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忙捡起了地上的纸张展开一看不禁一个哆嗦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之前听了环儿的撺掇,将几年的积蓄全部拿出来投了那个小小的盐场生意,甚至还和大哥借了银子,又骗了大哥说要花银子办个绸缎庄,连公中的银子也挪了过来。
可是这信上所谓的与他经常联系的贺老板居然是云家大小姐云瑞珠的一个奴才而已。不光与云瑞珠合起来骗了他的银子,还将文家私自采盐的事情一笔笔记录得真真切切,若不是凌霜将这份单子弄了过来。文家转眼间又是一场**,私自采盐那可是死罪,又是官员与民争利更是为承平帝所不允的。
文四爷今儿才算明白过来,自己原来被云家耍了。
云家根本没开什么盐场而是设了一个套让他钻进去罢了,他终于明白过来,脸色瞬间惨白。
金氏听到自家夫君被抓起来的消息后忙赶到了正厅,疾步走到了文四爷的身边跪了下来冲文闵道:“父亲,虽然这件事情是相公的错可是都是被环儿那个贱人挑唆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还请父亲开恩饶了相公这遭吧!”
文闵脸色一沉,之前这个小子要死要活想要将那个不安分的环儿抬成了平妻的位置,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和环儿有关。
“将那个贱人带进来!”
两个粗使婆子忙去了文四爷住的别院,不一会儿却是慌慌张张的回来禀告道:“老爷,夫人,姨少奶奶逃了!暖阁里姨少奶奶的金银细软也不见了的。”
凌霜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冷笑道:“她能不逃吗?若不是她同云瑞珠之前颇多勾连,四哥哪里会上当,不过父亲放心,我已经派饿了人在码头上等着她了。她做了亏心事自然早就做好了打算,旱道上走不快容易被追上来,那女人要逃也是走水路。”
凌霜之前已经想到云瑞珠出了事儿,那环儿如此奸诈的一个女人定会想法子离开文家的,反正已经得了文四爷的宠爱。那么多金银细软都拿到了手,何愁不能找个新下家再逍遥几天。
果然不多时已经换了粗布衣衫的环儿被披头散发的带回了文家的前厅,姹紫和嫣红将环儿拖到正中后缓缓站在了凌霜的身后将一样东西不露痕迹的递到了凌霜的手中。
文闵此时哪里不清楚环儿便是那个罪魁祸首不禁大怒道:“来人,将这个搬弄是非,祸害内宅的贱人给我杖毙了去!”
“父亲饶命啊!”环儿毕竟是个内宅妇人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跪行到了文闵跟前狠狠磕头,额头瞬间一片血腥。
“父亲,妾身也是被云瑞珠那个贱人蒙骗了去,妾身与四爷情投意合怎么会害死四爷呢?云瑞珠那个贱人说,云家办了盐场生意发了好大一笔财,她身为云家大小姐自然手头有些赚银子的门道,妾身也是为了四爷好,想的四爷在任上辛苦,不若乘着还在京城赚银子方便一些,实在不知道云瑞珠那贱人居然这般陷害。求父亲看在我肚子里还怀着四爷的孩子份儿,放过妾身吧!”
文四爷虽然心头痛恨环儿的糊涂导致云家的人下了这么一个毒辣的套等着文家人钻。文家是太子党,可见瑞王殿下一定要将文家铲除干净才算数。
“父亲,孩儿自知罪孽深重,给文家带来这样的灭顶之灾,孩儿只求父亲能看在环儿怀了文家的骨肉这个份儿上,放过她吧!”文四爷不禁连连磕头,他岁数也大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孩儿,自然是舍不得。
一边的金氏不禁脸色惨白,那环儿做下了这等罪大恶极的事情,自己的夫君居然还护着她。唇角动了动身子却是颤抖的厉害,不禁心头寒凉至极。
凌霜看在了眼底暗自叹息了一声,金氏还是太懦弱了,她明明上一次从叶南那里知道了文四爷是不可能有孩儿的,却还是为了夫君的面子不说什么。不过环儿几次三番碰触到了凌霜的底线,她是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凌霜缓缓站了起来转身冲文闵福了福道:“父亲,我的属下在毓秀河边替小女办了一些私事儿,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小女恳请父亲见上一面。”
文闵自然明白凌霜这样说并不是无中生有,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不多时文家的花匠徐三被两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年带了进来。
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方玉此时脸色终于微微有了一些变化,霜儿这丫头倒是素来会用人,这两个少年一看便是那种行事沉稳的人,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气度倒也是难能可贵的。
自私来说方玉倒是不希望凌霜这样越来越强势,生怕某一天自己再也抓不住她。
环儿本来还心存着几分侥幸,如今看到徐三被带了进来,顿时面无人色。整个身子都向后缩了缩。
那徐三在凌霜那边已经吃了太大的苦头实在是只想讨个痛快点儿的死法,如今看到环儿后更是心头痛恨至极。
之前环儿设计利用他,怀了身孕后甚至还要杀他灭口,若是没有环儿。自己好得还能安安心心凭借着自己的手艺在文府里头种种花,养养草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却也能喝喝小酒,温饱不愁,也不至于混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猛的扑了过去恨不得将环儿咬上一口,恶狠狠道:“你这贱人,当时便是你让我将文四爷带到了梅林间,才会被你迷惑了文四爷去!”
文四爷登时大吃一惊,此番细细回想起来倒真的是疑窦丛生。
环儿此时却是惊惧难安,之前自己不是设计杀了他吗?没想到居然完完整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整个人如坠冰窖,心头绝望之下却是带着几分阴毒狠辣。只要徐三死了一切都还有转机。
环儿猛的扑到了徐三的面前狠狠唾了一口道:“徐三,你这狗贼!你当初在梅园调戏我不成便要挟我,如今却又这般血口喷人,实在可恨。我今儿便与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