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浑蛋!”沈千寻无计可施,遂张口就咬,龙天若被她咬得直跳脚,张嘴骂道:“沈千寻,你属狗的啊!”
沈千寻猛地一怔,侧目看到他的脸,怒声叱道:“龙天若,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龙天若跟她一番交手,知她武功虽高,但却不是自己的对手,大为放心,遂笑嘻嘻的说:“白日里不是跟你约好了,要来香闺拜访的吗?”
“无耻!”沈千寻气得两眼发黑,“有你这样鬼鬼祟祟躲在衣柜里拜访的吗?”
“你懂什么?爷那叫暗中保护!”龙天若大言不惭,“怕你一人应付不来,爷来帮你呢!偏你狗咬吕洞宾,不识爷这好人心!瞧把爷的手咬的,嘶……疼啊!”
沈千寻趁他喊疼的功夫,猛地朝他胯间一撞,龙天若捂着小腹鬼叫起来:“爷不就过了下眼瘾吗?没亲也没啃,更没把你放倒蹂躏,你至于这么狠吗?爷要是变太监了,你伺候爷啊!”
他这么一叫,沈千寻越发羞怒,扑上来又是一通虐打,龙天若没防备,眼上挨了一拳,立时又青又紫,当下也发了狠,袍袖一甩,来了个秋风扫落叶,很快,沈千寻便落败,被他拿旧衣服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下可乖了吧?”龙天若得意洋洋的将她抱在怀中香了一口,“爷霸气着呢,别想着跟爷斗!嗯,身材真好,手感也超棒!”
他伸手在沈千寻身上揩油,眼见得她一双眸子瞪得快要滴出血来,这才撤了手,笑眯眯道:“别这么苦大仇深的看着爷,不就把你看光了吗?这样吧,爷再让你看回来好不好?”
他素日最是放浪,此时更是有心好好的驯一驯面前这女子的暴脾气,当下便把她往椅上一放,怪笑着自个儿玩起了脱衣秀。
他先脱了外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对沈千寻炫耀说:“怎么样?够孔武有力吧?会不会流鼻血?”
沈千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吼,定力很强啊!”龙天若啧啧嘴,“爷接着脱了啊,这回,可是脱裤子哦!我真脱了啊!”
他是真的很想看到这面瘫女人害羞的模样,当下解了腰带,把自己的裤子一点点往下放,一直放到肚脐处,那面瘫女人仍是无动于衷,他这回是真的被惊到了,然而沈千寻下面说出来的话更令他毛骨悚然。
“你脱吧!我看过的**男尸,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不在乎多你这一个!”沈千寻无所谓的说:“你知道男人死了以后,他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吗?”
“别说!我不想知道!”龙天若忙不迭的把自己的裤子提上,这个女人,真的是一朵奇葩,一千具男尸?多恶心啊!亏他刚才还幻想她的小白手放在自己小兄弟上时是什么感受,太可怕了!
“诡异的女人!”龙天若咕哝着穿好衣裳,清了清嗓子说:“其实呢,爷今晚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把我放开!”沈千寻冷冷道。
“放你可以,别再打我小兄弟的主意!”龙天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要命部位,本来正斗志昂扬的,被她那么一撞,差点都骨折了,那叫一个疼啊!
“你以后再敢这么占我的便宜,我一刀切了它喂狗!”沈千寻咬牙。
“你白送给爷,爷也不要!摸过一千具男尸……我的天!”龙天若嫌弃的摇头,伸手把沈千寻放开。
“你还不如我呢?”沈千寻抖抖发涨的手腕,冷冷的回:“你被一千具女尸玩过,更恶心!”
“胡扯!哪来的女尸?”龙天若叫。
“每个人最终都会变成一具尸体,玩过你的那些女人也会,我说错了吗?”沈千寻挑衅的瞪眼。
“哗!你真是……”龙天若连拍脑门,作精神错乱状,“闲话少说,爷我来这儿,是想找你探讨一下沈家二小姐沈千碧的事!”
沈千寻翻翻白眼,坐了下来。
“你认为,她为什么杀死程轩?”龙天若正色问。
“程轩不可能死于她手!”沈千寻摇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中,还牵扯到第三个人?”龙天若皱眉。
“不错!”沈千寻思忖半晌答,“沈千碧的个性我很了解,她虚伪恶毒,爱攀权附贵,但要她杀死程轩,我估计她没那个胆子!应该是她和某个人之间见不得人的事,被程轩无意间撞见,这才惹来杀身之祸!”
“那这第三个人,会是谁呢?”龙天若双手负后,在屋子里转圈。
“猜是猜不出来的,需要我们调查!”沈千寻看着他,“程轩死在她的闺房,这个秘密,一定非常要紧,不然,不会连龙震也跳出来!”
