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奴家就是那个他们说的那个红杏!”红杏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顺手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于欢欢,满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于欢欢嘴角一抽,断断续续的问道:“不会这么狗血吧?难道说……他们口中的……那个淫……乱小族长就是……就是我咯?”
“没错!”红杏那双魅惑到极致的眼睛朝着于欢欢微微一眨,飞了一个漂亮的眼神过去。
于欢欢险些把自己得舌头咬掉,她到底错过了什么?!明明在于府,却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明明是草包二小姐,怎么就变成了****女狂人了呢?她的名声还能不能在臭一点?她刚刚回过神来,目光就落到朝他们走来的容长苏身上——是他,一定是他!在这里她就只有他一个熟人,如果说这一切不是容长苏捣的鬼,她于欢欢就不信于!
“容长苏,你丫丫到底什么意思?”于欢欢瞪着容长苏,急匆匆的抓起桌上的猪蹄往嘴里塞,就像是吃仇人的肉一样用力,“我好端端的在于府当我的草包二小姐,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说好点我还帮了你好几次呢,怎么就得你这么恩将仇报?”
容长苏的记忆跟于欢欢的记忆本就是岔开的,他看也不看于欢欢一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在昨日之前,似乎都没有见过这个叫于欢欢的神经病丫头吧!
“小人!”于欢欢啃着猪蹄继续说道,“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害起人来,还真实下得去手呢!”
容长苏蹙眉,重重的看了一眼于欢欢,脸色黑的像是被墨水染过一般。
红杏适时候的一把拉过于欢欢,笑着在她粉嫩嫩的瘦小脸蛋上啵了一口,成功引来了于欢欢的怒火,他回味了一瞬间……
“族长,您这样可不太好!我本就是您找回家的男宠,呜呜,才对人家吃干抹净就想要拍屁股走人,简直太不地道了!”红杏在于欢欢发飙的前一秒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委屈兮兮的说道。
于欢欢脸上的怒气凝固了一瞬,然后变成惊天的震撼,接着是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模样,最后有些不确定的望着红杏,狐疑的问道:“我真的是他们口中那个色~情~狂~于欢欢?”
于欢欢说道那三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字,整个小心肝都在随着自己的气流颤抖,生怕引来周围无数双眼睛的围观,弱弱的。
“嗯!”红杏很认真,很肯定,很老实的朝于欢欢点点头,顺便控诉道,“还是个不负责任的于欢欢!”
“丫丫个腿腿的,这个世界怎么了?我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的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于欢欢抓着自己的头发,烦躁的瞪了容长苏一眼,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众嫖客,听着他们大声议论自己怎么怎么不要脸,心一横,转头大声说道,“你们压根就没有见过于欢欢,不要在这瞎几把比比,行不行?!”
于欢欢也是彪了,她从来都自认为自己很有修养,说脏话也不染色色,现在为了维护自己名誉也算是破例了!只可惜,隔壁桌上的几个哥们儿压根就没有听懂,一脸奇怪的转头望向于欢欢,要多天真有多天真。
“请问这位仁兄是在同我们讲话?”那个胖子瞧了一眼容长苏和红杏的装扮和气度便知道他们不好惹,本着小事化了的态度对于欢欢行了个礼问道。
呃……忽然之间,于欢欢不知道自己改怎么接下去了,说自己跟他们说话吧,就会暴露自己是女人的事情,说自己没事瞎比比吧,就显得自己有点白痴!
在容长苏和红杏两人的目光下,于欢欢缓缓的举起酒杯,对着隔壁桌上的几个人敬了敬,沉着声音,捶了锤自己被绑的死死的****,豪气干云的说道:“对啊!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我刚才就是用一种怪异的语言抛出一句话,看看这偌大的春风楼谁会有反应,哪知道隔壁的几位大哥均回头过来,实在是有缘,来来来,干!”
红杏的嘴角一翘,看了于欢欢一眼,掩嘴轻笑起来。
容长苏微微看了于欢欢一眼,转过头去,眸子里满是不屑,像是在说:满嘴瞎话,还超级没有骨气,这个女人真是够了!
