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现在不在,也不能护你了,就少耀武扬威地吓唬人!我们可是带了侍卫前来擒你的!”宫嬷嬷扬声喝道。
说话间,就有一队御林军冲进紫荆苑,将夏侯云歌的房间团团包围。
夏侯云歌丝毫不惧,一把松开杨慧心的脖颈,给杨慧心喘息的机会,之后又大力扼住杨慧心的脖颈。
“要死,谁也别想活!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人敢不敢!”夏侯云歌冷喝一声,她手里攥着的,可是贵妃娘娘的性命。
宫嬷嬷和钱嬷嬷可以不顾杨慧心的性命,那帮御林军总是要给皇上的宠妃几分薄面。
果然,御林军手持大刀,都僵持在门外谁也不敢进来擒拿夏侯云歌。
“你们一个个连太后的懿旨也不顾了!”钱嬷嬷指着那一张张男子的面孔,怒斥道。
夏侯云歌又扣紧杨慧心的脖颈,杨慧心当即沙哑着声音大喊。
“本宫今日若出了什么事,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还不都给本宫退下!”
一队御林军犹豫不前,一时间难以取舍。
钱嬷嬷和宫嬷嬷对望一眼,钱嬷嬷一手叉腰,骂向夏侯云歌,“你以为你还是原先的一国之母?我呸!原先不过是碍于王爷面子,给你几分薄面,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房!”
“王妃,你大势已去了!王爷以为急急出征,就能避过此事?现在满朝文武全部上书,奏请皇上废除摄政王妃!”宫嬷嬷一扬老脸,一副趾高气扬扬眉吐气的嘴脸,“不怕实话告诉你,摄政王妃之位废除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夏侯云歌心口微微一紧,朝廷上因为此事竟然闹的这样大。难道他执意带她出征,便是为了让她避风头?
“风光不了几时了!还是为自己积点德,到死的时候,也少遭罪!”钱嬷嬷一脸鄙夷。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拖着长音慢慢道,“钱嬷嬷,宫嬷嬷,知道我今日为何打她们三个吗?”
钱嬷嬷和宫嬷嬷困惑不解,夏侯云歌微微一笑,慢慢吐出几个字。
“因为她们惹怒了我。”
夏侯云歌一把甩开手中有气无力的杨慧心。
杨慧心浑身虚脱,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是奢侈。
那帮御林军,见夏侯云歌没了人质,正要冲进来擒拿,夏侯云歌怒指他们大斥一声。
“现在正是国家危难之际,身为男儿不去驰骋沙场,保卫国土,效命皇上,跟着两个婆子搀和后宫之事,有何出息!”
那十来个御林军,顿时僵硬住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却是被夏侯云歌的话,触动了身为男儿从军为兵的尊严。
“别听那个贱妇妖言惑众!你们身在皇宫,吃的就是皇粮,不听从皇家人,想被砍头不成!”钱嬷嬷大喝一声。
钱嬷嬷只觉得脑门尖锐刺痛,竟然是被夏侯云歌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抽来。钱嬷嬷痛得大叫一声,急声大喊。
“我是太后的人,你也敢打!”接着,钱嬷嬷对门外的御林军怒声大喊,“太后娘娘的懿旨便是天命!谁敢不从,就拉去砍头!”
一队御林军赶紧蓄势欲往屋内冲进来,还没踏入门槛,就听见屋内传来夏侯云歌凌厉震慑的声音。
“我问你们,御林军的宗旨是效命于谁?”夏侯云歌手上的鸡毛掸子,又狠狠打向钱嬷嬷,痛得钱嬷嬷跳脚,正要伸手反击,手背又尖锐刺痛吃了一记,忙哀嚎着缩回手。
这帮御林军还是鸦雀无声,却是在无声回答,自古以来,御林军都是保护皇上的亲兵部队。
“皇上健在,不听命于皇上,任由一个女人差遣,你们枉为吃皇粮的御林军!上有皇上,朝中有摄政王,何时一个女人的旨意成了天命,想要取而代之不成!”
众人皆静,满目惊诧地望着夏侯云歌。
她竟敢斗胆在太后的头上冠上“谋反”的罪名。
“身为满腔热血的堂堂男子汉,参军当兵不是为了荣华富贵的安享太平!不保卫皇上安危,就该去报效国家,上阵杀敌,不能成为旷世英雄也要有一身铮铮铁骨,不是像个孬种一样缩在皇宫,任由一帮女人尔虞我诈差遣的工具!”
那十来个御林军,渐渐都低下头,面露惭愧之色。
宫嬷嬷大怒,也只能先帮挨打的钱嬷嬷,试图一起反击看似柔弱的夏侯云歌。她们不信,凭借她们肥壮身板,还治不住一个柔弱女子。
然而,夏侯云歌手里的鸡毛掸子可不长眼,劈头盖脸就打向钱嬷嬷和宫嬷嬷。就等着这一刻,将这两条老狗打个半死。
钱嬷嬷和宫嬷嬷常年在宫里刑讯宫女,早就练就了一番狠辣手脚,吃了几记闷棍,就开始联合反击,钱嬷嬷一把拽住木棍的一头,夏侯云歌抡起一脚就踹在钱嬷嬷的肚子上,痛得钱嬷嬷倒在地上哀嚎大叫。
“要杀人啦,娼妇要杀人了!你们这帮御林军!看我回去不告诉太后,将你们全部处死!不成事的东西!被人几句话就打蔫了!”