龙天若勾唇轻笑:“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能抓到这个秘密,定然可以重创他们?”
“不错!”沈千寻起身,黑眸暗沉幽冷,“三殿下,我在相府会盯死沈千碧,一有蛛丝马迹,便会向你通报,外头的事,就要你多费心了!”
“爷会的!”龙天若笑盈盈的斜睨着她,“跟聪明的女人合作,就是省心!”
沈千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不错,爷真心期待了很久!”龙天若使劲点头,“还以为没盼头了呢!没想到沈大小姐最终还是横空出世,不负我望!”
“让一对柔弱可怜的母女来给你做线人,三殿下,为什么?”沈千寻侧眸问。
“什么为什么?”龙天若反问。
“你明知道龙云雁是一只母狼,非要把羊羔送到她嘴边,还想要羊羔给你做事,你不觉得,这有点说不通吗?”沈千寻盯住他,目光深沉,“可这对母女来自乡野,跟你八杆子打不着,貌似也不该结有怨仇……你的做法,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龙天若嗤嗤的笑起来:“爷才不认为爷是送羊入狼口,谁也不是生来就残忍的,越是懦弱的人,反弹起来的力量越大,爷是在历练你,百炼成钢,一旦你变得强大,你将无往而不胜!你瞧,爷不是把你历练出来了吗?现在,爷送入相府的,不是羊羔,是猎豹,母的!”
“不要再为自己残忍寻找借口!”沈千寻轻哧,“罢了,我不想跟一只狼谈同情心!夜深了,我要歇下了,三殿下请自便!”
她摆出送客的架势,龙天若邪邪一笑,吊儿郎当往外走,临到门边,却又倒回头来,挤眉弄眼道:“衣柜里爷给你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好好享用吧!听你的小肚子老是咕噜咕噜响,爷心疼着呢!”
他又是一阵轻浮浪笑,转瞬间人已飞纵而去。
沈千寻叹口气,打开衣柜,果然见到一个食盒,打开来,竟还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勾得人食指大动。
她这才想起,自己这具肉身,自清晨起到现在,便没进过一滴水一粒饭,刚才只顾忙活,还不觉得,现在简直饿得不行。
她埋头大吃,直将食盒吃得底朝天,粒米不剩,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
三皇子府,阿呆呆呆的看着对着一桌美食狼吞虎咽的主子,讷讷道:“爷,不是送了一只食盒给你?怎么还饿成这个样子?”
龙天若头也不抬的回:“被只母豹子半道给抢了!”
“母豹子?”阿呆顿时来了精神,“爷在哪里遇到的?待小的去剥了她的皮,给爷做个豹纹坎肩!”
“坎肩?”龙天若哈哈大笑,含糊不清的叫,“这主意妙极!不过,这种有趣的事儿,爷怎么舍得让你动手?你瞧着吧!等爷差使完那母豹子,就把她剥皮抽筋做坎肩!那油光水滑的皮子啊,爷甚是喜欢……”
夜深人静,沈千寻躺下来,大睁着眼,对着窗外暗淡的天光发呆。
这一夜,注定无眠。
当然,无眠的人,不止她一个。
奢华精美的卧房中,龙云雁扯着沈庆唠叨不休,无非是怪他无能,连个十来岁的丫头都对付不了,那涂着红色丹蔻的指尖差一点儿就戳到了沈庆光溜溜的脑门上。
沈庆被她又骂又吵,十分难堪,却不敢发作,只讷讷的小声解释:“你也看到了,这事儿都把皇上和朝中官员惊动了,我能怎么着?”
“我管那么多?”龙云雁恨声道:“好吧,你无能,就由我来想办法!她不是想给她娘风光大葬吗?哼,等着吧,我会把她和娘一起埋葬,永世不得超生!”
“使不得啊,夫人!”沈庆急急道:“皇上已对碧儿的事起疑,我们现在得夹紧尾巴,静等这阵风过去,万不可再冲动行事,惹下祸端啊!”
“就是因为碧儿,我才不得不除掉她!”龙云雁咬牙道:“这贱人似是突然神灵附体一般,她多活一天,碧儿便危险一天。”
沈庆颓然无语,半晌,烦躁道:“我早就告诫过你,凡事不可做得太过!宛真母女生就懦弱,又是将死的人了,你干嘛非得跟她争那一口气?这正室的名在她头上,这沈家里里外外,还不都是你的吗,你非得将她们逼到绝境。”
龙云雁倏地站起,尖声叫:“沈庆,你别忘了,若没有我娘家,你一个贫寒学子,如何能有今日?我嫁给你,一不图钱二不图势,就图着来受你那个病婆子贱女儿的气吗?”
“好了!”沈庆被她骂得着了恼,也腾地站了起来,“左右我从来也不曾管得住你,你就胡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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