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阁内,回雪,流胤和童童,知道晚清的玄力提升到蓝玄之境了,个个都很开心。
“娘亲,太好了,以后别人可欺负不了你了。”
童童搂着晚清的脖子,越想越开心。
回雪和流胤自然也替主子高兴,蓝玄之境一般人很难到达,小姐因为那把宝剑的玄力而使得自已玄力大增,这样以后没什么人可动到他们了。
“老大,太好了。”
晚清赞同的点头,不错,蓝玄之境在玄武大陆确实是顶级的高手了,一般人以后若想欺她,绝对不是轻易的事情,而且她还有一把白虎剑,谁想欺她,找死?
房间内的人,人人脸色罩上兴奋。
门外有人敲了一下,然后沉稳的声音响起。
“世子妃,夜飞鹊求见。”
“夜飞鹊?”晚清自从被夏候墨炎救了回来,倒一时没想起和她一起去梵音寺救人的夜飞鹊等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想到这命令外面的雁平:“把人带过来。”
“是,世子妃。”
因为流胤和回雪受伤了,所以夏候墨炎把雁平调过来让晚清使唤,这家伙绝对的忠心耿耿。
雁平走了出去,童童的小脸蛋上便不耐看,因为就是夜飞鹊等人分开了他和娘亲,还害得他受了伤,娘亲差点死了,一想到这此,他便生气的开口:“娘亲,为什么要见他们?他们都是坏人。”
晚清听了忙伸手拉了儿子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儿子,夜护法他们是凤皇教的人,听令行事,过去的事不怪他们,都是稼木萧遥整出来的事,所以你别怪夜护法等人。”
她不想让儿子和夜护法等人有心结,因为未来凤皇教很可能就是儿子的势力,一个男人若是没有势力,终归形势上差了一些。
童童有些不乐意,不过既然娘亲如此说了,他便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可是现在他还不想见到那些人,便张嘴开口:“娘亲,我和昭昭回房间了。”
“行,去吧。”
晚清摸了摸儿子的头,相较于同龄的孩子,儿子算是聪明又懂事了。
童童走了出去,雁平很快领了夜飞鹊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手下。
晚清看到他们,不由得关心的询问:“上次的事,你们没受伤吧。”
夜飞鹊一愣,心里不由得很感动,其实有事的是小姐,小姐还关心他们,想到这,夜飞鹊满脸的羞愧:“小姐,属下该死,当时在外面守着,因为没看到小姐出来,所以属下等人一直守着,没有进去救小姐,还害得小姐受了重伤。”
晚清摇了摇头,并不怪他们,以他们的能力,当时就算冲进去也于事无补,只不过更多的人受伤罢了。
“嗯,我没事了,你们别自责了,今日来这里有何事?”
“回小姐的话,稼木萧遥派人送来信,今天晚上会来凤皇教,所以属下过来禀报小姐一声。”
夜飞鹊的心中,早把晚清当成了凤皇教的正经主子,所以才会一得到消息便来禀报晚清。
“好,很好。”
晚清脸色难看,没想到这稼木萧遥竟然还敢出现,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不但弃妻弃子不顾,竟然还打她的主意,最可恶的是伤了她儿子的事还没有找他算帐呢,他竟然再出现了,想到这,冷声命令。
“好,今天晚上我会前往凤皇教会会他。”
“属下知道了,凤皇教的总教基地在九华山,属下今晚会亲自在山脚下接小姐进凤皇教的总基地。”
“好。”
晚清点头应了这件事,夜飞鹊告辞离去。
房间里,回雪和流胤二人脸上浮起担心:“小姐,会不会出什么事?”
