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摇人间。
晋王府,柳树芳菲下,弥漫着诡异惊心的气息。
孤星双手一抬,轻松的躲开兰楹楹的双手。
兰楹楹措手不及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狗奴才,你敢推开本郡主。”兰楹楹神情有着些许的怔愣与不可置信。
“不敢。”孤星微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开口。
虽然说着不敢,但那语气很是轻狂。
“放肆,本郡主要你死。”兰楹楹气的抓狂,她是皇上封赐的郡主,是彗文公主的女儿。
一个小小的狗奴才居然在她面前嚣张。
决不能忍。
孤星冷冷哼了一声,眸中凌厉之光一闪而过。
手一抬,劲风而过,一缕发丝轻飘飘落下。
兰楹楹瞪大了眼睛,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缕发丝,是她脖颈两侧垂落的。
“你,你,你。”
兰楹楹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的向后挪去,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兰楹郡主,请!”
孤星不理会兰楹楹的愤怒,脸上漫过几分桀骜不羁的轻笑。
压低嗓音开口。
“混蛋,你,你以下犯上,流觞表哥,你就看着你的人这么欺负你心爱的表妹。”
兰楹楹撒娇的语气,娇滴滴的。
“咳咳咳。”孤星的胃翻腾的厉害,忍着,他一定要忍着,打女人的暗影不是好属下。
帝流觞毫不理会,书信,在他的指间一页页的翻阅。
神情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蓦然,兰楹楹那一声尖叫的话语,让帝流觞的动作微微一顿。
眸光倏地凝滞。
“你是谁。”
帝流觞的目光,缓缓落在兰楹楹身上。
那双空濛的眼眸,好似这世间万物,都没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除了她。
兰楹楹的眼角微微跳了跳,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也忘了孤星对他的放肆。
“流觞表哥,你,你不认识我?”
兰楹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近了两步,不过却被孤星拦住。
这时候的她,完全忽略了孤星的存在。
帝流觞的眼里,全是一片嫌弃之色。
“本王为何认识你。”
散漫的声音,隐着几分危险意味,。
那傲人的语气,以及那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
孤星咂舌,原来在主子的心里,这兰楹郡主岂止是路人,根本是浮尘一颗啊。
啥都不是!
兰楹楹不可抑止的微微一颤。
“我,我是兰楹楹啊,我是你的表妹啊,我的娘亲和你的娘亲是姐妹啊。”
“娘亲……”帝流觞的身体,几不可察的轻轻一颤,眸光,骤然深邃了几分。
“对啊,我的娘亲是先帝的七公主,是——!”
兰楹楹见帝流觞有了波动,接着继续说道。
“与我何干。”帝流觞半支着脑袋,白皙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身侧的躺椅。
啥?
兰楹楹懵了。
她的娘亲和他的娘亲,是亲爱的姐妹。
那她和他,也就是亲爱的表兄妹啊。
“本王没有亲人。”
简短的三个字冷冷清清。
帝流觞眸眼一眯,亲人在他眼里已经是浮云,小豆芽在他心里是家人。
唯一的家人。
静!四周,死一般的沉静!
兰楹楹像是一具石雕般,不动弹了。
随后,她尖叫起来:“流觞表哥,我们见过七次面,第一次在皇宫的太液池边,第二次在飞云霞,第三次在御花园,第四次在皇楼,第五次在侯爷府,第六次在太子府,今日就是我们的第七次,你不可能不记得我啊。”
兰楹楹一点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她可是皇城第一美女,迷倒了多少俊男才子,流觞表哥一定记得她啊。
“本王从未见过你。”帝流觞,嘴角,微微上扬,唇边,弯起一抹狂傲不羁的笑意,无尽危险。
“不,不可能的。”兰楹楹疯狂的摇着头,明明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过,怎么会不认识。
他一定是在说谎。
对,他是在骗她。
“流觞表哥,你瞧,今天我穿的紫色纱裙,你是紫色衣袍,咱俩前世今生,天生一对。”
兰楹楹的脸上划过一丝的红晕。
“剥了她的衣服,扔出去。”帝流觞眉宇之间的睥睨之姿,隐着地狱修罗般的凛冽杀气,灭顶而来。
“啊。”兰楹楹叫出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话说错了。
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
在帝流觞的心里,天生一对是他和小豆芽。
这女人的紫色纱裙,完全玷污了紫色。
恶心!
“主子。”孤星神情呆滞,似乎,还无法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剥了兰楹郡主的衣服。
随后震惊变成浓浓的兴奋。
痛快啊!
他早就想下手了,只是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妄自动手。
晋王府外,百姓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啪”“嗒”
只听两声奇怪的响动。
一个只着亵衣的女子从天而降,身躯七仰八叉的倒在马车上。
“哎哟。”
女子痛苦的尖叫着,惹来丫鬟们的慌乱:“是郡主,快,快把郡主扶下来。”
百姓们又纷纷围上来,对着马车顶上指指点点。
“这人怎么从晋王府飞出来了。”
“哎哟,这衣服也不穿,羞死人。”
“一定是想勾引晋王,不要脸。”
“滚,快滚,伤风败俗。”
百姓里女子偏多,对晋王的仰慕那是如滔滔江水。
见到只穿着亵衣的兰楹楹,又是从晋王府里飞出来,便以为是上门勾引的下贱胚子。
纷纷从篮子里抓出鸡蛋,菜叶,狠狠地往兰楹楹头上砸去。
“啊。”几个鸡蛋砸在兰楹楹的头上,蛋清蛋黄流淌在发间,又黏又难受,气的兰楹楹抓狂:“该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住了。
“打死她,打死她。”
人群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不一会,马车前围满了人。
“郡主,我们快走吧,在不走就完了。”
胖丫鬟害怕的缩着身子,这些粗鲁的百姓一点都没有教养,回去必告诉侯爷,让侯爷将她们全都抓了。
“本郡主。”兰楹楹从小到大,何时说过这样的侮辱,脸色铁青,又是刚一开口。
不少鸡蛋从天而降,吓得她连忙往马车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