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瑾容恢复理智的时候,她已经被人送到了距离京城很远的一处安宰相名下的院子里去。
醒来的她一切的回忆袭来,很是绝望,今日本来该是她光明正大的成为太子的妾侍的“好日子”,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被人掳走后那般残忍的对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站在太子的身边了。
两行清泪从安瑾容的脸上留下,无人得知她的苦涩与心酸,亦无人知道她的无助,究竟是何人这般设计她!
她并无意想要争夺什么,可为何连待在太子身边的机会都不留给她呢!
站得越高,却跌得粉身碎骨说得亦是安瑾容这样罢了。
寒冷的风无情的呼啸着,刺骨的寒风吹刮在安瑾容的脸上,吹得她生疼生疼的,未着寸缕的她身上只披着太子的华服,她恋恋不舍的闻着夏连城身上的味道。
可惜这个男人最终还是介意她,即使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他。不过安瑾容却不恨他,毕竟连她都觉得自己的身已经脏了,更何况是别人呢。
安瑾容披头散发,此时无助的抱着她自己,她并不知道她将面对什么样子的生活。
可事实证明她并不是过着那种青灯伴古佛的生活,双手从来未沾春水的她,此时正被院子里的管事婆梁婆婆所逼着干那些下人做的活计。
翌日清晨,天刚刚微亮,安瑾容因认床半夜才睡下,粗糙的床单以及衣服在她细嫩的皮肤留下了点点伤痕,睡梦中的她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似的。
梁妈妈一早就来到安瑾容所在的那间小房间,粗长的鞭子径自朝着安瑾容的身上无情的招呼着。
“啊!”安瑾容被梁妈妈的鞭子抽到了好几次,本就睡得不踏实的她睁开了她那沉重的眼睛。
“起来,给老娘起来干活,别以为你是个小姐,在这里不管是谁,没有干活的话就休想吃东西。”梁妈妈自然是收到了王氏的指令:好好招待安瑾容,让她好好的享受!
“什么?我还得干活?这是为何?”安瑾容顶着疼痛朝着梁妈妈虚弱的问道,显然她还不知道她被弄到这院子是被当成了丫鬟来做苦力的。
“废话,你给老娘记住,你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了,现在开始你就只是一个干活的丫鬟,不干活就没得吃。”梁妈妈残忍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就离开继续喊别人起床去了。
梁妈妈的话把安瑾容惊呆了,原来她已经从一个小姐沦落为了一个丫鬟了。
苍凉的目光望着这四周,她并没有办法逃离这个地方,也只能看着办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梁妈妈得到了王氏的指令竟是将这院子里所有下人的衣服都丢给安瑾容洗,洗不好或是洗不干净就不给她饭吃。
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本就未触及到这种活计的她勉强只能洗几件而已,但梁妈妈却丢了一大堆衣服给她洗,倒是高看了她。
不到几日,她原本修长嫩白的双手已经长满了伤痕累累,这都是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被粗糙的衣服所伤到,已经几日没吃没喝的她怎么也支撑不住了,昏迷了过去。
当梁妈妈看到了倒在水边的安瑾容的时候,倒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直接甩了好几鞭子给她,安瑾容此时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加上身体的虚弱,不管梁妈妈怎么抽打,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的伤疤一次次的裂开然后又结疤,原本光滑嫩白的身子竟是布满伤疤,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痛意袭来,安瑾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出的气多,进的气倒是少了。
安瑾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这是不是快死了,死了也好,省得老受罪,安瑾容嘲讽的笑道。
当安瑾容昏迷过去后,梁妈妈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朝着她的身上招呼去,就在梁妈妈抬手又想继续抽的时候,突然闪出了一个黑衣人直接对着梁妈妈那臃肿的身子踢了过去。
此时的梁妈妈如同个圆筒一般,只见她那肥胖的身子圆溜溜的滚了过去。
梁妈妈被那黑衣人这么一踢直接昏了过去,偌大的洗衣室中,安瑾容的气息很是虚弱,不一会儿,那黑衣人双手一捞就把安瑾容那柔弱的身子背在后背,然后就闪身离开了。
而安步摇自从顾太医离开后,她就想离开秦王府了,虽然她这几日都能够知道宰相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到底还不是秦王妃,这么光明正大的住到婚礼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新郎新娘成亲之前一个月内不许见面。
安步摇考虑了一会儿,倒是朝着夏泽煜所在的书房前去。
她迈着欢快的步伐,踏着三寸金莲的小脚丫,哼着一支不知名的小曲,如一只欢快的蝴蝶翩翩起舞着。
安步摇一路走来,倒是被这秦王府的风景所倾倒,偌大的莲花池,莲花池的中央有一座精致而又奢华的珊华亭,争芳斗艳的荷花围绕着珊华亭。
安步摇走过这莲花池的时候,倒是停下了她的脚步而驻足欣赏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瞧出了若是想要前去珊华亭恐怕的撑着小船才能够去,不过现在她虽然有这个想法倒是没有这个心。
不过安步摇想到过太后寿辰后的两个月后,也就是她和他的大喜之日了,虽然安步摇对夏泽煜并没有什么男女之爱,可她还是感激他,如果不是夏泽煜去请求皇帝赐婚的话,那么恐怕她得和前世一般嫁给夏连城,即使她最后不会让他如愿,可她对夏连城的厌恶和反感已经深入骨子里头了。
