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绕回来了!”龙天语无声低叹,“被你绕得脑子疼!只是曾经有过婚约,皇室的婚约是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怎么就成了旧情人了?千寻,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为这么一件小事,真的需要这样生气吗?真的需要……解释吗?”
“你认为这是一件小事,我却认为这是一件大事!”沈千寻哽声回,“对这件事,我们的看法不一样,反应自然也不一样!”
“那你说吧,对于这件大事,你要怎么样?”龙天苦恼至极,知道跟她纠缠不清,索性听她讲。
“我会想法把她救回来,还给你!”沈千寻冷声回。
“然后呢?”龙天语盯住她看,“然后你再留书出走,对不对?”
沈千寻沉默半晌,答:“我不知道!”
“你知道!”龙天语突地松开她,烦躁的扭过头,“你就是这样打算的!一时赌气,就要跑,好,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也绝不会再拦着你了!免得你哪天把我活活气死了!”
沈千寻红着眼圈,愣了一小会儿,转身就走,未及走出院门,人已被龙天语一个指头捞了回来,他暴躁大叫:“死丫头,你还真的走啊?”
“你赶我走,我干嘛还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沈千寻忿忿然大叫。
“喂,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自己要走的,怎么又是我赶你走?”龙天语彻底无语,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刚刚明明要赶我走!”沈千寻脑袋里也是一片混沌,只是觉得委屈,说不出的委屈和郁闷,她只想远远的离开这儿,不看到那些首饰和衣物,或许情绪就能平静下来。
可是龙天语生怕她再犯二,哪里肯松手?当下什么话也不说,只管把她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臂之中,沈千寻哪是乖乖被人钳制的人,立马拳脚相加,两人在小小的屋子里连过数招,沈千寻自然不是龙天语的对手,很快便又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她怒火中烧,不管不问,嘴一张,牙一晃,毫不客气的向龙天语的手咬去。
龙天语“咝”地一声松了口,手背上清晰鲜红的两排牙印,他哭笑不得骂:“死丫头,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啊?”
“你欠咬!”沈千寻恨恨叫。
“我哪里欠咬了?”龙天语蹙着眉头,伸出手指戳她的额头,“死丫头,你倒是说啊?我哪里对你不好了?我为什么欠咬啊?”
“你不信我,你信她,你就是欠咬!”沈千寻气咻咻的回。
“那你也不信我,你是不是也欠咬呢?”龙天语一手圈住她的脖子,拿指尖在她额头上乱点一气,“死丫头,居然敢咬我……爷就不会咬人吗?嗯,小羊羔脖颈上的肉又白又嫩,咬起来口感一定超棒……”
他说完埋下头,在沈千寻脖间乱咬一气,沈千寻被他咬得又痒又痛,奈何气力不如人,只得任其荼毒,龙天语咬完脖颈,意犹未尽,扳住她的头,就势又压上她的唇,熟悉而暖昧的气息,令沈千寻手足酸软,然而目光落在那只箱笼上,却似被火烧灼一般心惊肉跳。
她冷下脸,伸手将龙天语推开。
“怎么了?”龙天语笑着瞧她,带着一分薄怒两分幽怨三分羞恼的沈千寻,小女儿态十足,瞧起来倒也新鲜有趣,在她千年不变的寒冰脸上,这样醋劲十足的表情可不多见,因为生气,两颊灿若桃花,黑眸间亮晶晶的,含泪带怨,惯常紧抿的小巧红唇此时微微下撇,一幅要哭的神情,倒愈发惹人怜爱。
“没想到小僵尸吃起醋来,劲儿居然这么大!”龙天语嗤嗤笑,“好了,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这么火急火燎的?”
他始终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儿,他那种闲淡自在的神情,让沈千寻莫名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在无理取闹一般,可是,她真的不该生气吗?
她不知道,她在情感方面的经验为零,她是弱智,是白痴。
在遇到他之前,她从来不曾跟任何男人有任何交集,男人在她脑中的印象,基本已经定型,男人两个字,意味着腹黑、不忠、背叛和无情,又或者,一具男性尸体。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爱一个人,她的青春期里,连情窦初开都不曾有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他。
一遇到他,她的脑子便全乱了。
“我困了,回去睡觉。”沈千寻闷闷的回,她不想再跟他闹,她也没打算离开,虽然她很困惑,可是,过往的所有经历告诉她,她不可以再负气出走,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自己喜欢的男子。
她只是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我们一起回去!”龙天语自自然然的牵起她的手,看到她的头发乱了,便以指作梳,重新帮她理好。
“你梳这个发髻很好看!”他弯眉轻笑,“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在白云馆时的时光了,那时的你,羞涩又温柔,令人怦然心动,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那张冷寒如冰的脸上,竟会有那样甜美的笑容!”
“那是假像!”沈千寻木然回,“温柔羞涩的那一个,不是我,凶悍暴力又冷漠的那一个,才是我的本质!或许你该好好想一想,你是否爱错了人!”
龙天语轻笑着摇头,知她还在生气,也不再多说话,免得多说多错,两人沉默着走过游廊,回到寝宫。
沈千寻径直去了寝殿,脱了衣服盖上被子,继续睡她的大头觉,李百灵等人远远的看到他们过来,心想着今晚定是良辰美景,也不过来打扰,寝殿里安静异常。
龙天语挨着她的床沿坐下来,先是歪头研究她的脸,又拿指头在她身上轻点乱戳,嘴里兀自唠叨道:“小僵尸,你的嘴撅得那么高,都快能挂上一只油瓶了!”
沈千寻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听他的碎碎念。
他却又非要把头钻进来,笑嘻嘻道:“捂在被子里生气,会变成气鼓鼓的癞蛤蟆,你不怕吗?”
他拿手呵她的痒,沈千寻被他烦得不行,失控的尖叫了一声,他似被吓到,愣愣的瞧着她,沈千寻被子一捂,继续睡觉。
龙天语自此也没再出声,只是守着她呆坐,沈千寻睡了那么久,此时哪里还睡得着?一闭眼就想起龙天语坐在柳蔓床上时的情形,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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