晚清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担心凤皇教内有诈,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不过凤皇教她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仅是因为她想送给儿子一份礼物,还有这凤皇教若是落到稼木萧遥手上,天下早晚必乱,而凤皇教早晚要毁掉,所以为免百姓受苦,凤皇教被毁,她一定要拿到这凤皇教。
“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们进凤皇教,看看稼木萧遥耍什么名堂。”
晚清吩咐下去,流胤和回雪不再反驳,静等夜晚的降临。
夏候墨炎睡了有半日,醒来后便知道晚清准备进凤皇教的事,对于这个决定,他倒是百分百支持的,因为这凤皇教一日在稼木萧遥的手上,一日便会麻烦不断,就是先前他把凤皇教的人派出去刺杀三国的君皇来看,便知道是个大麻烦,所以一定要拿回来。
“晚儿,我会陪你去的,你放心吧。”
“嗯,谢谢。”
晚清点头,唇齿间勾出笑意,和他并肩在一起,她心里没有任何的不安了。
“以后别和我说谢,我们是夫妻。”
“对!”晚清认同的的笑起来。
傍晚,一行人离了青铭楼,前往九华山而去,另一方面凤离歌也调派了人手,在九华山外的出口接应他们,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林荫古道,槐柳如烟,最后的晚霞笼罩了整个大山,踱上了荼绯的色彩,一眼望去,青山越发的隽秀,逶迤绵延。
晚霞退去,青暮的冷烟之色笼上枝头。
夜飞鹊已领了几名手下在山脚下守候着他们一行数人,一看到马车疾驶过来,赶紧的迎了上来。
“见过小姐。”
晚清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眼夜飞鹊:“他人到了吗?”
“小姐,属下得到禀报,说稼木萧遥早就到了,教内的兄弟基本都来了。”
“我们进去吧。”
晚清沉声,不管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她都要试一试。
“是!”夜飞鹊点头,望了一眼小姐身侧的男人,云蒸霞蔚一般绝色的容貌,灼灼烁目,一眼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偏偏在那出色的表相之外还拢了一层肆狂的霸气,瞳仁深不可测,冷寒之气渲染出来,使得人备觉压抑。
汉成王府的世子爷,不但身份尊贵,而且武功更是一等一的好,比起稼木萧遥来强了不少,先前正是他们救了小姐。
看来他很爱小姐,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夜飞鹊放心了不少,沉稳的转身领着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人直奔九华山凤皇教的进口。
凤离歌等到他们一离开,便命令了手下立刻布置九华山所有的进出口,不准任何人靠近九华山附近。
凤皇教总教基地,空旷的大殿内下首,此时坐满了凤皇教的人。
今日明显的不同于以往,以往最多就是两大护法和两大堂主出现,但是今天四大护法,以及四大堂主都出现了。
这热闹的景像多少年不曾有过了,所以下首的教徒纷纷猜测着,今天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大殿上首摆放着一把交椅,此时椅上慵懒的歪靠着一人,狭长的桃花眼微眯,唇角勾出潋潋的笑意,一身的妖娆,完全无视大殿下首的议论,似乎他就是一个看热闹的路人甲,路人乙。
晚清等人出现的时候,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望着这突然出现的数十名人物,为首的是一名妍丽出尘的女子,一身的灵气,眉眼如花,面对着数千人,笑意潋潋,淡定自若,可见是个厉害的角色,再看她身侧耀眼的男子,更是璀璨似明珠,举手投足光华潋潋,吸引了教内所有女子的眼线,一时间议论声很大,吵杂成一片。
有人叫了起来:“这些人是谁?”
“怎么闯进我们凤皇教了?”
“夜护法为何和他们在一起,想做什么?”
大殿内很多人站了起来,警戒的瞪视着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人。
一直坐着没动,满脸看热闹的稼木萧遥,缓缓的站了起来,轻拍了两下手,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很多人望向上首的稼木萧遥,忍不住叫起来:“教主。”
“不要对客人无礼。”
稼木萧遥笑意盈盈的开口,下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张望,客人?什么样的客人可以进入凤皇教总教基地,这里前教主可是规定了,不准任何人私闯总教基地。
一时间没了声音,晚清笑着对视上稼木萧遥,只见他眼瞳中满是暗芒,唇角微微弯起,清悦的声音响起。
“晚清,我知道你会来。”
“稼木萧遥,你当真是厚颜无耻,今日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晚清冷沉萧杀的声音陡的响起,大殿内,众人一脸的莫名其妙,教主对这些客人很礼貌,为何这女子却如此凶神恶煞。
四堂主之一的邵康,因为心中感念教主,早忍不住喝起:“大胆,竟然胆敢对我们教主无礼。”
他的声音一起,殿内很多人愤概起来,纷纷指责晚清等人。
“就是,你们凭什么跑这里来对我们教主耀武扬威的。”
“可恶。”
吵杂声一片,晚清收敛起笑意,冷眼望着殿内的一切。
夜飞鹊上前一步,一举手,大殿内的教徒都安静了下来,四大护法之首夜飞鹊可是很有威望的,谁敢乱说话。
夜飞鹊大手一指邵康,沉声训斥:“邵堂主,有些事你不知道,请注意你的说话方式。”
他话音一落,一直坐在轮椅上的苏治接口:“没错,这稼木萧遥根本不是我们凤皇教的教主,各位不要上了他的当。”
一声落,好似石沉清湖,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开始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大殿内乱糟糟的,高首立着的稼木萧遥一言不发,依旧脸色不变,笑容满面的望着下首,然后眼光落到晚清的身上。
只见晚清也是一脸的不动声色,不卑不亢的注意着大殿内的情况。
稼木萧遥忍不住叹息,晚清为何就是不愿意接受他呢?
