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当没有看见楚瑜和霍二娘在那里眉来眼去,对着楚瑜温然道:“过来用点补品,刚下了炉,冰水镇好了,正好入口。”
楚瑜闻言,也没有多想便凑了过去,甜蜜蜜地挽起琴笙的胳膊:“小亲亲,什么好吃的,我瞅瞅……。”
自从昨日下午到夜里被琴笙一排画笔并着满台胭脂墨色折腾得‘甜蜜蜜’的半死时,楚瑜神志不清地边哭边骂到求饶地胡喊一气儿。
她从“死变态、你等着!”、“王八蛋滚开!”“臭不要脸”到……“三爷饶命”、“大神放过我”、“好汉饶命!”、“哥哥,高抬贵手!”……一直喊道“美人饶命!”“小亲亲,救命!”各种没节操的称呼都喊出了口。
楚瑜发现她骂得越厉害,受的磋磨越惨,偏只有她极其肉麻兼并可怜兮兮地喊“小亲亲”的时候,这位大神才会把折腾她动作略缓,许是被她恶心到了,又或者是很受用,至少他有了收敛的意思,起码没在桌上弄她了,把她给抱床上正儿八经地温存去了。
于是楚瑜一早起来,在发现抱着她的大神漂亮眼睛里露出那种熟悉的危险金光时,浑身发软的她立刻急中生智地软绵绵地唤了一声:“小亲亲,人家饿。”
大神身上一僵,那眼底的金光便收了,然后……
嗯,然后大神就衣冠楚楚地出舱去也。
楚瑜自以为恶心到琴笙了,心情很欢喜地起来,决定从此没事儿就这么喊一喊,肉麻肉麻这位仙气飘飘、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大神。
她打不过他,还不能没事恶心他一回么?
琴笙果然在她这么喊的时候,身上又僵了僵,只是神色依然清冷淡然地将桌面瓷盏的盖子掀开。
于是楚瑜没说完的半句话,在她看清楚瓷盏里那熟悉的剔透莹白的东西之后,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
林蛙卵子!
“那什么……我忽然尿急。”楚瑜立刻松开了挂在琴笙修臂上的手,就要溜走。
却不想她才溜不到半步,就被一只修白如玉的手勾住了衣领,提拎着滴溜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被琴笙抓回了怀中,困在他和那桌子间。
“你太瘦了,多用点,这对你有好处。”琴笙垂眸看着怀里的局促的少女,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容。
楚瑜黑漆漆的大眼珠子乱转:“那什么,我尿完了……尿完了再回来用可好?”
琴笙淡淡地道:“不好。”
楚瑜无奈了,干脆抱上琴笙的修腰,脸儿在他胸口蹭啊蹭啊蹭:“小亲亲,我最讨厌吃这玩意儿了,你以前傻的时候实在没法沟通,咱们换一种补品好么?”
琴笙看着怀里乱蹭的楚瑜,他挑了下眉,眸光深深浅浅如一片莫测的海洋:“金大姑姑说了,这雪蛤极为难寻,对女子最有好处,滋阴极佳,甚至有利于助孕。”
楚瑜抱着他的手臂微僵,随后她迟疑了一下,抬起头看向琴笙,挑了眉地道:“你听到我和二娘说的话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琴笙看着她,淡淡地道:“是。”
楚瑜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臂,退后一步,想要说些什么:“琴笙,你听我说……。”
“嗯。”琴笙却忽然扣住她的腰肢,并不允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只贴着她的发鬓平静地问:“你若是现在不想要孩子,那就不要。”
楚瑜一愣,有些怔然:“你……不生气么?”
他不生气她瞒着他偷偷用避子药么?
她原以为他那样家庭里长大的人,会更希望能拥有一个孩子、那是属于他的家人,尤其是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琴笙对待她的感情里,其实还是有一种与秋玉之近似的感觉。
那种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
因为她与明烈截然不同的反应和他对自己天性里属于秋玉之那部分本能的厌恶而被他仔细地压抑着、隐藏着。
可一旦她试图离开他,便会触发那种毁灭性的可怕情感。
甚至在他失去记忆还是温软单纯的仙仙与矜傲冷戾却直白的白白时,她都已经亲身体会过不止一次。
她拒绝生他的孩子,她以为至少会触怒他,需要安抚好久。
她甚至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做好他们会冷战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琴笙会是现在这样的表现。
“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想就不生罢,听你的。”琴笙悠悠地在她耳边道。
楚瑜愣了一会,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看一看琴笙的表情,可是他扣在她细腰上的手却不肯松开,只将她抱得更紧。
楚瑜挣了半天,没挣脱,只沉默了一会,伸手去摸他的脑门,狐疑地道:“你发烧了么,还是昨天晚上你抱着我瞎搞,动作太激烈,导致你脑子里的血块又塞上了?”