前世的因,今世的果,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安步摇只要一回想到前世夏连城的利用和王氏以及安若素的虚伪和无情,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
她重生之后对夏连城的感情也就只有恨了,恨之深,爱之切,有多恨,前世的她就有多爱,可今世她已封闭了内心,不想再次受到伤害了。
安步摇停了一会儿,就继续朝着夏泽煜的书房前去。
此时夏泽煜的书房中,紫色的缎袍子披在他的身上,绝美的脸和平时一般冷冰冰的,他的衣袍微微敞开,露出了诱人流鼻血的胸膛,夏泽煜慵懒的躺在贵妃塌上,而在他的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跪在地上正在报告着最近以来,安宰相府的一切动静,甚至远到安瑾容所在的院子的动静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名正在对夏泽煜报告着这近日安宰相府的近况的黑衣人报告完毕后就朝着夏泽煜说道:“堡主,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夏泽煜面无表情的望着那黑衣人,然后缓缓开口道:“必要时候把那安瑾容救下,当她被折磨得剩下一口气之后再救下。”
“是,堡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属下先行告退。”只见那黑衣人说完后,人就闪了。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自家堡主要救下那个什么安瑾容的,不过他却是没有多问,多做少说才不会误事。
夏泽煜一脸慵懒的模样,虽然他面无表情,可内心此时却是有些迷茫,当他知道了安步摇对宰相府的那些暗中的小动作的时候,他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也派了手下的人去收集对安步摇有利的东西。
就在夏泽煜还在沉思的时候,他的书房的门嘎吱一声响起,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了,书房的门半开着,露出了安步摇的小脸。
“谁?谁在那里?”夏泽煜寒冽的声音响起道。
安步摇听到他的声音后,倒是撇了撇嘴巴,她才不会傻到直接告诉他是她!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却是让安步摇悔到肠子都青了,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泽煜重复了几句,却是没有人的回复,他以为是刺客,他的眼神变得嗜血,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也准备好了打趴那刺客然后把刺客生擒。
安步摇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当她看到这书房的时候不由的叹息了一句道:“哇,这书也真多,倒是不愧是秦王府的书房。”
安步摇心中想着以后倒是可以多来这看看书,开阔下她的眼界,不让自己当只没见识的井底之蛙。
夏泽煜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如果他没有闭着眼睛的话那么也不会失手伤到了安步摇。
安步摇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都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书房,不止有一排排的书,到处洋溢着奢华和豪贵。
安步摇继续朝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她看到了夏泽煜正闭着眼睛躺在贵妃塌上,紫色的衣袍有些垂在地上,颀长的身子,如刀雕刻般的脸。
安步摇在心中暗叹了句:“妖孽!”
当安步摇走近他的时候,突然夏泽煜双手朝着她一拍,安步摇顿时气血汹涌,吐了几口鲜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泽煜。
当夏泽煜睁开眼睛后,看到了安步摇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鲜血顺着她的嘴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白衣。
夏泽煜顿时就慌了神,没想到进书房的人竟然是她,他还以为是刺客!
安步摇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掉落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夏泽煜看到安步摇的眼睛快闭上的时候,顿时说道:“别闭上眼睛,不然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安步摇死撑着一口气,他用内功传内力帮安步摇续命,然后派人赶紧前去请来薛子华。
薛子华此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研究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没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夏泽煜的属下直接打晕了然后掳走,顺便将他的医药箱一起顺手捞了。
当薛子华醒来的时候,他的头眩晕眩晕的,看到将他扛在肩上的黑衣人的时候,顿时一激灵,他知道他又被夏泽煜这损友的属下给敲晕了!
“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怎么每次他们一来就直接把我给敲晕了,还和扛着一娘们一样的扛着他!他是个男人好不好!”薛子华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着。
不过薛子华似乎忘记了之前夏泽煜派人来请他的时候,是谁把夏泽煜的属下都耍得团团转,在后来,那些来请他的人都在堡里统一意见,只要被派去请薛子华的话,每次都直接敲晕了带走,不然会悔到肠子都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