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

作者:司药娘子

  石榴刚刚查看了江夏是否发烧,手还没缩回去呢,云香一嗓子,让这丫头手一颤,差点儿招呼到江夏脸上去。

  江夏刚刚看到那小衣,心里就疑惑了,听丫头这么问,她大概就猜到了一种可能。

  一边抬手挡住石榴的手,一边转眼看向另一边收拾的徐襄……就见徐襄别着头,也不看她,还情不自禁地抬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一个个蛰蛰歇歇的作甚!”

  石榴瞪大眼睛看着江夏,有些不敢置信道:“夫人,您病着呢,怎么还自己洗衣裳去了!”

  江夏瞟了徐襄一眼,那边丫头们将小衣拎走去晾晒,徐襄这才匆匆进净房洗漱去了。

  她淡淡一笑,也没反驳,只转而问道:“给爷的早点可好了?天寒,一定要热乎的。”

  “夫人您就放心吧,旁人也就罢了,枝儿姐姐亲自做的,您就放心吧!”石榴笑着替江夏脱了鞋子,又帮她重新拉好被子,一边低声劝道。

  江夏笑着点点头,靠着大迎枕,闭上了眼睛。

  有一种意外的满足和感动,在她的心底酝酿着,就像啤酒冒着泡泡,她怕不小心会从眼睛里满溢出来,被别人发现了去。

  她要将这种美好珍藏在心底,一个人细细体会,不舍得与人分享。

  徐襄洗漱完了,由着石榴替他梳了头,然后走过来向江夏告辞:“你安心在家养着,好好休养几日……别心急起身,刚下了雪,外边太冷,你受不住。”

  江夏仰着头,眼底水波温柔,看着徐襄心里也软软的,恨不能不去上朝,就留在家里陪她。

  “你放心去吧。”江夏道。

  徐襄心里软的受不住,他抬手,将她的眼睛遮住,一边道:“越哥儿齐哥儿要回来,你也别惦记着,那么些人跟着呢。家里也有红绫姑姑打理,房间被褥一应事务都必是妥当的,你尽可放心。”

  江夏听了这话,止不住笑了。

  她可不就是想着,等徐襄走了,她就去越哥儿齐哥儿屋子里看看去么!却不想被他个小心眼儿的给看穿了。好吧,她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不去就不去!

  “好,我知道了!”江夏柔顺地答应着。

  徐襄突然俯身,捧住她的脸颊,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安心养病,我做完事就回来。”

  “好!”江夏微笑着送他离开。

  看着徐襄在门口整了整斗篷,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江夏才收回目光,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越哥儿和齐哥儿走的时候,还没有他(她),如今,家里已经多了一个。不知道,越哥儿齐哥儿他们知道自己怀孕,会是什么表情呢?

  江夏终究是病着,精神头儿明显不足。看着徐襄走了,她叫了石榴过来,让她去与采买上说一声,看着多买些苹果回来,齐哥儿爱吃果子。再备下些糕饼,越哥儿爱吃那个……

  没多会儿,她就觉得体倦困乏,搬了大迎枕躺下去,没多会儿就又睡着了。

  到辰时末刻,江夏又醒了。没有再发烧,只是身懒倦怠的很。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喝了一小碗莲子百合粥,吃了药,就又睡下了。临睡前没忘了叮咛红绫姑姑,给林郦娘闺女的洗三礼,比前头那个小子厚上两分去。

  这一觉直睡到午后去,再醒来,却发现再次发起烧来。

  江夏昏昏沉沉的,还记得要丫头们倒上白开水给她喝。又坚持着吃了一小碗白粥。吃了药,就撑不住又睡了。

  她刚睡着没多久,去城外探信的人就赶了回来,管家张守信接了一问,那探信的就说:“明儿就到了。若不是被大雪阻了,今儿就到了!”

  张守信也感叹:“这场雪下的大,来往客商行人怕是好些个都耽搁在外头了。”

  说着,就要起身去给红绫姑姑传话。既然两位少爷明儿就能到,那今儿就该生起火来,把屋子烘上了。要不然,屋子里暖不好,不好住。

  “你受累了,喝口热茶缓缓,就去歇着吧。哦,厨房里我传了话,给你加了一只鸡,你也别在这里吃了,领了拿回去和孩子们一起吃吧!”

  那探路的欢喜的连连道了谢,眼看着张守信要走出门去了,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守信总管,我还听了一件事。”

  张守信挑着门帘子,一只脚都踏到门外去了,听到这话,不由皱着眉头回身看过来:“啥事?不要紧的说不说的也没啥。”

  “要紧!要紧的!”那探路的连着说了两个要紧,一口喝干了手中的茶,这才跳起来道,“小的打听着,好像老太太也一并来了。”

  “老太太?哪位老太太?”张守信下意识地问。

  他原来是徐家的仆从不差,可跟了江夏之后,才受重用,这许多年下来,他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夫人陪房的存在,早就忘记了徐家还有个太太,如今徐襄升了官,改称老爷了,家里的太太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成了老太太了。

  “守信总管怎地了?自然是临清老宅子的老太太呀!”探信的诧异道。

  张守信心头咯噔一声,脸色也倏地变了:“真的是老太太来了?你问实了么?”

  那探信的是个机灵的,向来为自己的零头聪慧自得,干重活他或许不行,但传个话、探个信却是最拿手的。一听张守信质疑他的话,不由有些不乐意了,沉了脸道:“守信老哥这是什么话,干别的我不行,要论探信,我啥时候让老哥失望过?”

  “哎,唉,不是那个意思!你且歇着,我去了!”张守信心里烦乱着,挥挥手安抚了几句,匆匆去了。

  那探信地站在原地琢磨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怎么,老太太进京不是喜事么,怎么看守信总管这样,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个人叫赵胜,是家里宅院扩大后,又从庄子上挑回来的新人。这人心地厚道,却很伶俐,探个信、问个路、传个话的极妥当,来了不到一年,就成了张守信的亲信,如今专门跟着他跑外的。

  只不过,他再伶俐,一些旧事却是不知道的。比如,江夏曾经与郑氏翻过脸。又比如,徐襄和江夏的婚事,到这会儿,也没得到郑氏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