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啊!”
郭寒摸了摸香梨的小脑袋:“吃过早饭了?”
“还没来得及,这不是来客人了嘛,赵·····她来道谢。”
香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赵静云,按理说,应该称呼赵氏,可赵静云自己都不这么自称,她这么说,人家还不一定以为她是故意的呢,若是称呼赵静云,太别扭了,静云?她们不熟好吗。不然称呼赵姑娘?香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郭寒听到香梨还没吃早饭,微微蹙眉,吩咐若兰道:“去煮碗阳春面来。”
“算了,都要吃午饭了。”
“早上不吃,以后犯胃病了疼的遭罪的可是自己,”郭寒语气严肃,却明显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赵静云站在他们对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这样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故意的?
赵静云看着香梨的眼神又沉了几分。
香梨满脸无辜,怪我咯?
“郭大哥,昨日真的多亏了你救我,不然,我真的可能被他打死了也不知道,”赵静直接打断了郭寒和李香梨,找存在感。
郭寒这才看向了她,眼底的那抹温柔却散的差不多了:“这不算什么,你身上伤还好吧。”
这是关心她?赵静云眸光都光彩了几分,连忙道:“哪儿这么容易好,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我真是······”
一边说着,眼眶便渐渐红了起来。
郭寒便道:“若是实在过不下去,让你爹娘跟你夫家提和离吧,去官府告想必也不是完全没希望,总过这样的日子也不像话。”
赵静云听着郭寒的“关心”,泪珠子便滚的更汹涌了:“谈何容易,嫁给这样的人,也是我的不幸,每每想起从前未出阁的日子,都觉得是我太不知珍惜了。”
这话意思就深了,郭寒却是没心思去揣测跟香梨无关的东西的,只是道:“走到这一步,哭也没用,该认的命得认,不想认,就让告到官府求和离吧。”
赵静云的动作都顿了一顿,什么叫哭也没用?他平日里也这么哄李香梨的?
香梨静静的站在一旁,话没多说一句,只是打量着赵静云,看着她一举一动,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眸光也渐渐的凉了下来。
郭寒瞥见了香梨手上的荷包,便问了一句:“这谁的?不是你绣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你绣活儿能有这么大突飞猛进我也要欣慰了,”郭寒笑了。
香梨的脸都黑了,没好气的将荷包给扔到了他怀里:“难为你这么不嫌弃我了,这她送你的,捡着好的赶紧用。”
郭寒这才知道这荷包是赵静云拿来的。
赵静云连忙道:“郭大哥,这荷包是我昨儿熬了一夜做的,特意送给你,算是报答你昨日救我之恩。”
郭寒将荷包全都给了香梨:“我不用这个,正好你缺几个。”
赵静云脸色一白:“这是我给你和香梨一起的,一人一个······”
“我就不必了,我不喜欢用这个。”
香梨看着自己手上躺着的两个荷包,感受到了来自赵静云那边深深的怨念,心里反而痛快了不少,你特意来刺激我,我还不能刺激刺激你了?
香梨原本漆黑的脸色突然一下子明媚了起来,笑的眉眼弯弯,将荷包收入了自己的袖中,抱住了郭寒的胳膊:“相公你真好。”
郭寒看着香梨这笑容浑身就是一阵鸡皮疙瘩,他们好歹相处一年的功夫了,还能不了解她?
郭寒扯了扯嘴角:“你高兴就好。”
香梨转头冲着赵静云眨了眨眼:“谢谢你了,静云姐,这荷包我会好好儿用的。”
赵静云浑身都僵硬了,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嗯,好。”
若兰这才进来:“爷,夫人,阳春面煮好了。”
郭寒便道:“去吃饭吧。”
香梨哪儿放心他们两在这儿呆着,正打算说留下,便听郭寒对赵静云道:“你身上有伤,也不该在外走动太久,早些回去吧,不然旺福婶子也该着急了。”
赵静云死死的盯着郭寒的脸,似乎想要听出这话到底是关心还是逐客令一般,可郭寒却跟从前一样,轻易没有多余的神色,总是那样淡淡的,让她都难以捉摸。
赵静云心里就算不甘心,也不能再多呆了,只好道:“谢谢郭大哥关心了,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下次?香梨挑了挑眉,这女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若兰去送客了,屋子里就剩下郭寒和香梨两个人,郭寒才一把搂过香梨:“谁又惹着你了?”
香梨轻哼一声:“谁惹我了?”
“方才你笑的我都毛骨悚然的,还说没有,”郭寒捏了捏香梨的鼻子,对旁人再无视,可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能够很快的捕捉到其中的意味。
香梨撇撇嘴:“我绣活儿比不得人家好,难为你了不是?”
郭寒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个?还不让我说实话了。”
香梨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过些日子了我多练练肯定绣的也比她好!”
郭寒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的笑了:“你绣的好不好我都要,别人绣的再好我都不要。”
香梨心里一暖,勾起唇笑了。
若兰尴尬的轻咳两声:“那个,夫人,再不吃面要凉了。”
香梨这才想起这是在花厅呢,不是房间,连忙要推开郭寒,郭寒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般一般,大手一勾,勾住她的细腰:“自己家,怕什么?去吃饭。”
若兰适应能力十分强大,很快便平静下来,把自己当透明人了,将面给端到了里间的炕头小桌上去了,香梨就喜欢坐在炕上。
香梨这大上午的起来,耽搁了这么久,还真是饿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囫囵吞枣还一边问:“你今儿事儿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嗯,还没,想着这个时候你大概起来了,才出来看看。”
香梨撇撇嘴:“怎么这多事儿?”
“主要是边关,到底是险地,事事要防备,不可懈怠,一系列事情,我自然要做出合宜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