此念一落,便心有怨恨的抬眸望向一侧的夏候墨炎,只见这男人不似先前的痴傻,此刻的他,周身耀眼的光华,潋潋惊艳,眼瞳中是阴骜狠绝,好似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中。
大殿内的人吵得越来越激烈,最后夜飞鹊陡的出声,冷喝:“住口,大家别吵了。”
所有人停住了口,一起望向大殿上面的稼木萧遥,只见他轻娴的撩动着自已的鬓发,姿态高雅,根本看不出似毫的慌张,如若他是个假的,怎么会如此镇定呢,所以那些先前相信他是教主的人,依旧相信他是教主,先前不相信他是教主的人,此刻站到了一边,大殿,立刻分成了两派人,互相对恃着。
稼木萧遥唇角擒着笑,眼瞳却如蛇瞳一般阴冷,寒气四溢。
就算得不到这凤皇教,他也不会便宜了别人,若是这些教徒打了起来,岂不是自相残杀,两败俱伤之后,倒便宜了他,得不到的东西定然要毁掉,这一直是他做人的原则。
想到这,稼木萧遥望向夜飞鹊:“夜护法,你可知罪,身为凤皇教的护法,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从现在开始,本教宣布,你不再是凤皇教的护法,你是逆贼。”
夜飞鹊脸色一暗,冷冷的瞪视着上首的稼木萧遥,咬牙切齿的开口。
“稼木萧遥,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凤皇的孩子,我们凤皇一定是你身边的人杀害的,所以你才会得了凤皇令。”
大殿内,两个人针锋相对。
四大堂主,四大护法,共八个人,其中三名护法两名堂主本来就不相信稼木萧遥是他们教主的儿子,所以他们自然是站在夜飞鹊这一边的,而另外一名护法和两名堂主是维持稼木萧遥的,所以各人手下的教徒都维护着自已的主子,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便要打了起来。
稼木萧遥根本无意阻止,冷眼望着殿内的一切,他是巴不得打起来呢?
晚清和夏候墨炎一直注意着稼木萧遥的动静,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便知道稼木萧遥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想毁了凤皇教,这种事,他们是绝对不允许的。
台上,稼木萧遥还在开口:“夜护法,你说本教不是凤皇的儿子,那么本教为何知道凤皇仍是龙番的前太子,为何说我的母亲仍是云舒,为何知道凤皇爱的女子是我母亲,为何有凤皇令?”
他一连串说出几个为何,那些相信他的人,叫了起来。
“对啊,夜护法,你们定然是被奸人蒙憋了,所以才会污蔑教主,还不向教主请罪,教主定然会宽恕你们的。”
邵康出头,身侧很多人点首赞同,教主宽大为怀,一定会饶恕夜护法等人。
那稼木萧遥也在上面点头,沉稳的开口:“本教一向有仁慈之心,若是夜护法真的知道错了,本教可以饶你们一次。”
“呸,稼木萧遥你真是不要脸,我们老教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而是晚清小姐,她才是凤皇教正经的主子。”
夜飞鹊话落,下首一片喧哗,几千个人吵杂起来,比菜市场还热闹。
稼木萧遥眼瞳一闪而过的冷光,陡的一举手,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他森冷嗜血的声音响起。
“夜护法,你是受了上官小姐多少的好处,竟然说她是我父亲的孩子,你是不是想毁了凤皇教。”
这下所有人都望着夜飞鹊,夜飞鹊脸色阴沉难看,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果然阴险狡诈,他们以前还听命于他行事,幸好及时的发现了他的真面貌,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夜飞鹊没来得及说话,一侧坐在椅子上的苏治,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明明轻若鸿毛,偏偏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你们好大的胆子,晚清小姐才是老教主的谪亲血脉,她身上的宝剑,正是教主的信物。”
苏治仍是老教主身边的亲信,他说的话自然很多人相信,一时间大家都望着稼木萧遥,还有晚清,所有的眸光都在这二人身上转着,一人身上有凤皇教的令牌,一人身上有老教主的信物,那么他们谁才是老教主的血脉呢?