这说话的语气,分明是仙仙啊!
琴笙:“……。”
刚才是谁嫌霍二娘口无遮拦的?
他顿了顿,指尖狠狠一扣,索性薄唇微启,咬了一口她白嫩的耳垂:“你就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嗯?”
楚瑜被咬得一个激灵,疼是不疼,就是他猩红潮润的舌尖在她敏感的耳廓里带着暧昧又狠戾一勾,伴着他身上好闻的冷香,身子瞬间酥酥地麻了半边,差点低吟出声。
她一边骂自己没出息,太容易被勾引,一边赶紧乖巧地抱住他的腰肢:“三爷、琴笙、小亲亲,别恼,别恼。”
琴笙听着她轻软的语气,跟羽毛似地轻撩过心间,他方才放过怀里的人儿,只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望着窗外的大海,忽然淡淡地问:“小鱼,你喜欢孩子么?”
楚瑜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确定地道:“现在倒是没啥感觉,不过等到一切事毕以后,到年龄了,有个属于你我的白嫩嫩的小包子,也很不错吧?”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来,唇角弯起一点笑容来:“如果我们有个小包子,应该会很漂亮呢,毕竟他爹生得那么好看。”
琴笙闻言,望着窗外大海的琥珀眸里,眸光幽幽沉沉,却并未答话。
虽然琴笙身上凉凉的,抱着很舒服,但楚瑜大眼珠子转了转:“小亲亲,你看外头天气那么好,咱们去钓鱼好不,要不去下面游泳?”
忘了那一碗黏糊糊的林蛙卵子吧!
琴笙忽然轻笑了一下,悠悠地道:“想让本尊忘了喂你吃东西的心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鱼你的邀请未免没有诚意。”
楚瑜沉默了一会:“呃……那要什么诚意?”
她讨厌像是会读心术的大神!
琴笙慢条斯理地道:“你想要邀请本尊和你海中共浴的心意,我领了,然而这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所以……。”
“所以什么……能不要把一件单纯的事情扭曲成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么,三爷?”楚瑜翻了个白眼。
还有白日宣淫?
谁昨天宣了一个下午!
这道貌岸然的大神
琴笙恍若未闻,只继续温柔地道:“所以换一种方式罢。”
楚瑜挑眉:“什么方式?”
琴笙清清淡淡地道:“脱了衣衫,给本尊跳支舞罢。”
楚瑜瞬间遭雷劈:“……。”
你大爷啊,她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什么……?”楚瑜掏了掏耳朵。
“往日里谈商事时,常有客商邀约道是看女子脱衣而舞,乃是妙事,然而本尊一直觉得脱衣有甚可看,实乃粗俗之事。”
琴笙已经退到桌边坐了下来,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仙气飘飘地一笑:“你没有听错,我说的是让你跳一支边脱衣衫边跳的舞,若是小鱼跳得好,以后就没有雪蛤了,跳得不好,还是好好补一补身子罢,你不是想上岸以后要个孩子么?”
楚瑜闻言浑身一抖,看着琴笙,总觉得诡谲非常。
这货……
她怎么觉得他像是不高兴在整她呢?
可是他为啥不高兴?
楚瑜想不明白。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楚瑜看着琴笙那模样,再瞅瞅他坐的位置,正好是门边,她掂量了下自己要跑的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于是她捂住小肚皮,一脸憋闷地看着琴笙:“可是我很想尿尿,小亲亲。”
格调低俗就低俗罢。
好过发神经跳脱衣舞罢?!
琴笙轻描淡写地道:“早年有客商谈商事时喜女子裸舞助兴,我一直觉得那种无甚好看,粗鄙下流,但小鱼一跳,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痰盂在床边,小鱼想要表演这个也可以,本尊尚未看过这等有趣的表演。”
楚瑜唇角一抽,眼角也跟着抽了一下,露出个扭曲的笑容:“你个死变态……。”
“嗯?”琴笙抬起眸子看向楚瑜,笑容微深:“变态是指昨日我替你背上画的图么,说来也是,小鱼提醒我了,咱们那副图还没有画完。”
楚瑜瞬间倒退三步,赶紧笑眯眯地道:“不,不……当然不是,变态是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赞美,小亲亲不要误会。”
“嗯,那小鱼是打算表演如厕还是脱衣而舞呢?”琴笙倒是很温和,并没有要追究的样子,清雅一笑。
楚瑜瞬间就想哭了,忍不住腹诽——
这货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变着法子折腾人!
她可没有惹他啊!
前一刻不是还好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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