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们怎知,她就是个烂货!跟妓女一样的烂货!一样在男人堆里穿梭,一样卖弄风骚耍手段,果然是个妓女生出来的,跟妓女一样的德性!
沈千梦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把柳蔓骂了个体无完肤,她对这个女人的恨,比沈千寻更甚,她想到昔年曾受的委屈,她瞧得上的男人,全都围着她转,连她视之为神的龙天语,她竟然也敢染指。
那是她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然而那样沉稳端方飘然若仙的男子,竟然不曾看透她的真面目,他与她结伴同行,容她出入他的白云馆,最后还与她订了婚,没有人知道,知道他们订婚的消息那一刻,她的心里有多恨,他是她最甜最美的梦境,被一个她所不耻的女人生生打碎了!
所以,哪怕柳蔓把她的断手踏烂一千次一万次,哪怕她把她踏成烂泥,她依然不会后悔当年做过的事,像柳蔓这样的女人,就只配留给天邪帝这样的男人糟蹋蹂躏,因为一样肮脏,一样无耻,她,永远不会后悔!
沈千梦咬着牙笑,掌心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肉里,椎心的痛,但她仍要笑着,附和着柳蔓谄笑,心里翻滚着的,却是彻骨的恨意。
柳蔓却以为自已收服了她,一脸的志得圆满,遂又装了一幅亲亲热热的模样,揽住沈千梦的肩,笑道:“好了,我也出了气了,心情好多了,千梦妹妹,到我房里玩会儿吧!我还有一些体已话儿,想同你说呢!”
“姐姐相邀,妹妹自然乐意奉陪!”沈千梦谄笑回。
两人说着便勾肩搭背的去了,剩下苏紫嫣一人站在那里,对着血淋淋的艳骨发呆。
一回到房中,柳蔓便立即将门关上,又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见除了平常看守她的两名侍卫,再无他人,便放了心,重又坐回到沈千梦身旁。
“好妹妹,你想不想除掉沈千寻?”她附在她耳边低低问。。
“瞧姐姐说的,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呢!”沈千寻举起自己的断手坏脚给她看,“姐姐,我同那贱人的仇,不共戴天!”
当然,她其实想说,我与你这贱人的仇,更是不共戴天!
“那么,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柳蔓的声音愈发低微。
“有机会,我肯定会帮你逃离这里的!”沈千梦急急回,“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那姓苏的傻猪一直摇摆不定的,我又并不为那邪贼信任,这事,须从长计议,公主少安毋躁!”
“我自然知道从长计议!”柳蔓轻哼,“我也没打算那么快便回到梅城,我这会儿无依无靠的,便是回去,还不是任那贱人欺侮?对了,梅城的情形如何?这你总该打探出来了吧?”
“这是自然!”沈千梦回道,“梅城的人,都说是那贱人巧施计救了他们的人,而你,则是无故失踪,都说是受了委屈,自个儿走掉了!”
“我早料到他们会这么说!”柳蔓恨声道:“那帮该死的臭男人!还有那三个老不死的,亏我放下身段,百般讨好他们,到了危急时刻,没一个肯帮着我,没一个肯站在我这一边!我的百般殷勤,都喂了狗了!这会儿竟然都对我不闻不问的!”
“人心都是自私的!与他们的战友亲人相比,你自然算不得什么!”沈千梦回。
“你这话,倒说得跟那贱人一模一样!”柳蔓冷冷的盯着她瞧。
沈千梦慌慌捂嘴:“姐姐勿怪,妹妹失言了!”
“不算失言,你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柳蔓轻叹,“是啊,人心本来就是自私的!我自负对男人的心了如指掌,却忘了,他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男人,这天下的男人,都在在安乐之时拿女人解闷耍乐子的,在危险之时,女人便是衣裳,丢了再买一件新的就是,兄弟却是手足,不可断的,母妃说得对,男人就是男人,不用拿他们当回事的!只管诱惑着他们,从他们的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总也有例外的!那龙天语不就为了沈千寻,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背负昏君之名,亦要救她于水火之中,这样的情感,着实令人……”她说到一半,陡然惊觉,柳蔓冷哼:“你羡慕她吗?”
“姐姐不羡慕吗?”沈千梦反问。
“我才不羡慕呢!”柳蔓咬牙,“这个男人,早晚是我的!那贱人绝不是我的对手!绝不是!”
沈千梦呵呵了两声,柳蔓厉声叫:“你不信吗?”
“信!我信!”沈千梦忙不迭点头,“我自然是信姐姐的,姐姐魅力无穷,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逃不过姐姐的脂粉阵!姐姐的母妃专宠数十年,姐姐想必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柳蔓轻哼一声,面容稍霁,转而又烦躁道:“正说着正事呢!你怎么就扯到这儿来了?你有没有脑子啊?”
沈千梦暗骂,明明是你自己要扯东扯西的,倒怪到我头上来,你才是真正的没脑子吧?
心里虽这样想,嘴里自然不能这样说,便提醒说:“姐姐方才说,要我帮忙去做一件事,不知姐姐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去找一个人!”柳蔓低低道,“一个,可以任我调遣从容赴死的人!”
“一个从容赴死的??”沈千梦犹豫道:“你的意思是,想找一个死士?”
“是!”柳蔓回,“你能找到吗?”
“你要一个死士做什么?”沈千梦不解的问。
“你只说,你能不能找到,问那么多做什么?”柳蔓轻哼。
“只是好奇而已!”沈千梦陪笑道:“当然,公主聪明善谋,这心思自然不是妹妹这般愚笨的人能猜得透的!只是,好姐姐,这会儿,你到我上哪儿去找又乖又听话的死士?我的能力有限,这真心不好找啊!哪儿有这样的人啊,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找呢?”柳蔓阴恻恻道:“是不是把你的另一只手也剁了,你便能想起来了?”
沈千梦下意识的把那只好手缩进去,讪笑道:“公主容我好好想想!”
柳蔓轻哼:“这好像也没什么难想的吧?死士自然应到死牢里去寻,不是吗?听说那位越王府的四公子,已被天邪帝封了官,就是主管刑狱的!多使点银子给那死囚的家人,这事儿,不就成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