稼木萧遥满脸的潋滟光辉,狭长的桃花眼眯起,慑人的暗芒射向晚清。
晚清的脸上同样罩着笑意,毫无怯意,娴雅温柔,望着稼木萧遥,两个人的眼光在空中较量。
大殿内死一般的沉寂,众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不知道谁先开了口:“究竟谁才是老教主的血脉啊?”
“混帐,自然是现在的教主,你们别上了奸人的当。”
四大堂主之一的邵康,因为晚清盗了他的心爱之物九龙杯,所以心有怨气,自然是力挺稼木萧遥,而且他直觉上认为稼木萧遥定然是教主的血脉,否则凤皇令是从何得来的。
邵康话音一落,夜飞鹊便变了脸,怒瞪过去,冷冷的哼:“放屁,邵康,你竟然胆敢胡言乱语,究竟是谁相信奸人。”
一时间,邵康的堂下教徒,和夜飞鹊手中的人全都拔出了兵器,两下对恃,飞快的往前冲去,闹轰轰的眼看便要一场恶斗。
这一场斗是绝对不能够的,如果两帮人打了起来,岂不是正好中了稼木萧遥的计了,想到这,晚清望向夏候墨炎,两个人心有灵犀,眼光交会,便知道对方心中想的是什么,两道身影陡的跃起,化作两道流星一般的暗芒,飞快的疾射到稼木萧遥的身前。
这一突发状况,使得大殿内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时空好似被定格了,众人全都望着高首的人。
稼木萧遥也没想到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突然的袭击他,等到一有意识,身形陡退,可还是慢了一步。
夏候墨炎一手掐着他的下颌,而晚清手中那柄银光灼灼,流光溢彩的宝剑抵着他的腰。
晚清笑得温柔的开口:“稼木萧遥,你真是好样的,这脑子太厉害了,是不是想让凤皇教的人两败俱伤,然后你坐收渔翁之利。”
晚清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如珠,何况此时大殿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便传进所有的耳朵里。
这话一落,下首的人面面相觑,很多先前激动,准备火拼的人都停住了动作,纷纷的退开三步,保持安静。
稼木萧遥一看晚清道破了他的计谋,眼瞳一闪而过的无奈。
这女人向来是聪明的,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让她嫁给自已,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娶成,而且他喜欢她。
“晚清,你为何要胁恃本教,说出你们的目的吧,是不是想利用凤皇教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直到此时,稼木萧遥还理由振振的掩饰自已的意图。
晚清嘴角的笑意扩大,如夏花一般璀璨耀眼。
“稼木萧遥,你说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你认为你还有办法调动两帮人打起来,然后斗个你死我活的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吗?”
“你?”
稼木萧遥对上晚清,两个人都在笑,不过各有各的谋算,稼木萧遥心知肚明,现在要想再让两帮人打起来是不可能的了,他已经错失了先机,而且现在自已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今儿个未必躲得过去,不过?他的脸上闪烁着是破斧沉舟般的阴狠。
“晚清,你以为今儿个你们逃得出去吗?”
“什么意思?”
晚清收起笑意,冷瞪着他,这个男人一向阴险狡诈,所以她们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稼木萧遥仰天长笑,扫视着大殿内的所有人:“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很快便会有人闭合了这座宫殿的所有机关,所以我们统统都死吧。”
“什么?”
“什么?我不要死啊。”
“快走啊。”
大殿下首乱成一团,很多人开始往大殿外奔去,践踩拽拖,有人受伤,有人打起来了,很多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逃出去。
夜飞鹊等护法飞快的出面阻止,可是死亡的临近,使得那些人恐慌不安,完全的奋不顾身了,拼命的从各个殿门奔出去。
很快外面便传来此次彼落的惨叫声,凄冷阴森,血腥味浓烈的充斥在空气中,这些拼命逃生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命的,整座宫殿的机关闭合,那么他们踏进去的,全是死路一条。
此时教内,还有一部分人根本就没动,没动的人冷冷的瞪视着稼木萧遥,到了这种时候,大家总算认清了眼前的现状,这稼木萧遥根本就不可能是凤皇教老教主的儿子,因为他完全不顾这里所有人的死活,怎么可能是老教主的孩子呢?
