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放,真正纹丝合缝,毫厘不差,沈千寻嘴角浮起诡异笑容:“我就说过,死人,是会开口说话的!”
她这话说得幽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心中沁凉,程昂悲愤大叫:“原来杀死我弟弟的,竟然是沈家的二小姐!沈相,如今真相大白,您是不是该给我们程家一个说法?”
沈庆慌慌摆手,急促道:“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千碧一向温柔乖巧,与令弟无冤无仇,怎会动手杀他?再者,千碧清晨即起,与她母亲在园中赏花玩耍,程轩死的那个时间段,她并不在闺房!这一点,有诸多仆人可以作证!”
“是啊!我们可以作证!”管家刘三在下面叫起来,“二小姐一早就跟夫人一起在园中侍弄花草,直到大小姐出事了才跑去佛堂,人不可能是大小姐杀的!”
“不是大小姐杀的!”更多的仆人义愤填膺的跑出来作证,“我们都看到了,二小姐一直在园中侍弄花草!”
“我也看到了!”一个狐狸眼的女子也站了出来,她是沈府的三小姐沈千雪,平日时最善巴结讨好,此时鼓着嘴作愤愤不平状:“二姐天性温柔仁慈,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会做下这种恶事?倒是大姐……哼,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该不是大姐偷跑到二姐的闺房偷偷做了这事,反栽赃给二姐吧?”
沈千寻轻哧一声反问:“依三妹所说,那枚簪子,为什么现在还好端端的戴在二妹头上呢?”
沈千雪张口结舌,恨恨的扭了扭腰退下,那帮仆人却又叫嚣起来,现场一片混乱,蓦地里就听一声炸喝,却是程昂跳了出来。
他怒声叫道:“我今日总算见识相府的教养了!铁证如山,居然还有嘴在这里胡言乱语!沈相,就算你一手遮天,也不能视人命如草芥,任意杀戮!我程家势弱,只余得我兄弟二人,如今拼得命来,也得跟你好好的算这一笔帐!”
沈庆被他说得冷汗直流,只是讷讷的解释:“那簪子是千碧的不假,但是,她当时确实不在闺房……这个……”
沈千寻慢悠悠的打断他:“父亲大人,依律法来讲,府中的下人,是没有资格为主子作证的,主子要他们的命都行,要他们作个假证,稀松平常!皇上,您说呢?”
龙熙帝面色阴沉,不发一言,只冷冷的盯着沈千碧瞧,实际上,从那枚发簪完美的与程轩身上的压痕吻合时,他心中便已有定论,更不用说,沈千碧那惨白面容和数次晕厥的丑态,更将一切都暴露无疑。
程轩定然是死于沈千碧的闺房之中,但为何会招致杀身之祸,就不得而知了。
沈千碧被他瞧得浑身发麻,花容失色,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只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龙熙帝心中十分厌恶,简直想立马掐住她的脖子问个究竟。
可是,她是五皇子的未婚妻,那程轩又是五皇子的侍卫,事关皇家脸面,他实在没有办法再深究下去!
沈千寻静候良久,回应她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虽然这种局面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却还是难以抑制心头的失望。
龙震在龙熙帝脸上发现了一线生机,他跟在龙熙帝身边数十年,对他的了若指掌,他瞪了龙云雁一眼,龙云雁这才从一团慌乱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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