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入民宅,一样照入皇宫。
楚煜也在望月。
他独立窗前,已立了很久。
今夜突来的客人,让他有了盟友,但他不相信那人。因为,那人与他一样,也是个弑父弑君者。
对这种人,他太了解。
什么盟友之说,不过是个幌子。为了利于行动,幌子随便可打。为了实现目的,盟友随时可杀。
那人表示助他,实为方便自身。
因为有了他的许可,那人就没了顾虑。毕竟这是陈土之上,那人纵为郢国皇子,也不敢太过放肆。
他本不想答应的。
可再三权衡,他还是答应了。不为别的,只为一点。那人说要杀皇姐,这点他相信,而且不允许。
这是他的家事!
皇姐若要败,只能败在他手上。皇姐若要死,只能死在他手上。这是他们家的事,他们俩的事,不容外人插手。
可他也十分清楚,那人一定会插手。
所以他答应结盟。
一旦结盟之后,他可以盯住那人。只要那人出格,他绝对不会手软。
没人能在他之前,取走皇姐的命。
他望着明月,忽然失笑。
其实自己多虑了。
皇姐会输给那人?当然不会!那人若有能耐,当初在郢土之上,怎没大功告成?
巴巴地跑来陈国,反倒可以成功?
真是个大笑话!
也许,他可以悠然袖手,待皇姐杀了那人,然后他再出手,一举杀了皇姐。
当然,在皇姐死前一刻,他要让她承认,如今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陈主。
他要让皇姐知道,不论她多厉害,最终也胜不了他。因为,他再不是小阿曜,而是陈国之主!
所以,她必须认输!
他终会胜她!
楚煜心中怎么想,楚卿并不在乎。此时此刻,她正猜摸另一个人。
那个人一日之间,两次登门,感觉一次比一次神秘。
“你说那个方云岚,到底什么身份?”她忽然问。
她在问宇文初。
深更半夜,二人竟也没睡,仍坐着闲谈。这个特殊的春夜,似乎无人入眠。
宇文初摇摇头:“不好说。”
“可以猜。”她说。
“猜也不容易。”他苦笑,叹道,“这人虽然年轻,但手段老辣,行事利落,胜出常人许多。这般年纪达到这点,如果不是长年受训,就是生长环境非常。可单凭这个推测,也无法断定身份。”
她点点头。
这个推测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