晚清抬眸望向对面的夏候墨炎,夏候墨炎大手用力,冷酷嗜血的开口:“找死,”
手下力道加大,稼木萧遥想动,却动弹不得,冷冷的怒视着夏候墨炎:“今日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话音一落,只见大殿晃动了起来,然后四周各处轰隆轰隆的响声,众人脸色大变,纷纷的奔涌到晚清和夏候墨炎的身边,沉着的开口:“小姐,快走吧。”
这种时候,他们倒是承认了晚清的身份。
晚清扫了一眼那些人,手中的宝剑一扬重重的击向稼木萧遥,冷哼一声:“可恶,既然你想死,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一击击昏了稼木萧遥,夏候墨炎还不放心又补了一拳下去,电闪雷鸣间,稼木萧遥的那些手下冲了上来,教内的很多人,本来就愤怒,早一涌而上,把那那些手下打的打踩的踩,砍的砍,眨眼便收拾了。
然后晚清站到大殿的上首望向殿下没走的人,沉稳的开口:“难道闭合了机关,就没办法出去了吗?没有别的逃生的路了吗?”
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有备用的逃生之道。
果然,她话音一落,苏治接口:“其实还有一条逃生之道,大家跟我来。”
“是,现在大家不许乱,立刻跟着苏护法后面离开。”
“是,小姐。”
有人推着苏治往外走去,其他人尾随其后,夏候墨炎紧握着晚清,身后流胤和回雪也拉着手一起,众人鱼贯离去,教内其他的人全都紧跟着他们身后,一起跟着苏治身后出大殿,直奔唯一的逃生出口,竟然是一座碧池,池下有出口,跳进去顺着出口游出去便可。
凤皇教内所有没走的人全都跃进碧池逃生,晚清和夏候墨炎等到别人差不多都走了,才跟着人的身后跃下了碧池,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路顺着出口游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逃了出去,才发现,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云舒园的后山一面湖泊。
众人纷纷上岸,清点了一下人数,竟然折损了一半的人。
所有人不由心头大恸,那些人都是伤在贪生怕死的意念上了,一听到稼木萧遥说闭合了机关,便使命的往外冲去,想逃生,却恰恰忘了,凤皇教内的机关一闭合,全都乱了,所以要想出去根本不可能,那些人只怕全都死于机关之中了。
对于眼前的情况,晚清心里不好受,吩咐夜飞鹊等人,把所有的教徒全都分散了,短时间内休生养息,不准有任何的动静。
四大堂主,死掉了两人,其中有一人便是邵康。
四大护法也死掉了一人,是苏青岚。
现在还剩下三大护法,两大堂主。
晚清留下了这五个人,其他的教徒先各自下山去了。
大家各自在云舒园内盥洗休息,最后在云舒园的正厅里集合。
夏候墨水和晚清坐在上首的位置,三大护法苏治,赵云,夜飞鹊,两大堂主风怀素,花雕,还有流胤和回雪。
正厅内的人,人人武功高强。
下面的人,等到晚清和夏候墨炎坐下来,飞快的起身下跪:“属下等见过教主。”
晚清一时错愕,没想到这几人竟然义无反顾的奉她为教主了,一时不知道是接这凤皇教还是不接。
夏候墨炎伸手握着她,朝她点了点头,既然她是凤皇的女儿,接这凤皇教是理所当然的事。
晚清一咬牙,接了,沉声开口:“好,几位护法和堂主都起来吧。”
“谢教主。”
几个人起身,坐到两边,先前看到主子爱护体贴属下,分明和老教主如出一撤,所以他们更坚定了信心,她就是他们凤皇教的新教主,至于稼木萧遥,只不过是个骗子奸人。
晚清扫视了下面的几个人一眼,微凝眉,表示了自已沉痛的心思。
“对于死去的人,我表示很难过,没想到稼木萧遥竟然会闭合了所有的机关,导致死去一半的兄弟。”
堂上的几人脸色都布着伤心,因为那些都是他们凤皇教的力量,没想到一下子死去一半,怎不令人伤心,不过想想那些家伙,实在可恶,如果不是害怕慌不择路,根本不会死,因为慌乱而冲了出去,恰恰中了机关的暗算,那会死得更快。
“教主,你别难过了,不关教主的事,其实那机关不是一时可以启动了,说明稼木萧遥早就算计好了这一着,准备除掉教内不服他的人。”
夜飞鹊眼瞳犀利,似寒芒利剑,沉声开口。
晚清对于凤皇教内的情况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对于那总教基地却有看法。
“其实那总教基地并不妥当,虽然建于大山之中,可是机关太多,平常恐怕也会有人伤亡,现在机关闭合了,以后就别再进那里了。”
晚清沉稳的吩咐,其实那总教基地,即便不是稼木萧遥,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有心之人毁掉,那个地方根本有局限性,险则险,可同样的对于他们凤皇教的人也有其危险度,就像这一次,就损失了近一半的人。
下面的几人知道教主说得没错,可是如果关闭了凤皇教,那么他们教下的教徒要到那里去安身立足呢?
