,看着店里空荡荡的,而且这兰花豆和其他的东西似乎没有动过,扁丝蹙眉问道。
夏铁树此刻正来回渡着步子,一脸焦急,看的二苗心里也急,见了夏木槿,便是如见了救星那般,忙迎了过来,见她怀里满满的都是东西,连视线都给遮住了,便是帮着她将东西拿了放好之后,才有些幽怨的指着对门:
“喏,原因就在那边。”
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哥露出这般怪异的表情,夏木槿微微蹙眉,便是朝着对面看去,顿时,瞪大了眸子,长大了嘴巴,良久,却是笃定道:
“恩,对面真阔气,这兰花豆卖二十文一斤,估计每天亏本百两银子以上。”
夏铁树看怪物那般看着夏木槿,都这节骨眼上了,这丫头还有心思开玩笑。
见她悠然自在的坐到一旁喝茶,夏铁树想哭的心都有了。
“哥,带上麻袋,咱也去买,而且还得大麻袋麻袋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