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宁王这么一说,皆是纷纷的看着他,眼中充满着肯定和敬佩,“是啊,这月亮其实才是最难的啊。”
裴岚冷下脸来,他之前以为,这裴玄只是‘刺刺’裴烨,想不到,他是一只不分好歹的刺猬,见谁都刺!
冷言,“既然裴烨侄儿叫我取名字,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大家考虑,可这话已经说出去了,即使是再不妥,现在也收不回来了,今天,还就用这个月亮了!”
首先,是那国公府的宣汉大公子,当即便做了一首,“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说完,周围便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都说着宣汉是一个难得的才子。
唐亦瑶也是微微的点头,便是赞赏,但是,就在她点头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身边的裴烨正在专注地看着他。
她心中有气,于是也毫不客气地转过头去,瞪了裴烨一眼,冷冷道,“看我干什么!”
裴烨愣了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也不看着唐亦瑶了。
接着,便是宣汉的弟弟,宣明,也想好了一首,便抬头说道,“渌水净素月,月明白鹭飞。郎听采菱女,一道夜歌归。”
果然是弟弟做的,虽然这两首不相上下,但弟弟的这一首,明显就比哥哥的风情了一些,但是相比较而言,还是哥哥的含蓄美比较经得起考究。
于是周围的人皆是众说纷纭,但都承认,这两位,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接着,是刚才问裴烨喝酒的那个公主,也随性做了一首,“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诗是好诗,为什么唐亦瑶隐隐听出这里面的幽怨,和对男子的思慕呢?
毕竟是女子,又这样的大胆,并且又有真的才情,公主的这一首诗句,立马便迎来了众位公子的赞许,而那些懂诗句,和不懂诗句的小姐们,心里有嫉妒的,也有啥也不懂的,但也跟着一起拍手。
接下来,云岚做了一首更绝的,“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说完,更是将手中金樽里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比起平时的儒雅,多了一丝风情和落拓。
这诗句中,既有男女都喜欢的典故,还有对时间,空间,宇宙人生的感悟,并且读起来朗朗上口,格律对仗什么都无一不精。
他这诗句,才是内外兼修,寓意深刻,发人深思啊。
就连皇上也忍不住称赞道,“好好好!云岚你果然是北浔第一君子,才情满腹,这诗句绝妙!”
云岚受到大家的赞许,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眉间的朱砂痣愈发的风情了。
连连说着过谦了,大家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只有唐亦瑶和裴烨知道,其实这货是因为刚才的那一杯酒,云岚喝酒,就是典型的一杯倒!
现在也差不多喝了三杯左右了吧,也是该醉的时候了。
云岚坐下,大家还在赞美他,而今天的出题的东道主,裴岚,本来打算将自己事先就准备好了的诗词给搬出来亮一亮的,但是奈何,在场的这些,都不是等闲之辈的,本来在国公府两位公子那首诗句说完,他就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侥幸。
因为这两位的诗句,还真是差一点点就将他的诗句给压下去了,但所幸也还是差一点点的,于是他便想着,之后的人,不可能再比这个好了,一直期待着,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异国的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却也能够做出那样的诗句来?
将他自己的拿来比较一番,却是连这小小的女子都是不如的,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也不想讲自己的诗句给拿出来献丑了。
但是这下子,云岚这个臭小子,现在又做了这么逆天的一首来!
简直就是可以堪称千古霸唱了,就连皇上,也是忍不住赞叹。
他更加是决定自己主动退出比赛了。
现在皇上看着大家,询问道,“怎么样?还有谁能够来和云岚一较高下啊?”
裴玄冷冷一笑,虽然他一直在外面征战沙场,但是却也文武双全,这带兵带的好,但是这诗词歌赋也没有落下。
相反的,正是因为他常年呆在塞外,所以他的诗句,自有一种豪迈的感觉,带着北方的狂野朴实,和直接旷达,虽然不敢拍着胸脯说,就一定比云岚的这个好,但是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儿,和南方的莺莺燕燕有所不同。
他莞尔一笑,吟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一首诗,道尽了边塞阵仗的无奈和忧愁,还有皓月当空的辽阔与绝美,实在是一首难得的边塞诗,并且这比之刚才的靡靡之音,多了一分粗狂和直接。
只听得大伙儿拍手叫好!
而皇上也是称赞裴玄,这诗作,是越来越出色了。
裴玄说完这诗句之后,便看着身边的裴岚,“老九,现在该你了。”
裴岚现在心虚,左顾右盼,而后转眼,看了看一直坐着喝酒,愁眉不展的裴烨,笑道,“这诗是我出的题目,我自然是要留在最后了,不如先让裴烨侄儿来做一首,并且这次的宴会,本来也就是为了庆祝侄儿恢复的。”
裴玄听闻,冷哼一声,心道:胸无几点墨水,居然还想当个压轴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到时候要是出洋相,那可就是丢大了。
裴烨一听,怎么又扯上他了?
他现在正在苦恼,怎么和唐亦瑶和解和解,心思就一直都没有放在诗句上面,现在是让他现场来做一首吗?
正想推脱,说宁王和云岚已经做的很好了,他自愧不如,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唐筱月冷嘲热讽道,“这之前还说是什么北浔第一天才呢?想不到一个天才,想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却是说不出个一句半句来吗?”
虽然唐筱月很想加上一句,是不是傻子,你都是窝囊废,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但是介于皇上现在还在这里呢,她也就只能适可而止了。
之前作诗的那个公主,还有苏澜,林霞她们,现在也是期待地看着裴烨,尤其是那个口直心快的齐佳人,现在只道是,“不管做成个什么样子?哪怕只是一个残缺的句子,但是既然现在这么多人都巴着殿下你说呢?你怎么就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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