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穿透层层云雾,洒满远山,丛林,一派祥和安逸。
日光峡谷,却是一片狂风暴雨!
帝溟烈带来的人已经全死了,只余留帝溟烈一人还在苦苦奋战。
为什么说苦战,因为帝溟烈的周围全是老虎,头顶上又是雕,而这些老虎又不咬死他,只是在他身边跳来跳去吓唬他。
这可是在慢慢的击垮帝溟烈的意志。
试问,眼前无数只老虎在你身边跳来跳去,时不时爪子挥到眼前却又收回去,这简直能让人的心跳达到嗓子眼。
那一声声地动山摇的虎啸,震得整个地面都在隐隐晃动着。
帝溟烈的身上全是冷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分不清是老虎抓的还是雕抓的。
可帝溟烈已经晕乎了,眼前的老虎他已经分不清是在眼前还是在远处,因为他的视觉里全是老虎,头上的雕时不时挥动翅膀,利爪抓着他的胳膊,一飞冲天后,将他从高空摔了下来。
完完全全把他当做了玩具在嬉戏,老虎们像是在逗弄猎物一样,一点一点攻池掠地。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帝溟烈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老虎们的爪子撕碎了,成了一块一块布条挂在身上,勉强能遮住他的身体。
“啊,可恶。”帝溟烈涨红着眼,这种羞辱比在魂断城殷决霄给他的羞辱一千倍,毕竟殷决霄是人,而且是个强者,可这些都是畜生,他堂堂齐王殿下居然被无数只畜生侮辱。
这简直比要了帝溟烈的命还要难受,他发出咆哮,可在群虎和群雕面前,他的咆哮简直是蚂蚁的哭声。
他想要后退,可是刚要后退就被雕堵住了。
他手里的利剑已经不知何时掉落在哪里,他现在除了双手便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帝溟烈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他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除了在帝流觞面前,他是风国最骄傲的皇子,有着实力,有着容貌,可是最近也不知道了,老天爷好像在跟他作对似的。
他近几年的的倒霉事,是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的。
同时他也知道了,什么蓝色尾狐,这是那幕后之人发出的消息,就是引他前来。
可恶!
而最让帝溟烈要疯的是,这幕后之人他还不知道是谁,就被别人摆了一道。
这比起六年前那个小女孩,还要让他抓狂。
冬儿看着眼前阴暗,眼神里淬着毒的男人,真不知道皇城里的那些女人什么眼神。
为这样的男子疯狂!
摸了摸小赤的头,小赤大翅一张飞向了高空!
天空上的金色刹那间如海潮一样,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帝溟烈怔了怔,走了?那些雕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在帝溟烈的惊愕中,小炎发出一声闷哼,老虎们摇着尾巴也各自窜进丛林里。
月夜下,一下就轻悄悄。
风轻,云淡,徒留的只是帝溟烈一人站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走了,全都走了!
太好了!
帝溟烈自然不敢在原地待着,身形一动就想要离开。
可说那时那时快,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黑乎乎的身影!
天地之间,飞沙走石,一阵狂风呼啸。
这些黑影的身姿摇摇曳曳,如同春风楼里的那些舞姬。
可现在帝溟烈宁愿看到的是舞姬。
而不是这些——蟒蛇!
这些蟒蛇的身躯大约有六米高,而且它们的身形也很宽大,蠕动间看着帝溟烈头脑发麻!
脑海里自觉形成一幅画面,他的整个人被蟒蛇缠绕着,他简直不能呼吸,整个心肺都被挤压的快要破碎,好难受-!
凉风吹来,帝溟烈回过神来,刚才的那种滋味他只在别人身上见过,现在自己却感觉到那种滋味。
帝溟烈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是的,颤抖!
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怕能和今天相比。
他的身形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夜风吹着衣不蔽体的身体上,只觉得冷意刺骨。
眼前的蟒蛇游着身姿,没有靠近帝溟烈,只是距离大于有两米左右。
可还是让帝溟烈闻到浓烈的腥味。
好臭!
他忍不住捏着鼻子,心里大骂,为什么他要亲自来日光森林。
不过在见到这些蟒蛇没有动,帝溟烈的心里就知道,背后之人还不想他死,完完全全是在捉弄他。
可恶,可恶,被他抓出那个人是谁,他一定把他的肉一刀一刀割下,将他五马分尸,头颅丢给狗吃,身子扔给狼吃,双手双腿剁碎给蛇吃。
他要让他永世不能轮回,永永远远成为一只孤魂野鬼,受尽千年万年的孤独,帝溟烈心里恶毒的想着,可他的眼神却警惕的盯着这些蟒蛇,暗暗的调养生息,只待抓住时机。
踏踏踏踏踏踏!
月夜下,安静的日光森林又沸腾了起来,好似有千军万马在急速奔跑。
帝溟烈的身子一抖,现在如惊弓之鸟的他双眸看着四周,眼底,全是紧张之色。
他强烈的感觉又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满脸惊疑之色,竖着耳朵聆听。
下一秒,帝溟烈整个人表情僵硬,嘴角僵硬,浑身都僵硬了!
日光森林里!
刹那间亮起了无数灯笼,幽幽的,好似来自地狱。
帝溟烈的手指紧紧的恰在一起,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胸前那颗跳跃的心。
他知道那不是灯笼,那是野兽的光芒。
渐渐的,森林里的灯笼从远到近,帝溟烈看的清清楚楚,那是豹子!
天啦,是攻击性最强的豹子,走了老虎和雕,来了蟒蛇和豹子。
这幕后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完完全全惊爆了帝溟烈的眼和心。
他被打击的很厉害,原本以为他才是最有实力的人,连晋王帝流觞他都不看在眼里。
可如今这神秘人一出手,他完完全全知道,什么叫实力,这才是实力。
他的那些暗影比起这些兽军,简直是米渣渣!
峡谷之上,九天之上倾泻的月华,静静的萦绕在白衣女子的身边。
云听若眯起一双灵秀的眼睛,云淡风轻的笑靥之中,带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云麟,该你了。”
“属下立刻就去!”云麟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