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他搞得这样深情款款的,是要干什么啊?那么舍不得人家,干嘛又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在幽灵洞里,干嘛又要说那些屁话,要她赶走他身边的女人啊?
沈千寻站在那里,居然嫉妒得想哭,想大喊大叫,想把那堆东西远远的扔开去,扔到瓜哇国摔成烂泥!
但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是沈千寻,不是沈千梦,她尚有理智,知道不可做这么无聊无趣的事,若这个男人真对柳蔓余情未了,不管她把她的东西扔到哪儿,她都还在他心里。
既然这些事不能做,那么,沈千寻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的瞧着龙天语。
突然出现的阴影,终于让龙天语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微愣怔了一下。
沈千寻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皇上,刚刚如果来的是杀手,您的小命已经交待了!”
“朕现在就觉得呼吸不畅!”龙天语上下打量着她,眸间有细碎的火花激闪,他起身,双臂微伸,笑道:“千寻,你好美!你是来诱惑朕的吗?”
沈千寻灵巧的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笑着回:“我的诱惑力,好像没有这些东西强!”
“嗯?”龙天语愕然,及至看到那箱笼中的物件,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摆手:“千寻,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看一看!”
“我没误会啊!”沈千寻淡淡回,“追怀过去,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只是,对着这些死物发呆有什么用?若你在意,就该早点说,早点跟我说清楚,我便不会把她送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龙天语急得涨红了脸,“我没有在意过,只是心里觉得歉疚,便过来瞧一瞧,不想她的东西都还在……”
他挥着手臂解释,不想袖中一物飞出,却是他刚才揣入袖中的玉簪,眼看就要落在地上,沈千寻脚尖一挑,将那玉簪又踢了起来,顺势用手抓住,重又递还给他。
“好险,差点就摔坏了!”她咧嘴笑,“这么宝贝的东西,若是摔碎了,不定怎样难受吧?”
龙天语本来就是百口莫辩,这下被沈千寻抓了个现形,愈发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苦恼的看着沈千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该说清楚的!”沈千寻的声音又干又涩,古代的男人,从来都是左拥右抱的,其实这很正常,不正常的人是自己,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用她那个时代的标准,来要求这个时代的男人,有点苛求。
所以,她不能生气,也不该发飙,她下意识的重复着自己的话:“天语,你该说清楚的,如果你说清楚,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把她送走,真的!现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关系,我会想办法,把她再找回来,还给你!”
她说到最后,泪水已失控涌出,她转身就跑,好像多停留一秒,就会立马疯狂崩溃,然而人未移动,腰已被龙天语紧紧箍住。
“放开我!”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声调。
“不放!”龙天语气急败坏叫:“你都在说什么?沈千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很清醒!”沈千寻回,“那么,龙天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龙天语皱着眉头解释,“那只玉簪,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她一向最宝贝的,我是想帮她收着,日后好还给她!”
“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亲密,既然如此,为何不早点跟我说清楚?”沈千寻仍是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什么叫关系亲密?”龙天语也被她反来复去的搞懵了,反唇相讥:“你就没拿过龙天锦的定情信物吗?你还跟他一起出走,我要是跟你这样小心眼儿,岂不是要跟你闹个没完了?”
“你拿她跟天锦比吗?”沈千寻盯着他看。
“不是一回事嘛?”龙天语苦恼的叫,“你对天锦那么好,他又一直心仪于你,你们经常在一起谈话聊天,而我对柳蔓,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没要你怎么样!”沈千寻觉得脑子发晕,心里却有一股邪火暗生,她压着那股邪火,说:“我没有怪你,不是吗?我只是说,你该跟我说清楚,你在意她,在意这个女人,你该跟我说清楚的,我搞不清楚你的态度,很容易就会误伤你在意的人,如果我不把她送走,你又何必坐在这里,那么黯然神伤,那么睹物思人,惆怅万分呢!”
“什么叫睹物思人?”龙天语哭笑不得,“好吧!我睹物思人了!她确实很可怜,不是吗?她是因为我,才会被哥哥囚禁,整整囚禁了两年,才得以逃生,有家回不得,我又待她那样冷淡,现在又……我真的只是觉得愧疚,才会来这里!”
“是,她可怜!”沈千寻隐忍的情绪,终于全线爆发,这个女人,暗地里动了那么多手脚,她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她像只无形的鬼手,横隔在那里,她做过那么多事,专门针对自己,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说,她可怜。
“她可怜,我可恨,对不对?”沈千寻语调冰冷,“原来你是一直这样认为的!你跟他们一样,认为是我,一直在欺负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诬陷我,她在背地里挑拨,说我是祸水,这些事,你其实都是不信的,对不对?”
“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千寻,她没你想的那么坏,她真的只是一个可怜柔弱的女人,当然,她爱出风头,虚荣心强,但她做的那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龙天语小心斟酌着词句,力图不让沈千寻那么反感排斥,然而却换来沈千寻的愤怒低吼:“够了!你不用再说了!她可怜,我可恨,行了吧?我现在就去把你可怜的那个女人换回来,免得你惦念牵挂!”
“沈千寻,你闹够了没有?”龙天语蹙眉,“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原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沈千寻梗着脖子跟他讲理,“我欢欢喜喜的来找你,你坐在旧情人的房间里,揣着旧情人的发簪,抚着旧情人的衣物,叹息连连的,我一句不好听的话都没说,对吧?我只是说,你该跟我讲清楚,有什么不对吗?你不该跟我讲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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