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南锋转身离开了这奢华无比的宫殿,随后便走到了外面,驾着他那匹枣红马转身就走,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堆的琐事还等着他去做呢!
为此他的这一路上几乎是狂飙,只听到“驾驾驾”的声音。
沛南锋策马奔腾,倒是很快就到了国公府,到了国公府之后,他便将马交给这马槽的人牵着进去马厩里。
而他自己则朝着他祖父的房间前去,沛南锋想到只要将他怀里的那封信交给祖父之后他就可以好好的赶着自己的事情,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踏着快步朝着祖父的房间前去,当他到了之后,便习惯性的敲了敲门。
沛国公此时在谢氏的旁边和她说着以前的事情,当他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倒是张口直接道:“进来。”
随后便转身朝着沛南锋这边走来,当他看到是自己的孙儿的时候,倒是觉得这速度也挺快的,于是便拍了拍沛南锋的肩膀道:“挺不错的嘛,居然这么短时间内就赶回来了。”
不过沛南锋倒是有些疲惫的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自己的外祖父,只见他朝着自家祖父开口道:“祖父,信在这里,还有何事没?”
沛国公挑了挑眉,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随后便缓缓的开口询问道:“暗卫首领看了信后有什么举动没?脸色怎么样呢?”
沛南锋回想了一下,随后便将这暗卫首领看信的时候的情绪以及脸色都告诉给了自家祖父道:“这暗卫首领的脸色倒是依旧,也没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就是看着看着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事情,激动得把信给掐了,然后又张开继续看。好像之后也没有什么了。”
沛国公听到后,脸上的愁云倒是散了许多,便朝着自己的孙子摆了摆手,开口缓缓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便先去忙活你自己的事情吧。”
沛南锋抿了抿唇,微微的朝着自己的祖父行了个礼告辞后便转身离开了,他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还没完成。
沛南锋只要想起自己的那些琐事,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于是便朝着自己的院子前去。
沛国公看着自己孙子离开,也拿出了那封信出来,只见他将信封拆开了,纸张所发出的碎碎声,悦耳极了。
他拿出了那封信纸,看到了那溟枫对自己的称呼也觉得这孩子还是个好的,而他的字看起来也不会显得小气,倒是显得落落大方,笔势矫若惊龙,气势雄浑。倒是也让沛国公玻为惊讶,他看着溟枫那寥寥几个字却是表达了对自己孙女的不放弃,却也打消了他的顾虑,字里表露出了就算是步摇和他最后没有成,他也不会因此而让两家的关系生疏。
沛国公看到这里,对溟枫也玻为赞赏,毕竟这私事和正事能不混为一谈,且又将这暗卫集团掌控得井井有条的,一般人又怎么可能料理得如此之好,这样博大的胸襟,如此绝妙的处理能力,也玻为他所看好,只可惜溟枫这孩子终究还是太晚遇到步摇了,若不然的话,也不会成了今日如此的景象。
沛国公这一方面感觉到太过可惜,也为他的能力所为震撼,毕竟这还没有哪个人的能力和这溟枫相差不多。
不过他想归想,也没有想把自己所想的强加在步摇的身上。
只见沛国公看完信后,就把这手中的信纸给烧了。
一霎那间,烟灰散尽,纸屑灰飞。
他沉思着这溟枫侄子的意思恐怕是不会把这扳指给摘取下来了,好在步摇已经有了办法可以应对,若是不然的话,恐怕又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了。
这暗卫集团有多少人惦记着,虽然他没有知道得那么清楚,可却也明白这皇帝对潜伏已久的暗卫集团的警惕比国公府还高,若是步摇真的不小心暴露了这枚扳指的话,只怕这麻烦也就大了。
他挥了挥袍子站立在门前,看着这院子里的风景不免嘘嘘感叹,也不知道是为了孙女而感叹不已还是因国公府而叹。
就在这沛国公正在不停的感叹着的时候,安步摇已经迈着小莲步,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子,慢悠悠的来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去。
当安步摇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注目凝神的妙玉正在编织着星星,她脚边以及周边都是已经编织好了的星星,她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星星,眼眸中闪过欣喜之色。
安步摇看到妙玉真的想为她编织九百九十九颗星星的决心,也不免觉得很是感动,毕竟妙玉不管是今世还是前世都老是处处为她所想,而对于安步摇来说恐怕她能信的也就只有妙玉了。
她进了里屋后,也没有敲门就直接踮起脚尖朝着正在认真的编织着星星的妙玉溜了过去,她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半点声响。
而安步摇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妙玉的背后,她看妙玉手中的那颗星星还没编织完也没有一下子就吓唬她,等着妙玉把手中所编织的星星放下后,这才举起手来直接吓唬起妙玉来。
妙玉编织好后,正想准备编织下一个的时候,突然间被身后的惊叫声给吓到了,她一脸惊愕的转过了身子看着那吓人的“罪魁祸首”。
当妙玉转身看到后面的人是自家小姐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没好气的开口说道:“小姐,小姐,你知不知道这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好在妙玉我的承受力还比较大,不然的话恐怕估计早被你给吓死了呢。”
安步摇听到妙玉这么说,随手给了她一爆栗子,喃喃道:“傻丫头,有哪个人会这么咒自己被人给吓死呢!”
