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随她去吧,”香草实在是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了,心累的闭了闭眼:“进去吧。”
“是。”
张氏抢过了菜谱,便飞快的去找了谢长君。
可此时,谢长君已经被叫到老爷的书房去说话了。
张氏一听到这消息,心就凉了一半儿,连忙问:“老爷还叫了谁没有?!”
丫鬟道:“还有二少爷。”
张氏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回肯定是要准备换少东家之位了!
张氏不管不顾的就拿着菜谱往书房冲去,可书房重地,男人议事,女人哪里能随便进?
就连大夫人都不曾得过允许进书房的。
门口的小厮直接将张氏给拦住了:“三姨娘,这地方您可来不得,还是快些请回吧。”
张氏着急的道:“我有急事儿找老爷!”
“急事儿也不成,书房您不能进,老爷一会儿就说完事儿了,带会儿老爷出来了再说。”
张氏气急的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那小厮的脸上:“就你个下贱奴才,也敢跟我唱反调,反了你了!还不快给我滚一边儿去!”
那小厮哪里肯让,这不让挨打是小事儿,若是让了,老爷事后问起不得要了他的命!
谢家家风严谨,哪里是能让人胡来的地方?
张氏哪里能够等到老爷说完话?说完话那就晚了!
偏偏就在小厮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大夫人来了。
小厮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忙道:“大夫人!”
张氏浑身一僵。
这次的谈话主要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夫人一样的紧张,哪里由得张氏在这儿胡闹坏她的事儿?
直接就厉声道:“老爷的书房哪里容得你在此胡闹?还不快把三姨娘给我拖下去!”
那两个小厮还有些发愣,随即大夫人便道:“还愣着干什么!?”
张氏眼瞧着要完了,干脆就大声喊了出来:“老爷,老爷!妾身有要事,妾身有要事要见老爷啊!”
大夫人见张氏那副自信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有些发虚了,气恼的道:“动作快些!”
张氏奋力挣扎,一边挣扎还在一边喊着,可人还没来得及被拖走呢,便瞧见书房的大门“哗”的一下开了。
谢老爷气恼的道:“你们在这儿胡闹什么?!”
大夫人连忙道:“是张氏,张氏一直不守规矩,妾身这就把她拖走!”
张氏却急忙道:“老爷,妾身有要事要说,先让妾身把话说完,我真的有要紧事!”
谢长君眸光微微一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连忙拱手道:“三姨娘平日里也不会这么胡闹的,现在这般,想必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不如爹听她说一说?”
谢老爷对谢长君这个乖巧的儿子还是有好感的,这会儿自然也就压着火气道:“你说!”
张氏心里一喜,连忙挣开了那两个小厮,直接跪在了地上:“妾身是要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喜从何来?”谢老爷狐疑的道。
“贺喜我们醉霄楼终于有了名扬全国的资本!”
大夫人气恼的道:“张氏你少在这儿打马虎眼儿。”
张氏轻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了那本菜谱:“是长君孝顺,知道老爷天天都在为我们醉霄楼的发展而烦心,便特意去寻了时下最新奇的菜色的菜谱来,香溢饭馆儿的独家秘方!”
谢老爷眸光一亮:“当真?”
大夫人的整个脸都黑了,袖中的手更是掐的乌青。
张氏欢喜的将菜谱呈了上去,得意的道:“自然是真的,长君可是费了好大大工夫才让人寻来的,有了这个菜谱,再凭借我们醉霄楼的背景,完全可以在青山镇,甚至整个锦罗城称霸,没有一家酒楼能够跟我们抵抗,到时候老爷雄心远志,直接将醉霄楼开到京城去又有何妨?恐怕连当今圣上都得为了这菜色而垂涎!这样一本菜谱,可比攀附那些不三不四的秦家,要靠谱太多了。”
张氏一边说着,还尖酸的睨了大夫人一眼,得意非常。
大夫人气的直哆嗦:“你!”
香草远远的看着这场闹剧,看着谢长君即将得意,看着大夫人和谢长惠总算要被斗垮,可她心里却生不出半点欢喜,可能是因为张氏字字句句,完全没有提及她,谢长君呢?他会记挂着她的好吗?会记挂着是她费尽心思给他送来的菜谱吗?
谢老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轻易的得到这个菜谱,若是有了菜谱,他何必还需要攀附刘织造,看他的脸色行事?完全可以靠自家的本事一家独大!
谢老爷慌忙的接过了菜谱,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张氏冲着脸色乌青的大夫人冷哼一声,故意的道:“老爷,我看啊,还是长君对您是真孝顺,费尽了心思就为了把这么珍贵的菜谱给送到了您的面前,也算是不枉费您对他的一番苦心,这少东家的位置啊,还是我们长君坐着才稳当,至于其他人啊,想想还是算了吧,靠儿媳娘家的男人,算什么本事?到时候咱们谢家没准儿还得因此被人家娘家拿捏着,牵着鼻子走呢!”
可谢老爷的脸色却突然一点点的阴沉下来,张氏心里都漏跳了一拍,是不是刚才自己的什么话说的太过火了,让老爷不高兴了?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菜谱?”谢老爷脸色黝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张氏。
张氏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跪在地上还不知该如何是好,求助的看向了谢长君,谢长君更是凌乱,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自然更弄不清情况了!
“这,这,这菜谱,怎么了?”张氏声音一次比一次低,看着老爷那渗人的目光就吓的半死。
谢老爷暴怒的将手中的菜谱直接摔在了张氏的脸上:“你真是天大的胆子!还敢来耍我!”
那菜谱摔在张氏的脸上,张氏疼的“嗷”一嗓子,差点儿没被打的摔地上去,反应过来却连捂脸的心思都没有,捡起菜谱翻看了几眼,可偏偏自己一个字也不认识,只能慌张的道:“妾,妾身,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