隔壁的几个人被于欢欢说的莫名其妙,一个个尴尬的端起酒杯跟于欢欢举了举,象征性的喝了点,便转过头又开始议论起奇介家族的小族长了。
于欢欢闭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努力对自己说:忍耐,一定要忍耐,隔壁桌那几个男人看着就会武功,说不定还很厉害,你一定不能冲动!他们说几句想要跟你睡觉就是真的啦?他们说你不要脸就是真的啦?他们说想要大家一起……
“去你奶奶个腿腿的!谁他大爷的要跟你们N+1P了???看你们几个长得那副丑里吧唧的模样还想跟本娘娘一起玩,我看你们是臭豆腐吃多了,脑袋里面全都装成豆渣了吧?神经病!恶心!不要脸!色狼!贱人!白痴!……”于欢欢怒气匆匆的对着隔壁的几个家伙骂了一通,心里倒是爽了,然后,在对方的眼刀和怒火下,一把拉过正在看好戏的红杏,很是认真的吼道,“看什么看,说你呢!你看人家那一桌干什么?!刚才骂你的话都记得了吗?再给我重复一遍!”
红杏眼中的笑意瞬间凝聚,看于欢欢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噗……容长苏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美酒喷了出来,他不在意的拿起桌上放着给客人用的方巾轻轻的拭擦,举止优雅,仿佛根本没有在看于欢欢这边。
“呵呵,几位大哥,不是说你们啊,不是说你们,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于欢欢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松开拉着红杏的手,端起酒杯对着隔壁桌的几个男子说道,“大家都是兄弟,兄弟!来来,喝酒,喝酒!”
隔壁桌的几个人狐疑的看了一眼于欢欢和红杏,瘪瘪嘴,转过头去,这次连杯子都难得举了。
“好险!”于欢欢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人聪明机智,反应快!”
容长苏几不可见的凝了凝眉,似乎有些不赞同于欢欢的自我评价。
红杏脸上回归了原本阮媚勾人的笑意,转头定定的望向于欢欢,戏谑的说道:“现在您不仅要了奴家的人,还抹坏了奴家的名声,可得负责哟!”
“好好好,负责负责!付一百!”于欢欢下意识的点头说道,压根没有看红杏眼中变幻莫测的光。
容长苏望着红杏,又看了一眼于欢欢,最后平静的吃自己的东西,仿佛和周围形成了一个薄薄的隔离带,别人进不去,他自己也不愿意出来。他和这纸醉金迷的春风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颗不知人间疾苦与欢快的草木,亭亭玉立,各自有自己的春夏秋冬。
红杏心中的怒气和不甘终究化作不解和疑惑深藏谷底,他不再理会于欢欢和容长苏之间的眼神流动,也不愿意去想自己为自己布下的棋局,笑着看台上已经升起的珠帘和刚刚开始的表演。他忽然有种预感,自己会输……
隔壁桌上的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台上的表演,瘪瘪嘴,继续高声议论道:“这前面开始的都是些垃圾,没什么看头,只有黑寡妇上台才是……”
“哥哥,您见过传说中的黑寡妇?”还是那个瘦高男接过话茬,一脸期待的问道。
“没有……”
“那您说这于欢欢和黑寡妇到底谁床上功夫好?”另一个人歪歪着提出一个貌似很有建设性的问题,引得一桌子人又开始大声议论。
麻麻地,怎么又说道老娘身上了!于欢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蛮腰,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绑平胸,再摸了摸自己比男人还要短的马尾,整个人风中凌乱了!她哪里能跟“床上功夫”四个字沾得上边啊!她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我靠,你们几个今天晚上还有完没完了?有功夫了不起啊?!”于欢欢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姑娘,更不是什么懂得三从四德的好妹子,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正准备好好数落数落隔壁的几个人,“尽管放马过来,老娘坚决不会怕你们!输人不输阵,死了大不了再穿越一次!”
“轰”的一声,于欢欢他们坐的那张桌子垮了!
宾客们愣住了,隔壁桌上的几个老男人也愣住了,老鸨愣住了,容长苏愣住了,就连于欢欢本人也愣住了……只有红杏想是早就知晓一般,若无其事的退到一边,拨弄几下衣衫上沾染的木屑,笑着看了众人一眼。
这春风里的背景深不可测,以前一个自以为是的穷楼阁弟子来闹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四周响起了整齐一致的吞咽口水的声音,看于欢欢的眼神带着同情和默哀。
“公子还真是胆大呢……”高楼之上,老鸨缓缓走下来,全没有刚才好说话的模样,看向于欢欢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这春风楼是你闹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