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梨现在已经找到了一队工匠人马,这会儿正在茶舍里和工匠头儿谈价钱和大概的需求,伸手却端茶水的时候,却不小心碰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了她的手指上,李香梨吃痛的赶紧缩了回来。
郭寒连忙拉着她的手给浇了一杯凉水,仔细的瞧了瞧,才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烫着没有?”
李香梨莫名的有些魂不守舍的,摇了摇头:“没。”
别说感觉烫到没有了,就说现在郭寒拉着她的手她都没察觉,心里总有些慌慌的。
郭寒瞧出了她的不对劲,低声道:“不舒服?拿我们早点回去吧。”
李香梨闷闷的道:“不知道,总觉得心里不安,也不知为什么。”
那工匠头儿瞧着这小两口子“恩爱”的场景,一个大老粗的光棍儿有些脸红了,便道:“大概的也都谈妥了,今儿付了定金,明儿我们就开始动工,其他的要求以后再提也无妨,既然这位夫人有些不舒服,那我先走?”
郭寒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银袋子:“这是二十两银子的定金,我们谈的也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哎,好!”
李香梨和郭寒从茶舍里出来,李香梨便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就不在镇上逗留了,再晚孩子们怕等不到我做晚饭了。”
郭寒笑了起来:“你倒是担心的多,他们难不成非得吃你做的?”
李香梨却没心思跟他贫嘴,想要找马车快些赶回去。
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郭贵又是谁?
郭贵正打算赶着去官府报案呢,谁知竟然一到镇上就碰上了李香梨和郭寒,连忙让赶驴车的村民停了下来。
李香梨吃惊的问:“你咋来镇上了?”
郭贵着急的道:“不好了,香梨,你们家不知来了什么人,把孩子抢走了!”
李香梨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一下子抓住了郭贵的衣襟:“你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事儿说来话长,村民们说是恐怕是仇人,不然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孩子,二哥都被打伤了,院子里也是乱七八糟,我,我,我实在没办法,想着赶紧报官······”
郭贵话还未说完,李香梨便已经慌了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孩子呢?孩子呢?!”
“孩子,孩子不知去向·····”
“小竹,乐儿·····那该如何是好?”李香梨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她从不曾有过一点一滴这种心情,她什么都不怕,可这两个孩子跟她血肉一般的相连,她如何能放得下?
郭寒按住了她的肩膀,沉声道:“你先不要慌,我们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谁敢动他们,我定让他不得好死。”
这话的语气凌厉无比,就是一旁的郭贵都被那气势给震的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显然已经暴怒了。
李香梨却想起什么似的,慌忙道:“仇人?是不是从前追杀你的·····”
郭寒眸光微眯,那些人的确已经被剿灭了,但是他们背后真正的金主却到现在还未揪出来,郭寒自己都无法肯定,是否真的如此。
可如今大乾朝上上下下都不知道他隐姓埋名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乡村里,那些人又从何得知?更是从何得知他一双儿女?
郭寒的眉头都蹙成了麻花,却还是谨慎的道:“我们先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哥你跟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再讲一遍。”
郭贵愣了愣才道:“报官呢?”
郭寒其实是不怎么信任官府的,这种小地方连个像模像样的破案名捕都没有,怎么可能办的出案子来?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得安香梨的心,便对着那赶驴车的村民道:“麻烦你帮我们去官府报个案可好?”
“好的!我这就去。”
郭寒随即又叫了一辆马车,一行三人往大山村回去了。
李香梨从来都是很有主见,遇事从未这般慌张过,最重要的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如今的地位卑微至此,又有什么能力去找回自己的两个孩子?
李香梨简直不敢想象这两个孩子若是真的遭人所害自己会不会疯了去!
郭寒握住了李香梨的手,正色道:“这件事交给我,我不会让孩子们受到伤害,相信我。”
李香梨硬是忍住了到了眼眶的泪珠子,重重的点头:“不论如何,孩子们一定要好好的!”
郭贵心里越发的难受了,原本三弟和三弟妹是信任才把孩子托付给了他,可如今却成了这般局面,他怎么能够过意的去?
郭寒转而对着郭贵道:“大哥,现在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郭贵连忙理清思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说是二哥看的孩子?”
“对,二弟也被打伤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李香梨眸子却透着一股冷意,她始终相信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前些天郭贵就跟她说起过郭老二如今性情变好了,她却没放在心上,如今孩子出事儿了,却跟他有关联,她自然疑心。
“孩子一交到他手上就出事儿了,还真是挺巧,”李香梨冷声道。
郭贵连忙为他辩解:“你们可千万别错怪了二弟,是我媳妇儿突然病情反复,我才急忙托他帮忙照看的,他自己也被打伤了,我心里都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郭寒道:“最好如此,否则,这手足之情也可以到此为止了。”郭寒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散发出冰刀子一般凌厉的杀气,吓的郭贵一个哆嗦。
郭寒的信号弹早已经放出去了,此时郭寒回到家里,几个劲装侍从便已经在屋里等待发号施令了。
“参见将军!”
“传我命令,封锁城门,严查各路人马出路,凡是携带孩童者,通通抓捕!”
“是!”
“撤了吧,不许惊动了外面的人。”
侍从们飞窗而出,身影掠过之处,只有树梢轻轻摇曳,完全见不到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