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

作者:司药娘子

  听小鱼儿和越哥儿齐哥儿说的热火朝天的,顾青茗苦笑着连连摇头。

  越哥儿一回头看见,很是疑惑地询问:“顾二哥,你为什么一直摇头,是不是我们说的都不能行?”

  顾青茗再次摇头苦笑:“行倒是行,只不过,到了塞外没人会喜欢下大雪。”

  “为什么?”小鱼儿下意识地询问道。

  越哥儿却没有问,而是在顾青茗那句话说出来之后,就皱着眉头琢磨起来,顾青茗正要回答小鱼儿的时候,越哥儿突然眼睛一亮道:“顾二哥,你说塞外无人喜欢大雪,可是因为下大雪,会冻伤牛羊?”

  顾青茗赞许地点点头,拍拍越哥儿肩头道:“小越真的长大了……嗯,塞外之人多以放牧为生,他们住的简陋,人不过住着牛皮帐篷,牛羊却是连个帐子也没有的,只不过拿木栅栏围一圈罢了。雪下得太大,牛羊会冻死不说,还会因为大雪覆盖了草场,牛羊没有牧草可吃,冻不死的又会饿死许多……所以,塞外之人不喜大雪。雪下大了,牛羊死得多了,他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这番话一说出来,小鱼儿和越哥儿脸上都没了之前的喜悦欢欣,都沉默下来。

  好在,几个人说着话,也上了四楼。推开特意留出来的一间大房间,江夏一行走进屋里。

  顾青茗道:“这儿,你们比我还熟,就不用我招呼了,先自己找地儿坐着喝杯茶,世子爷和他们几个很快就能到了。我下去接应一下!”

  江夏抬眼看看越哥儿,越哥儿笑着一点头,自告奋勇道:“顾二哥,小弟跟着你一起下去!”

  齐哥儿转转小脑袋,也忙忙乎乎地举手道:“你们俩都走了,这屋里只有我一个男子汉,没意思,我也要去!”

  江夏失笑着,小鱼儿干脆笑着抬手拍了齐哥儿一巴掌,笑嗔道:“你个臭小子,跟姐姐们在一起没意思?”

  “哎,没有,没有,小子哪里敢说鱼儿姐姐……”齐哥儿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拉着顾青茗就往下走。

  越哥儿连忙拿了齐哥儿的小皮斗篷,对江夏略略一躬身道:“姐姐放心,小弟会照应齐哥儿的!”

  江夏轻轻点头,看着他们重新出门,折返下楼,这才来到堂上左侧靠窗的暖榻上坐了,丫头们很快就送了热茶上来,江夏与小鱼儿相对而坐,喝茶聊天。

  小鱼儿喝了一口热茶,缓了缓突然道:“听顾二说起来,塞外那些人活得真是不容易啊!”

  江夏含笑点头,“正因为不易,所以他们性格剽悍骁勇,争强好战……”

  说到这里,江夏微微一顿,话题一转道:“其实,哪里的百姓也不容易。南方多雨,北方多风多干旱,再向北的塞外又多苦寒……正因为生活不易,为了活下去,才常常暴发冲突和争战。战争,战的是什么?争的又是什么?直白来讲,是粮米、金银、财宝,但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活得更好一些。”

  小鱼儿静静听着,脸上不见喜怒,若有所思。

  门口啪啪啪地转来一阵掌声,宋抱朴缓缓步进来,赞许道:“江贤弟一番话,深入浅出,却清楚地说明了战争的根本,难得难得啊!”

  江夏起身,含笑拱手:“只是与郡主随意说话,却不想被诸位听了去,实在班门弄斧了!”

  “呵呵,江贤弟言之有物,何来弄斧一说?江贤弟过谦了!”宋抱朴笑着赞叹着。

  徐襄、顾青兰、赵赫也上前来行礼见过小鱼儿,又与江夏互相见礼问候。

  乱纷纷热闹一阵之后,众人正要落座时,屋门开处,镇南王府的二公子粱嵘也大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粱嵘的目光就落在宋抱朴身上,拱手道:“世子召唤,末将来迟,请恕罪!”

  宋抱朴哈哈笑道:“梁老二,如今已经回京,今晚更是兄弟们相聚,你就先把军中那一套收起来吧!”

  “是!”粱嵘拱手答应着,这才转向小鱼儿和江夏,与她们两人见礼问候。

  小鱼儿见了粱嵘,总算是欢喜起来,笑嘻嘻地招呼:“梁老二,你这一去边关数月,可得了什么功劳?什么时候才能升任一都指挥使?”

  南边有镇南王驻守,北疆却因为着边界线漫长,无法由一人统领,而实施了卫所制。延边境线有无数城池关隘,驻守边城、关隘者设都指挥使,由此辐射设置卫所三五处到十几处不等,每一卫所下,又有千户所、百户所数处、十数处……

  这就仿佛在北方边境线上形成了一道军队戍卫的血肉长城。

  若有了战事,再由朝廷授命大元帅、大将军,协调统领边军,戍边御敌。平日里,没有大战的时候,都指挥使就是边军最高的武将官衔。故而,小鱼儿问梁老二是‘一度指挥使’。

  粱嵘一下子胀红了脸,正要说话,旁边宋抱朴笑着开口:“鱼儿不可无礼,此次杀敌,粱嵘表现骁勇,一人斩杀敌人数十……你大概不知道,再加上此次献俘之功,粱嵘已经升为卫指挥使!正三品!”

  顾青兰在旁边啧啧赞叹道:“梁二公子一战成名,荣升正三品指挥使,真是羡煞我等无用书生,析文还好,已经提了一阶,如今已经是正六品;可怜我啊,在翰林院里苦熬着,升迁无望啊!”

  不等顾青兰话音落下,粱嵘在旁边笑道:“顾三哥莫要取笑小弟,谁人不知,非翰林不入内阁啊,顾三哥此时虽然看似清苦了些,但日后一发冲天,直入内阁,为宰为相,到时候,可不要忘了你我兄弟情谊,多多体念小弟才是啊!”

  众人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独有一人,却默默坐在右侧软榻之上,垂眼喝茶,一语不发。

  江夏就在他旁边,趁着众人说笑之际,隔着小几伸手过去,按住徐襄的手腕……触手微烫,就让江夏心里咯噔一声,进而指端所触脉象,又让她心情大糟:“病了,怎么不知道作声?就这么硬撑着,别说你的身体本就经过一场大病,底子空虚,就是身强体壮,健壮如牛者,也不能这般轻忽……”

  江夏低声质问着,却在对上徐襄黑湛湛眸子时,主动消了音。

  徐襄手腕一滑,从江夏手中挣脱开去,低声道:“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暂无大碍。”

  江夏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今晚回去!”

  徐襄唇角微挑,一抹惊喜在眼底一闪而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