小桃见状,赶紧抄起扫帚,抡起来就打钱嬷嬷,“你才是娼妇!你是娼妇!”
夏侯云歌手中的鸡毛掸子招招打在人最容易酸痛无力的骨节缝上,痛得宫嬷嬷和钱嬷嬷在地上打滚,嗷嗷大叫,硬是没有丝毫反击起身的机会。
“王妃这是要打我们啊!”
“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太后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身为王妃娘娘,还打不得你们两个老奴婆!”小桃使出全部力气,抡起扫帚狠狠打下去。
“你们也说了,反正我也要死了,不如多两个做伴的!”夏侯云歌喝道,轮起鸡毛掸子打得更加凶猛。
主仆二人打得那叫一个痛快,酣畅淋漓。
门外的宫女们和御林军,都看得脸色一抽一抽,谁也不敢做声,生怕被殃及池鱼。也终于见识了,传言中那个一身冷傲,天地不惧的摄政王妃,原来这般不好招惹。
人们大多都是欺软怕硬,可又都担心万一事后,罪责下来,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一帮人便蠢蠢欲动,试图一起进屋制止,将杨慧心和钱嬷嬷宫嬷嬷救下来。
夏侯云歌轮起鸡毛掸子指向即将进门的宫女们和御林军,“我看谁敢进来管!”
一帮人又都僵硬在门口,有一脚迈进门槛的,又犹豫不决地退了回去。
“你们……可是我宫里的人!竟然……竟然不管本宫……”杨慧心颤声尖叫,简直要气得炸肺,牵动脸上伤口,又是一阵痛得嘶叫。“本宫要杀了你们!统统灭九族!”
杨慧心的宫女们,吓得一个个脸色惨白,就要涌进来。
“谁敢进来就打谁!”夏侯云歌厉声一喝,气势萧杀,当即压慑住众人,“贵妃娘娘,你的脸毁了!还能得圣宠吗!还有权势吗!”
杨慧心染满血的手罩住红肿面目全非的脸,凄声尖叫。
“啊……”
“谁不知道!现在越国当家人是摄政王!现在的皇上和太后,不过都是空有其表的摆设!还能威风几时!天下人,谁不知道,摄政王爱我如命!摄政王将来坐上皇位,我便是未来的皇后!谁敢忤逆我,就是找死!”
夏侯云歌一声低吼,大逆不道的话,震撼得众人满面苍白。就连小桃,亦被夏侯云歌身上萦绕的凤游九天的气势,震得满目惊惧。
在错综复杂的深宫,群雄四起的乱世,谁也不知将来谁是天下的主宰,谁会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一统江山万里,职掌万民生杀大权。
众人哑口无言,皆惊撼地望着夏侯云歌,全被她强大的气场压了下去。
是啊,谁不知道,摄政王对摄政王妃珍爱如命,连诬告太后下毒都可不了了之,更是沉迷摄政王妃之美色,多次延误早朝。
身在烟谲云诡的深宫,除了求个荣华富贵,便是自保。
众人各怀心思,纷纷低下头,谁也不敢上前阻拦,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完全置身事外。
“反了!反了!摄政王妃这是要造反呐!”钱嬷嬷惊恐大叫连连。
夏侯云歌挥起鸡毛掸子,“啪啪”就抽在钱嬷嬷的嘴上,顿时鲜血直流,含糊不清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呜咽地尖叫一声。
“泼妇!”
“我不仅是泼妇!还是毒妇!”
夏侯云歌残佞低吼一声,吩咐小桃。
“上次我的药膏里被人放了血蝎子之毒,我记得就收在我的床底下,你去拿来!”
小桃一愣,短暂的迷惑就已了然,“是!娘娘!”
小桃赶紧跑去床底下去翻,果然翻到一个药膏盒子。
夏侯云歌挥着鸡毛掸子指着匍匐在地上的五个人,“你们在我这里受了打,怎么也要给你们上点药,聊表我对你们的关心。”
夏侯云歌灿然一笑,映着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似在她那一袭淡蓝色的纱衣上镀上一层迷人的光晕,美得如诗如画,又凉彻心骨。
众人在她那倾城绝世的笑容中,仿若见到了那来自地狱的夺命鬼煞,催命的死神气息团团笼罩住整个紫荆苑。
众人皆是心口飘过一股寒气,满目惊悚的恐惧。
钱嬷嬷和宫嬷嬷忍不住浑身剧痛,赶紧忍痛爬起来,跪在地上,肥胖的脸上挂满泪痕,不住求饶。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是老奴不长眼!是老奴不长眼!得罪了贵人……”
“呜呜……王妃娘娘……贱妾错了……”建兰蕙兰也赶紧含糊不清地磕头求饶,哭得好生悲切。
倒是杨慧心还有点骨气,眼中又恨又绝望地怨毒地瞪着夏侯云歌,“今日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来日我一定要杀了你!”
夏侯云歌手指上取了晶莹剔透的药膏,俯身在杨慧心身前,沾染药膏的手指,便缓缓向杨慧心红肿满是血痕伤口的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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