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寒并未出声,而是在她脸颊上轻啄一口便翻下身去紧抱着她入睡。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小小家里被重新翻新,夏木槿带了简单的家具过去,这段时间基本定在那里了,沈慕寒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即便有事要忙活也会让明一等守着,深怕她出事。
苏荣那次之后倒是没再来过了,沈慕寒出手不轻,苏秀宁想要康复没个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
夏木槿正在培育幼苗,十八样种子一样撒下了几颗,有的已经要起苗了,鉴于这些种子太珍贵,她没敢全部撒下,而撒入的地方却是小小家被整修好的院子,现在正值夏季,连暖棚都省了。
沈慕寒似乎一直在找着什么,神神秘秘的,夏木槿也没有去多问,经历这么多,对他已是彻底的相信了。
同时,她雇用了大窑村的村民帮忙翻土,将她承包下来的那处全部翻了,主要是这杂草太多太深,除起来可不容易了。
好在大家都勤劳能干,做事又踏实,夏木槿对于完工一部分的成果非常的满意。
期间,她弄来了大批棉花籽,并都是自己亲手挑选好的,然后在那地上给种下。
这东西既费时又不要花多大心思,但这用处却大的出奇,这不过几天的时间,便在她的细心指导下与村民的配合下种下一大片棉花......
另一处,沈慕寒正在福寿酒楼的书房来回走动,倏然,一道黑影跪在了他跟前。
“可查到了?”
沈慕寒负手而立,睨着黑影沉声问道。
“属下无能!”
黑影一脸愧色,眸光也是不敢与沈慕寒对视,却是如实禀报。
沈慕寒眸底一暗,便是挥手示意黑影下去。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找种下母蛊之人,因为那人与夏木槿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而他的眼线遍布整个竹山县,只要她出现他便里面就会得知,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曾听过那人正竹山县出没,并且打着夏木槿的名号做了不少令众人反感的事,可转眼却见不到人了。
这事蹊跷到令他有些坐立不安,怕槿儿再次受到伤害,另一方面,欧阳轩至今还失踪着,依着容璃的说法可是他们前脚离开欧阳轩后脚跟着离开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是爬也改爬回来了。
鉴于上次夏木槿被绑架一事,这次他多留了心眼,在大窑村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对方下手,那么,他们便打他个措手不及。
欧阳家已经参与了大苗山的一切,不过他们也信守承诺,不去干扰村民们的生活,可夏家那片地他们也没有权力干涉,按照夏木槿的吩咐就是一直挖泥巴造砖烧窑,一部分人则继续做打谷机,家里的生意可谓红红火火,一日比一日忙。
转眼,离成亲只剩五天的时间了,沈慕寒傍晚的时候来接夏木槿回大苗村。
“大叔,你说这世间会不会有长相一样的人。”
接她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沈誉夫妇以及沈老来了,毕竟是自己的爹娘,见他们那是理所当然的,夏木槿一入马车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沈慕寒轻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他以为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家里人来的太突然,加上彼此之间相处也不是很融洽,她有芥蒂是正常的,他总该给她适应的时间,给彼此深入了解的空间。
可夏木槿突然这么问话令沈慕寒高度紧张起来,当即抓着她的双臂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并端详了她半响,才忧心道:
“槿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淡定如初,看不出任何起伏的波澜,越是这样沈慕寒越加的笃定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夏木槿却埋进沈慕寒怀里,吸着鼻子道:
“大叔,睨好傻,其实没有必要隐瞒的,即便是知道了也没事,不就是一条吸心头血的虫子么?它能奈我何?”
是的,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个傻瓜,居然自己喝毒药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炼制药丸,难怪那会儿他双腕会有那么多条划痕,并且还带着刺激的味道,原来都是自己造成的。
“槿儿,是清月对不对?”
沈慕寒深吐一口气,却是无奈的说道。
回来后清月被他扔给了清染,并再三警告,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说出来了。
“不管是谁,我都会更加爱惜自己的性命,与你白头偕老。”
夏木槿却是紧紧环住沈慕寒的腰身倍加坚定的说道。
或许清月的出现是对的,与她闹翻也是明智的,不然,她或许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只为炼制让她缓解痛苦的药,这一生,她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他。
沈慕寒却是在她发丝上轻轻一吻,宠溺道:
“傻瓜!”
“你这时间是在找那个人么?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么。”
你侬我侬一翻,夏木槿便是脱离他的怀抱,一双清澈的眸子斗志昂昂,继而问道。
“初步怀疑是赵秋水。”
沈慕寒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夏木槿转着眸子,须臾,却是赞同的点头。
“首先,她毁了容貌,是第一个愿意顶替别人容貌存活下去的,其次,在你被容璃带走那段时间我们的人在山庄的路上救回了她,可是她却假装失忆,不但不认识我,连家人也忘记了,而且在我们告知的情况下依旧对自己遭受不测的家人不闻不问,后面,我也假装成了活死人,并使用了金蝉脱壳这一计,而她却熟门熟路的去了边境,最后我去找你,便没有再注意她的行动了,直到发现你体内被人种下子蛊,才让人四处找寻,可至今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沈慕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说了下,希望木槿能够重视起来,知道与不知道是两码事,不能掉以轻心,若是他没猜错,赵秋水一定在冥烈那里。
因为冥烈形踪也很诡异。
两人一路聊着便已经到了家里的院子口,老远便听到谈笑声,沈慕寒嘴角一弯,现行跳下马车,而后才将夏木槿抱下马车,继而好心情道:
“看来这亲家挺合得来。”
夏木槿却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入了屋,打了招呼,沈誉夫妇并为为难她,可也见不上喜欢,就是一种破光子破摔的心理吧,谁让自家儿子喜欢,沈老看来也是个吃货,不但对这五层楼的房子好奇不已,对夏木槿家鸡舍鸭舍和鱼塘更加的感兴趣,对夏木槿自然而然的感兴趣。
沈慕青已经苏醒,家里为他特制了躺椅,此刻,却是躺在躺椅上,看着大家闲聊,眸子有意无意的在言舟晚与“舟舟”之间穿梭。
夏木槿最讨厌的就是花心男,从内心觉得他配不上言舟晚,而言舟晚却一直忙上忙下帮着端茶倒水,还有洗菜选菜。
晚饭是夏桔花张罗的,她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夏木槿但也算是很不错了,大家也吃的很欢,夏老爹等人都高兴,便都借兴要喝酒,夏木槿等也没拦着,便由着他们了,可最后却都喝高了,连最后倒酒的人都有些模糊了。
夏木槿也被逼着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直接趴桌上了,沈慕寒却是摇头失笑,这妮子的酒量的确不敢恭维,而言舟晚同样喝了,比起夏木槿好不了多少,到最后,整个都醉,趴的趴,吐的吐,也不知是如何上塌入睡的。
夜半,夏木槿迷迷糊糊醒来,眼前却出现一道黑影,枕旁并未见到沈慕寒,她指着那道黑影咯咯咯的笑:
“你...就是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坏女人么?”
说着却伸手去抓,可那道黑影突然一晃,夏木槿也是一愣,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而在黑影刚离去,另外一道黑影又从窗而入,在见到床上无人的同时又去了另一间房。
同时,楼下的沈慕青浑身燥热难耐,翻来覆去睡不着,加上身上有伤动作不宜过大,此刻,却只是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当然,对于练武之人自然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他却并未喝酒,那么,是怎么中了这合、欢散的?
而就在他以为要在这种难耐的煎熬中死去之时,一股冰冷的空气传来,同时,塌上似乎多了一抹清香,沈慕青意识已经彻底模糊,摸索着那道清香,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