“教主,那么如何安排那些教众呢?”
苏治请示,虽然教内有些人是有事可做的,可是对于大部分教众,根本没事可做,这二十多年来,都是跟着各自的堂主和护法做事,做完了事,大家都居住在凤皇教内,现在那里被毁掉了,那些人该如何安排。
晚清凝眉扫视着下面的五个人,仔细的斟酌,想办法,忽然一个主意冒出来,唇角凝出笑意。
“你们看这样可好,凤皇教内的人手众多,我们可以开一家大型的联盟客栈,这样大家不就有事可做了吗?而且客栈是活的,既不怕人对付,也可以随时调派,这样接任务的时候,也方便得多,传递消息也迅速。”
晚清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以把凤皇教的力量渗入到四个国家中,在主要的官道边,开上客栈,这样既有利于联络,又方便于躲避掩藏,而且随时可以调派人手,想着她笑了起来。
堂下的人全都愣住了,齐齐的望着主子,不懂什么叫大型联盟客栈。
夏候墨炎却心知肚明,这个什么大型联盟客栈,一定是晚儿在她们那个时代的东西,引进到现在来。
“晚儿,你具体说说这种客栈的初步规划,和如何实施。”
“好。”
晚清点头,见大家有些不太懂,慢慢的解释一下。
“大型联盟客栈,就是开很多间客栈,其实这客栈的背后隐藏着的就是我们凤凰教,每十个人分布在一家客栈呢,如果接小型的任务时,这十个人足够了,如果不够,可以从附近的客栈进行调派,而且居住在客栈里,既不用担心有人谋算,也不会轻易上当,还便利于传递消息,你们看如何?”
晚清说完,夜飞鹊和苏治面面相觑,最后有些激动的点头。
“好。”
这样反而是化被动为主动,以往凤皇教的人都是活动在黑暗中,就是居住的地方也是长年不见日月的,现在以这样的客栈形式隐藏着真实的身份,确实不错。
“教主,就按你说的办。”
几个人都赞同,晚清点头叮咛:“不过这客栈形式活动的方式,也有它的憋端,就是以后言行举止一定要留心,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装扮,千万别露出破绽,另外这种客栈,必须开在各种路口渡口,千万别开在城里。”
“好,属下们这就去准备。”
“好,你们各自下去,把人员进行调集一下,我会再调一个人过来帮助你们,到时候,你们有什么事听听他的意见。”
晚清想到了孙涵,这家伙差不多该来了,正好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是,教主。”
几个人异口同声,然后告退出去了。
正厅里,流胤和回雪也告安退了出去,晚清忙唤住流胤:“流胤,立刻派人传信给孙涵,让他立刻过来协助夜飞鹊等人做这件事,务必要做到最好。”
“是,我这就去办。”
两个人退出去,此时天色已晚了,厅堂内掌上了灯。
夏候墨炎紧握着晚清,两个人相视而笑,眸光里跳跃着温柔的火焰。
忽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两个人飞快的收回视线望过去,只见凤离歌领着童童奔了进来,一走进来,看到他们二人完好无缺的端坐着,总算松了一口气,先前夏候墨炎派人送信给凤离歌,所以他赶了过来。
“师兄,究竟怎么回事?”
