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的云听若丝毫没有看见,一条黑色影子落在她身边。
看着小女人看的津津有味,男人静静站在边上,脸色如灯火般,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这女人一点都不懂害臊吗?
要不是接到暗影的秘宝,他还不知道这小家伙喜欢看这个!
当眼神落到那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上,迅速染上一层阴霾。
那么恶心的身子,居然敢在小女人面前晃荡。
男人手一抬,就想使出风刃剁了那男人的肮脏玩意。
有杀气,云听若头微微一动,杀手的明锐让她感应到左侧右上方的位置有人。
她手一抬,刚一动,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扣住。
四目相接,大眼瞪小眼,三秒后,云听若叹口气,好吧,这冤家又出来了。
“你为什么又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云听若无比哀怨的画着小圈圈。
这世界究竟肿么了。
“你看了多久了。”帝流觞冷不丁的靠近她,对着她耳边轻轻吹气,香如夜兰。
可某货却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何今晚的月色这样不好,为何今夜的花香这样刺鼻,为何今夜的人这样——惊悚。
是的,云听若缩着脖子,她从这男人眼里看见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死亡气息。
她决定躺尸过去。
眼睛还没闭,却听一声“嗯”,刺得她身子忍不住一跳。
这短短一个“嗯”字,音调千绕百转,宛若珠落玉盘余音绕梁,云听若却感觉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恐怖。
但转念一想,这男人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啊,这样一想,气势又回来了,手指一翘:“你管我。”
她倾泻而出的气势,让帝流觞一僵,嘴角慢慢露出淡淡的笑。
小野猫,还有几分能耐。
笑你P啊,云听若抽动着嘴角。
她就不明白了,这男人怎么偏偏就和她耗上了。
这男人一出场,完完全全秒杀了男女。
论财产,她一穷二白的,身上一共家当就这套衣物。
而这男人华丽的衣着,云听若微微一看,就知道上乘手工,绝佳的布料,非一般的华贵。
那他到底图什么。
难道云听若眯了眯眼,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这么富贵,送出去的玉佩居然想要收回。
那可不行,到了她手里就是云听若的印记。
难怪这男人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原来是不好意思开口。
那她也当做不知道。
咬咬牙,云听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无辜卖萌状。
只是,一秒后,她又欲哭无泪。
大哥,你有必要挨得这么近吗?
如果有个绝世美男将你紧紧搂在怀里,你会不会全身酥软棉麻再也不想起来了?
虽然你出尘脱俗,天仙转世,但这样挨着一个女人,怎么看也像是我在猥琐你。
云听若暴汗,想她淡定清冷霸气高傲完美女王范在这男人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天杀的,这真的是她的克星。
帝流觞瞅着她眨眼,笑得暧昧异常。
香蕉你个巴拉,云听若极为不爽了,耳边时不时传来白花花男女的浪叫声,她和这妖孽男又挨的如此之近,真是浑身都不爽。
她翻着白眼,正想着怎么离开。
一双手忽然捂住她的耳朵和眼睛,紧接着,便是一道如玉般的声音:“别听别看,对你发育不好。”
云听若扭动着身子,但无奈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她反而折腾了一身汗。
“恩~啊`啊`恩恩恩~”妙菱的叫声依旧不减,这大概是第三轮了吧。
那浪叫声喘息声,让云听若勾动嘴角,深呼吸一口气,将喉咙的气息压得小小的,舌头一卷,释放出一句:“有贼啊,抓贼啊。”
她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帝流觞有些错愕,手微微一松,就足以让云听若逃脱。
“什么人。”正在巫山云里的云沉风头一抬,某处瞬间焉了,哆哆嗦嗦怪叫了一句。
而妙菱吓得抓过衣物,卷缩着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暗夜的某一处。
要是被人发现她和少爷通奸,这可是要死的节奏。
这时,猛然看见一抹黑色身影从不远处跳出来,吓得她直直将头钻了回去。
这抹黑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云听若,她鼓足气的往前冲。
反正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她的容貌。
“谁,谁在那里。”
云沉风胡乱的穿着衣物,战战兢兢的朝前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又是一抹黑色残影飘过。
吓得他抱着头“啊”的一声就跪了下去:“神仙大侠饶命啊。”
急速奔跑中的云听若露出无比哀怨的小眼神,泥煤的,还打算让你当个炮灰,抵挡一会。
诅咒你不举。
这是云听若对云沉风许下的宏伟心愿。
她直朝前面而去,前面是一片清净的花园,她身子朝一棵树上扑去,还没靠近树枝,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哦~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帝流觞语气宠溺,拍了拍怀里的小脑袋。
小家伙,在我的手心里,除非我松手,否则想逃,这是一点几率都没有。
——!!一撞进这结实的怀里,云听若就忍不住吐槽:你是飞机还是火箭,光速都没有你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云听若知道,在这怪胎前,她不是对手。
“这大半夜的你不入寝,是想去哪里。”
帝流觞一双锐眼,身形稳坐于树木中,一只手搂着云听若的胳膊,视线轻轻落在她身后的包裹上,眉头微皱。
“自从见了美人爷这么漂亮的人儿,我心下激动,一时辗转难眠,这才出来走走,想借着美丽的月色将我催眠。”
云听若眼中满是精光,贼亮贼亮。
心里却不断叹气,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说到这里,帝流觞默默垂下了眼角:“你这是在想我是吗。”
我不想你妈?我也不认识你妈。
云听若扯嘴,看了看模糊的天际,在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要升起。
“想泥煤。”云听若蠕动着嘴角,心情十分憋屈。
要不是这男人,她早就出去了。
帝流觞眼角微微一弯,刹那间四面的黑暗都似被融化,如星月里般华美。
然后他抬手,在一次摸了摸云听若的头。
云听若石化,咬牙切齿:“美人爷,天亮了,该各回各家。”
“不乖哦~”帝流觞指尖留恋的感受着她顺滑的发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风吹过树梢,两人的发丝缠缠绵绵纠在一起,暗色月影里,他风华绝代,她又丑又黑无双,颇有一种莲花淤泥的感觉。
飘渺的星空里,时不时一颗流星飞过,西南方的位置,却有一道暗色光芒一闪而过。
帝流觞眼睛一眯,来了。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嘴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