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去去河边洗澡,却不曾想飘来一具女尸,大家令小的前来禀报,是不是要将其捞上来好好安葬。”

  这要是放在平常有衙门管了,可现在不止是因为地势关系,更蹊跷的是他们这里算是地势高的,水是朝着下游的,这女尸怎么过来的令他们费解,这才想要上报,而沈慕寒和夏木槿听闻之后也是觉得诡异,沈慕寒当即出声:

  “带我们去看看。”

  说着,却与夏木槿对视一眼,牵着她略微凉意的小手随着那士兵走去。

  不到片刻,便来到目的地,其实这条河源夏木槿早就发现了,但是水位很深,加上自己一直忙着其他便也没仔细观察,河并不是很宽,可却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她还发现这河的地势是最高的,也是起潮点,因为在它的东南西北分别各有一条枝干,延向不知名的方向。

  那里,或许是其他五国堵路的各个反向。

  当然壮观的不是这条河,而是几百个只穿着亵裤的士兵,个个光着膀子,甚至在看到沈慕寒和夏木槿的同时,一个个噗通噗通跳进水里,一抹红晕直接从脸延伸到耳根处。

  沈慕寒眉头微微拧起,瞥着夏木槿,眸子里有暗沉划过,夏木槿却也与他对望,无奈的耸肩。

  “大将军,就就在那里。”

  那刚才带路的士兵不知何时往身上套了件外衫,可能因为紧张,导致外衫穿反了都未曾发觉,眸光畏怯的看着沈慕寒,指着被丛枝延伸到河面被搁浅的一方,那里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因为服饰的颜色被认为是女的,可能是被那些枝条给挂住了,而没有朝下面游去。

  同时,沈慕寒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此人并非是从下游飘过来的,而是自己过来的,可能水性不好,又可能是因为其他而导致失去了性命。

  “你们都去检查过了,确定死了么?”

  顿了顿,便是问向那士兵。

  这一问那士兵却被问蒙了,沉吟半响,才怯怯的摇头。

  这士兵不过十三四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弱而矮小,估计是沈慕青半路给救来下的孤儿,也难怪会这般胆小,不然这跑腿的事也轮不到他。

  而尽管沈慕寒现在什么都不是,可在很多人心中他是永远的大将军,这称谓他们也改不了,久了他也不去纠正。

  沈慕寒也未责备,出门在外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况且,现在又是特殊情况。

  “大家把衣服穿好,过去将那人捞上来。”

  他将夏木槿转了个身,背对着众人,随即才淡声下令。

  还泡在水里的几百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岸,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因为自己穿的都是一致的亵裤,被谁浸失便成透明了,男性的象征也是若隐若现,大家更是不敢去看沈慕寒。

  而在这时间段,沈慕寒一张绝美的俊脸始终阴沉黯淡,紧紧抿着薄唇,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使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随即又争先恐后的朝“女尸”那处走去,不到片刻,便将“女尸”给捞了上来。

  沈慕寒轻轻拍了拍夏木槿的手背,柔声道:

  “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夏木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当即便是乖巧的点头,而沈慕寒刚走,便听到那边的惊呼声:

  “咦,这女人还未死,还有气。”

  说着,大家便是七手八脚的开始施救。

  夏木槿闻言直接转过了头,沈慕寒却正好停下脚步等她,知道这妮子的个性,夏木槿却是咧嘴一笑,小跑过去,两人并肩而行。

  而两人刚走过去,却见有人将那女子直接提着两脚倒着,夏木槿刚要出声,却只听哇的几声,那女子便是吐出几口浊水,可依旧没有一丝要清醒的动静。

  随即,士兵们又将那女子平躺下来,而就在这一刻,夏木槿与沈慕寒看清了女子的脸,同时惊呼:

  “言舟晚...”

  “舟晚...”

  同时,夏木槿以最快的速度扑了上去,并摇晃了晕厥过去的人,双眸通红,似要哭出来,而沈慕寒这一刻却有些麻木的站着,言舟晚受伤,那么木槿的家人......