“稼木萧遥那个混蛋,关闭了教内的所有机关,若不是苏护法还有一条逃生之道,只怕我们所有人都葬身在那个教内了。”
“那个人就是个疯子!”童童气愤的开口。
“是的,他确实是个疯子。”
夏候墨炎认同儿子的话,稼木萧遥的个性真的有点神经质,昨天晚上没看到那个女人和小归云,不知道那娘俩又被他扔到哪去了。
“你们没事就好。”
凤离歌庆幸的开口,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先前我们一直守着各个路口,不放任何人进去,谁知道等了一会儿,没看到有人,倒是看到那大山似乎晃动了起来,我们吓坏了,可是根本找不到进出口,童童害怕得哭了。”
他虽然没哭,也差不多窒息了,幸好后来师兄派人送信给他,要不然他非命令扒开那座山不可。
夏候墨炎和晚清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了。”
凤离歌这个朋友倒是值得深交的,对于夏候墨炎是真心实意的。
厅外,有婢女把晚膳传了进来,大家围坐在一起用晚膳,先前的惊险慢慢的过去了。
饭后又说了一会子话,凤离歌才领着人离去了,晚清吩咐了回雪带童童去休息,她和夏候墨炎也回了她先前居住的房间里。
天边有一道晓月挂着,清辉笼罩着整个云舒园,宁静中透着一丝旋旎。
房间里晚清和夏候墨炎端坐着,并不似往日那么自然,反而有些紧张。
这种时候,回雪不知道跑哪去了,连带的屋外静悄悄的,一个小丫头也没有。
晚清吞了吞唾液,忍不住紧张的开口:“墨炎,要吃茶吗?我给你倒杯茶吧。”
说着起身准备给夏候墨炎倒杯茶,夏候墨炎一把拦腰抱着她,隽美的脸贴在她的腰上,烧烫的感觉即便隔开衣服,晚清也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墨炎?”
她一时不知所措,虽然心里有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七年前自已也做过了那些事,可是还是紧张。
夏候墨炎低低的叹息一声:“晚儿,我想你。”
他是真的很想她了,先前在汉成王府时,每晚看到她时,他很想她,可是却不敢随便的碰她,这会子在外面,她又一直身体不好。
一个男人对于自已喜欢的女人,每天晚上紧搂着她,实在是一种煎骜。
“我想?”
他说完,陡的一扯晚清的身子,翻身便压着她,自已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然后俯身亲她的额头,脸颊,最后是唇,那柔软的触感真实的在他的唇里绽放如花,这一次总算可以随心的亲个够。
房间里的热度上升,窗外轻风吹送,纱帐旋旎成波纹。
床上的人,热切的亲吻着,霸道而浓烈,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夏候墨炎气息有些急促,一边亲吻晚清一边下意识的轻脱她的衣服,七年前的记忆恢复到脑海里,竟少了当初的憎恨,反而是一种火热的燎拨,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不想承认,七年前在她生涩的触摸下,他的身子是有反应的,想到那些,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爱意。
原来爱与不爱只是一线之差,爱了,就是错的,也是对的,不爱,即便是对的,其实也是错的。
床上的人,衣衫褪去,是玲珑婉约的娇躯,在他的眼里,燃烧出一片的火原,再也控制不了自身的情欲,大手一扬,纱帐垂落,而纱帐之内,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爱意。
一夜,几番缠绵恩爱,夏候墨炎精力充沛,再加上面对是的自已深爱的女人,一时情难自已,竟然直缠绵到了半夜方息,晚清直累得香汗淋漓,最后再也承受不住的睡了过去,全身上下泛起了粉红,一处一处的吻痕遍布着,显示出先前的恩爱是多么的激烈。
夏候墨炎看着这样子的她,伸手拉了她入怀,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早上,夏候墨炎像一只偷了腥的猫,早早便醒了过来,晚清累得根本不想睁开眼睛,浑身的酸疼,周身好似被车子辗过散了架一般,累得不想睁开眼睛。
可惜有东西轻轻撩拨着她的脸颊,夏候墨炎好像唤小狗似的在她的耳边叫起来:“晚儿,晚儿,起来吃早饭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我不想起来。”
晚清嘟嚷一声,继续闭眼睡,不过夏候墨炎却不放过她,陡的抱着她的身体往外走去,晚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回雪和两个婢子的脸上隐忍的笑意,陡的一个激灵便醒了,挣扎了一下追问夏候墨炎:“这是干什么?”
“抱你去沐浴一下。”
昨儿个晚上恩爱了半夜,出了一身的汗,他怕她不舒服,所以抱她沐浴一番,然后再休息。
晚清一听,脸都红了,他这下说,不是告诉回雪和别人,昨儿个晚上做什么事了吗?这下晚清觉得没脸见人了,往日塑造出来的形像,全毁了。
回雪和两个婢子在前面领路,夏候墨炎抱着晚清跟着她们的身后,直奔浴房。
走进浴房,不待回雪开口说话,夏候墨炎沉声吩咐:“你们下去吧。”
“是的,世子爷。”回雪应声,一挥手便把云舒园内的秋霜和冬雪带了下去。
两个丫鬟还不忘追问:“回雪姐姐,这个男人好俊啊,他是教主的男人吗?”