妙玉摸着自己的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小姐,她那嘴角边扬起的抹微笑泄漏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妙玉看到了安步摇,可谓是想念得很呢,她放下了星星,随后直接朝着安步摇奔跑而去,她将自家小姐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都给检查了个遍,没有留下半点的遗漏。
安步摇抿了抿唇,正好笑的看着妙玉,开口调侃道:“妙玉莫不是才一会儿不见你家小姐我,就已经茶不思,饭不下了?”
妙玉听到自家小姐的话后,直接跺了跺脚,嗔怪的回答袄:“哪里有,我才没有想小姐你呢。”
“哦?是吗?本来我还以为妙玉这么想我,那么我便告诉她个好消息,不过既然妙玉都没有想我,那么我这个好消息就先是好秘密哦。”安步摇悠悠的开口朝着妙玉说道。
妙玉听到后倒是走到了她家小姐的旁边,作势想挠她家小姐痒痒,不过安步摇早就有防备这招了,于是可怜的妙玉想挠不成反被挠了!
这原本是偌大寂静的院子在妙玉笑声的渲染下也热闹了许多,只见妙玉急忙求饶道:“哈哈哈,小姐,哈哈哈,我错了,你,饶了我吧,哈哈哈。”
安步摇看着妙玉边笑边求饶,倒是继续挠了一会儿后,这才开始松手。不过这一会也够妙玉笑的了。
安步摇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看着妙玉,妙玉举起双手故作投降状。
主仆二人纷纷玩了好一会儿,这才旗鼓停息的各做各的事情。
安步摇可没有忘记她是回来弄什么的,她明白自己手中的扳指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明白了,这潜伏在暗处的一大势力早就被这所有人都盯着的,若是真的暴露了她手中的扳指的话,那么恐怕不止是她一人,连国公府都会因此而遭殃,现在的国公府还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皇帝所忌讳的东西,若是有的话,她也还不至于这般的担忧。
“只希望上苍别这么残忍,给了她希望又要收回去。若是可以的话,安步摇宁愿自己没有出去,果然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可惜她不止害死的是自己,若真出什么事情的话,恐怕国公府也会出事。”安步摇单手搭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子外,这院子外的东西都是那般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如此快活自在的日子。
安步摇微微叹息了一下,嘴角边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毕竟她恐怕到时候就是真正有时间的时候,可她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想自在的过一段日子的时光也都没有了!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就算是为了弥补前世所犯下的过错吧。”安步摇抿了抿唇,紧蹙的眉头也舒缓了许多,她走到了房间内的桌案边,桌案上摆放着宣纸以及文房四宝。
只见安步摇伸出她那颀长而又白皙的手,取出了毛笔,握在手中,然后便开始神游了。
她记得自己前世有看到那种扳指的套,那时候的她是为了给夏连城一个惊喜,在他生日那天送与他一个扳指套的,也还跑去卖扳指套的店里去研究了不久。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却发觉到造物弄人。
她的惊喜还没有送出去,却反而被夏连城和安若素两人所商量好的惊喜而给吓了个正着。
可那时候的安步摇把安若素给当成是自己的姐妹,就在她的哭哭啼啼中也随之答应了她,并让安若素进宫来服侍他,怎可知这不过是他们两人携手给她演出的一场戏罢了,只不过是假戏真做给她看。
她那时候可谓是天真,以为安若素真的是为了自己好,所以进宫来陪她了,可这不过是她想取代安步摇位置的第一步罢了,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给引了安若素的这头狼进室。
也就在当天,安步摇特意准备了的扳指套并没有送出去,因为都忙碌着安若素的进宫礼仪了,这说来也算是荒唐至极,可惜她那时候也太过心软了。如若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到最后会落到了那般的下场。
安步摇手攥着毛笔,回想起来前世的那一幕幕,她的心情就顿时差到了极点,就差点直接把毛笔顺手丢了。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苦笑着道:“如今的我还终究是太过在意,如若不是太过在意的话,那么现在也不会这般的气愤了,她还是功夫不到家。”
只见她的脸上露出了百般无奈的表情,微微抿了抿唇,走到了房间门前吹了会风,这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