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

作者:司药娘子

  账目结算下来,四喜客栈的一分利也有大几千两银子了。江夏打发人给任川南送了去,任川南当晚就又来了徐府。

  看着任川南递回来的匣子,江夏笑道:“那日不是说好的?”

  任川南打开匣子,重新交给江夏:“夫人请看,小可已经留了两千两银子,以后,每年也只取两千两……至于其他的,夫人不是准备办学堂的?就让小可也尽一份微薄之力吧!”

  任川南贫寒出身,进京四五年了,连个最简单的小院子都没置下。可以称得上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清贫至此,他却还能拒绝送上门来的财货……不说品德高尚,就这份自制力和这份镇定,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吸了口气,江夏的目光从那匣子上抬起来,看向任川南,微笑着点头应承了:“好,就依你!”

  这件事交待了,任川南也放松了许多。说实话,当时决定接受江夏这份好意时,并不知道会有这么许多。等见了那么多银票子,他真是懵了,都忘了跟送东西的小厮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来,定了心,就觉出其中的不对来。

  若千儿八百的,他收了也就收了,江夏、顾青茗等人正准备在京郊办学,到时候指定会需要他来描绘图纸,跟进工程,他到时候多用用心,不收酬劳,差不多也就够了。但大几千两银子……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他绘图和跟工程,怎么也值不了这许多银子。况且,江夏说的一分红利,这还是半年的,以后每年都有……他哪里受得起!

  思量了再思量,任川南才有了这么个办法。这银子他不能要,却也不能生硬地退回去……那就交给江夫人,去办学吧!

  交待了银票,任川南神情一松,随即笑着道:“既然来了,自然要混顿饭再走……那日的鹅肉锅极好,浓香溢喉,让小可怀念几日,无法忘怀,不知夫人可否再赏脸做一个,让小可打打馋虫?”

  江夏笑着挥手:“鹅肉锅子罢了,有什么难的。白先生在客院呢,劳动任先生去客院请一请白先生,我这就让厨房里做去!”

  眼见着要进了中旬了,月色渐明,丰腴了许多的月亮挂在夜空,也倒映在如镜的湖面。

  七月半的夜风,又是在湖面,已经有了些凉意,围着暖烘烘的地锅坐了,边说边吃,格外舒畅、惬意。

  郑广达有事去了天津卫,顾青茗也没来,两个小丫头一人吃了几块就饱了,自有丫头婆子将她们带回去,洗漱安置。

  只有江夏、徐襄和白、任两位,围炉而坐,徐襄江夏品茗,任川南和白启文自斟自饮,气氛特别轻松随意的,菜也香,酒也浓,竟不知不觉喝到了月上中天。

  夜色太深,外边也宵禁了,于是,微醺的任先生和微醉的白先生相伴着一起回了客院。

  徐襄与江夏相伴回房,月色微明,四周寂静,两个人相依相伴地缓缓而行,竟别有一番意境……明明,没有沾酒,江夏却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微醺。

  “今儿喝的什么酒?”徐襄突然问。

  江夏下意识地回道:“春日酿的樱桃醉!”

  樱桃难得,一小篓子就要一两银子。用樱桃酿酒,自然也是极奢侈的。只不过,江夏最爱各种果酒,在现代的时候,她唯一能够称得上奢侈的爱好,就是几乎每年都会买上一两次冰酒、贵腐,来解馋。

  到了这里,她多方搜罗,当初又有小鱼儿帮忙去大内搜寻,终于找到了酿果酒的好方子。于是,樱桃酒、石榴酒、梅子酒、杨梅酒……当然了,也绝对少不了葡萄酒,纷纷出炉。于是,江夏终于能够实现天天都有好酒喝,而且每顿饭都能喝不同的酒,想喝什么有什么,而且,品质绝对不输于她在现代品尝过的任何一种!

  这位几乎每天都会浅酌一杯的,今天晚饭居然破例地看着别人喝酒,她喝茶!

  “你喝的是奶茶?”因为光线暗,他们二人又是相对而坐,徐襄没看清江夏杯子里是什么,只闻到了淡淡的奶香。

  江夏愕然:“不是奶茶,是加了奶的核桃茶!”

  说完,江夏自己先愣了。

  徐襄却没再多问,他只侧眼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往回走去。

  本来,他们走的就不快,这会儿,徐襄的步子似乎又慢了些……呃,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徐行,简直像乌龟爬了!

  微明的月光,星空璀璨,静谧美好的夜色之中……两只乌龟在爬?!

  江夏被自己脑海里突然闪出的画面触到了笑点,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娘子,何事发笑?”徐襄不急不缓地询问。

  在江夏脑海中,却自动自发地换成了一只乌龟,慢吞吞转头,向另一只乌龟询问!

  她再次笑了……却不好意思大笑,只能努力憋着……

  笑意就要憋回去的时候,她的下腹突然一紧!

  江夏心头一惊,什么乌龟,什么好笑都瞬间跑光光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托住小腹,上半身则顺势倚在了徐襄身上。

  紧接着,她选定几个穴位,用手指或点或揉……足足过了几十息,紧缩的小腹才渐渐放松下来。

  江夏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手扶着小腹,喃喃自语:“还好,还好……”

  话音未落,江夏蓦地抬头看向徐襄,却见他满脸关切,微明的月色里,他的一双眸子璨如星辰,紧紧地关注在她脸上,然后缓缓开口:“夏娘……”

  江夏看着他的目光,尽管光线不太分明,她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欣喜,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她暗暗地叹了口气,突然就没了之前的坚持:“我,嗯,你知道的,我的月事有些不准,这个月又延期了……嗯,我自己查了脉象后,还不敢确定,只有一点点像……只有一点点……”

  可能是之前的隐瞒,也可能是再之前所做的种种……当江夏准备告诉徐襄,自己疑似怀孕时,开口,却突然心虚起来,让她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混乱不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