浴房里,晚清听见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等到夏候墨炎放下了她,直接拿眼死命的剜他。
夏候墨炎却似毫不以为忤,伸手便帮她脱衣服,然后柔声的开口:“乖,沐浴一下,待会儿再休息一下,昨儿晚上累坏了吧。”
晚清一听提到昨晚,脸色噌的红得像虾子,此时衣服已被某人手脚俐落的脱了,某人还双瞳冒光,似乎期待有所发展,晚清立刻害怕的跳进浴桶里,然后有气无力的开口:“我自已洗,你快出去吧。”
夏候墨炎哪里同意,赖在浴房里不走,不过看晚清身上青紫交错的吻痕,总算对自已昨天晚上的过度缠绵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然后保证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单纯的伺候她沐浴。
虽然保证过了,不过偷香亲吻还是被他得逞了多少回,最后洗好了,又被夏候墨炎给抱了出来,一路回房间。
回雪领着秋霜和冬雪二婢传了饭进来,让两个人在房里吃了一点。
童童不知道怎么的闯了进来,看到娘亲靠在床边,露出的脖劲里,隐隐有吻痕露出来。
不由得紧张起来:“娘亲,你身上怎么有伤啊?”
这下两个大人脸都红了,晚清瞪了夏候墨炎一眼,然后尴尬的对儿子解释:“可能是昨天从逃跑的时候,撞到了什么地方?”
“啊,娘亲,你疼不疼,疼不疼?”
童童心疼了,往床上爬去,夏候墨炎生怕他发现别的吻痕,这小子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一伸手便提着童童的小身子往门外走去,正好看到回雪走了进来,便把童童扔到回雪的怀里。
“儿子,我给你娘上点药。”
回雪虽然不太明白,不过看世子爷一脸的没好气,赶紧的把童童又哄又劝的带了下去。
房间里,晚清阴森森的望着走进来的夏候墨炎:“这叫什么事啊?我真是没脸见儿子和别人了。”
“我们是夫妻,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夏候墨炎狂妄而欠扁的开口,因为一夜的缠绵,使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光辉灿烂,粉红的唇经过先前的吻,更加的诱人,狭飞入鬓的眉,漆黑有型,眼瞳好似冷洁的上弦月,星光流转。
晚清不再理他,安静的用餐,饭后又睡了,夏候墨炎又偷了两个香吻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三天后,孙涵出现了,晚清吩咐他,立刻协助夜飞鹊等人布置凤皇教内的事,以后这多少家的客栈,便由他和三大护法和两大堂主去经营,若是有什么情况禀报给她。
孙涵领命自去和夜飞鹊等人会合,开始整理客栈的事。
这三天来,夏候墨炎整天粘着晚清,两个人就像新婚蜜月一般恩爱无比,云舒园内的上下一应人等,皆知道教主和这位爷很是恩爱,而童童总算后知后觉反应出一件事来。
爹爹抢他的娘亲,这三日,他和娘亲连个话都没有好好说。
一大早,两父子便在云舒园的正厅里吵了起来。
“爹爹,你太过份了,你说过不抢童童的娘亲的。”
“我没抢啊,你娘亲本来就是我的,当然也是你的。”
某男一脸的狐狸样,当然后面是勉强加上去的。
因为儿子的脸变了,所以他小小的心虚了一下,加上了后面的一句。
童童却不理他,气愤的指着夏候墨炎抗议:“是谁说不抢童童的娘亲,爹爹根本就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对了,会变成小狗。”
童童气愤不平的抗议之后,直接把自已的爹爹定位成了小狗。
夏候墨炎脸色不善的提醒那小子:“你说你老子我是小狗,那你是什么?”
“早知道当初不认你了,我后悔了。”
童童严肃的申明这件事,可惜夏候墨炎不理会他,然后尊重其事的说:“儿子啊,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了。”
两个人在厅堂内吵得津津有味,厅外早有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了晚清,晚清领着回雪一走过来,童童立刻一收自已先前的强势,飞扑进晚清的怀里,哭了起来告状。
“娘亲,爹爹打我?”
“我打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夏候墨炎目瞪口呆的望着儿子,还有比这小子更无赖的人吗?因为吃味于他占着晚清,所以一大早找他吵架,完了告诉他娘亲,他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