  “大家帮个帮,将她抬回营帐。”

  知道这女子是大将军与夏木槿的旧识,大家也没耽搁,快速的将她抬了起来,直奔军营。

  一路沈慕寒不动声色的牵着夏木槿,眸底青丝密布,那种戾气即便是好远都能感受出来,夏木槿这般敏感,自然不会例外,同时,也疑惑却忧心的问道:

  “大叔,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在想我得加快进度,早些离开这里。”

  夏木槿嗯了一声,便各怀心思的走进营帐。

  沈慕青与清月还有容璃等也被惊动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此时,沈慕寒却正在为言舟晚查探伤情。

  “大叔,怎么样了,舟晚她不会有事吧。”

  夏木槿眼睛都不敢眨,目不转睛的盯着昏睡的人,她脸上被刮出许多痕迹,或许因为在水中时间过长,那脸颊上的细缀早已不见踪影,大大的一个刺青在那里,可是却又模糊不清,那一块,像是有人刻意用什么东西给破坏了。

  脸上的疤痕也淡了不少,夏木槿知道,这是用了沈慕寒给的药膏,虽然不然像以前那般完好无缺,但是沈慕寒说过,只要她坚持用,这疤会慢慢淡化,到最后甚至看不出。

  双手的指甲里满是细泥,乌黑一片,透过湿透的袖子,依稀能看到手臂上大小不一的伤,像是鞭伤,又像是刀划伤,沈慕寒并未撩开她的衣服细看,可心底却也明白,良久才道:

  “都是些皮外伤,估计在水里泡久了,体力透支才会昏迷不醒,但她的伤口很多,需要仔细清理,不然怕发炎溃烂。”

  “恩,这个我可以。”

  闻言,夏木槿总算松了口气,可心底也雀跃,总该有人说话了。

  沈慕青眸光复杂的看着躺在牀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眸底闪过厌恶,一个夏木槿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言舟晚,他一个头两个大,可却还是不忘自己的疑问:

  “她是怎么倒游过来的。”

  按着地势,只有傻子才会以这种要命的方式来这里,况且,这个丑女人命真大,这样都还能活着,他丢怀疑,和夏木槿一伙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个等她醒来才能知道。”

  沈慕寒收拾好药箱,往一旁的盆里净了手,淡淡的瞥了一眼脸色不善的沈慕青,冷声说道。

  转眼,又过了五天,这五天沈慕寒基本都是早出晚归,只是将药留给夏木槿,并叮嘱她按时吃,夏木槿忙活一些琐事的同时又要照顾言舟晚,也是歇不下来。

  容璃也会偶尔过来帮忙,但是言舟晚毕竟是女子,他能做的也是很少。

  但是很意外,夏木槿这几日并未出现任何异样,跟个正常人一般,她知道是沈慕寒所给药物的关系。

  “丫头,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午饭时间,沈慕寒出奇的回来了,而且带了夏木槿一条轰炸般的消息,她刚落座,倏然一双眸子圆睁,嘴角亦是划开一抹弧度,倏然却是直接扑到在了沈慕寒的怀里,喜声道:

  “大叔,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

  而她的口吻带着撒娇和渴望,看的其他几人眉梢直抽,夏木槿一直都是淡定形的,这般忘形还是头一次,沈慕寒却很受用,嘴角划开一丝迷人的弧度,轻轻的揉着她的秀发。

  饭后,两人一起去采了些药草。

  “大叔,这些都是给舟晚服用的么?她怎么还未醒来啊。”

  对于这样深奥的问题夏木槿自然是请教沈慕寒,因为在这方面她只是懂些皮毛,再说了,沈慕寒将采来的药分为两垛,一垛她还比较的熟悉,可是这另一垛就从未见过了,而且长得地方也不容易发现,都是沈慕寒飞山爬壁才给弄到手的,不免疑惑。

  “应该快醒了。”

  沈慕寒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草药用麻绳捆好,放进一旁的篓子里,淡淡说了声,便牵着夏木槿的手往回走去。

  期间,沈慕寒将药草放到了明鹏那里,因为即便是言舟晚的药也是他在着手煎熬,这样也避免被发现倪端,而两人刚要进营帐,却见从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人影,当她看到沈慕寒身旁一脸淡笑的夏木槿之时,双眸惊恐睁大,蓦然叫道:

  “槿儿,你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