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

作者:司药娘子

  对于几个人的惊讶好奇,江夏并不意外,这两种吃食是西北特色,别说这个时候不为人知,就是讯息极度发达的现代,知道这两种吃食的也寥寥无几。

  她也不说话,只含笑上前,拿了一把匕首将那块灰黑色的团状物从中间剖开。

  她的手劲儿小,粱嵘看着不耐,伸手将她手中的匕首接过去:“我来!”

  随着刀锋划破那层灰黑色的外壳,一股特异的肉香猛地爆开,然后迅速地侵袭进每个人的鼻子里,无比纯粹,却无比浓烈!

  江夏指挥着粱嵘划了个十字,将那灰黑的外壳整个打开,然后里边包裹的东西就都露了在眼前。

  她退开,笑着道:“尝尝看!”

  粱嵘离得近,也不用筷子,直接用匕首叉了一块,却是送到宋抱朴面前的碟子里。然后才自己叉了一块送进嘴里。

  他这个动作,导致他是第一个行动的,却不是第一个吃到嘴里的,顾青茗一边咀嚼着,一边对着江夏竖起了大拇指:“妙!”

  江夏笑笑,也举筷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品尝。

  这道菜的做法约束着,做菜的人也没办法提前品尝,做出来的成品什么味道,江夏也只能这会儿才知道。

  唔,没有太多的调料影响,羊肉的香气很纯粹,却将这种香气激发到最大,你没吃过这道菜,就永远无法想象,单纯的羊肉居然能够呈现出这般的惊喜味道。浓烈、纯粹,无以伦比。

  另一边,宋抱朴点头表示赞许,倒是粱嵘,接连吃了几块之后,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好吃,太好吃了,江,江公子是怎么想出这种法子的?这般看似粗豪的吃法,倒像是北人的习惯呢!”

  江夏并不回答,只微挑着眉梢看着粱嵘:“哦?”

  粱嵘吃到了美食,那种叛逆和抵触似乎改善了好多,抬手摸着头发,嘿嘿一笑道:“我在军中混的久,军中又不少曾经人是戍边归来的,他们有时候会做一些相仿的吃食。”

  江夏恍然地点点头,笑道:“这确实不是中原吃法,不过应该不是北人,而是西人……唔,我也不太确定,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试着做的。”

  “江公子博览群书,而且总能给人惊喜!”顾青茗笑着赞了一句,转而就又指着另一道菜问道,“刚刚吃的是羊肉,这个是什么?看着是内脏,却是白色……”

  江夏笑着点头:“这个是面肺子,用羊肺做的。”

  说话的同时,她看了一下几个人的表情,发现即便是宋抱朴也没表现出异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几个人对内脏并不排斥。

  紧接着,宋抱朴用行动打消了她最后的担忧。他伸手夹了一块面肺子送进嘴里,轻轻地咀嚼着,然后点了点头,看着江夏笑道:“不错,若是不说,基本尝不出是羊肺了,有点儿烩面饼的味道。”

  他的话音一落,粱嵘第一个抢了一块丢进嘴里,用力地嚼了几下,然后用力点头道:“好吃,这个也好吃!”

  看着自己琢磨的特色食品被大家接受,江夏也就松了口气,这些地方特色美食,往往有地域差别,喜欢的超级喜欢,不喜的根本不能接受。

  这两种特色美食,还有烤的金黄滋滋冒油的羊排,另外还有一盆手抓羊肉、大盘鸡……这一顿饭是标准的西北特色。却似乎把几个人的豪情都激发了出来,一个个用大酒盏大口喝酒,再吃一块肉……

  江夏有些想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怎么感觉像是上了梁山?

  她含笑的目光扫了宋抱朴一眼,这个念头想想罢了,说出来是不行的,眼前这位,可是被造反的目标呢!

  顾青茗也倒了小半盏酒给越哥儿,因着是纯粮酿制的,只要不喝醉,也不会伤身,江夏也就没作阻拦。她自己也喝了一点儿,却恰好微醺即止。

  倒是粱嵘的酒量,让江夏吃惊,她看着这孩子喝了就不止一斤,居然只是小麦色的脸膛染了一层红晕,神志却一直是清醒的,说话也清晰地很……反观另外两个,倒是顾青茗带了少许酒意,看着谁都是嘿嘿地笑。

  酒足饭饱,几个人也离开庄子,回了城。

  回到自己的小院,日头已经偏西,约摸下午四点钟左右了。

  江夏看着一酒劲儿上了有些困倦的江越,笑着让车直接驶进去,将越哥儿送到西院去,她则在大门口下了车。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天气已经有了转暖的迹象。

  江夏一下车的功夫,居然在大门旁边的墙根缝隙里的一团枯草中,看到了一抹隐约的绿色。

  她好奇地凑过去,伸手扒开那团枯草,惊喜地发现,这棵草的根部已经长出了一厘米左右的嫩芽儿,嫩绿的一抹小草,却带来了春天第一个讯息!

  彤翎在旁边笑道:“哎呀,这么早就发芽了!”

  江夏笑着点点头,带着彤翎往里走,一边道:“这里背风、向阳,又有枯草遮挡保暖,故而生发的早了些。”

  春天的脚步太慢,小草都等不住,心急了呢!

  满心愉快地踏进门门洞,门上守着的长财闪出来问候:“姑娘回来了!”

  江夏点点头,就听长财道:“姑娘,有个妇人寻上门来,说是姑娘的亲戚……”

  江夏微微一愣,转眼看过去,没等她开口询问呢,从门房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手里抱着个四五岁男孩的妇人来:“夏,夏娘……”

  光线有些暗,那个妇人的五官有些模糊不清,江夏没有一下子认出是哪个来……她认识的人有限,一看见这个人,她首先想到的是三岔镇小院的邻居们,可迅速地在脑子里搜了一下,她认识的有限几个人里,并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些怪异,她可以确定是第一次见面,却隐约有一种很熟悉、又很排斥的感觉!

  然后,那妇人怀里的孩子突然朝着江夏张开了手,同时,糯糯地童音带着委屈唤道:“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