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哪里看不出来这人的心思?不过是想看她炸毛的样子看热闹,对于这种人,香梨没兴趣去满足她的愿望的。
香梨淡声笑了笑:“既然如此,她不是一向都敌对我吗?说的比这更狠的话都多了去了,何必当真?”
那妇人连忙道:“可她说的振振有词的样子,倒像是真的······”
话还未说完,香梨便道:“我家里还有事儿呢,你若是没啥要紧事儿要说,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待会儿都忙不过来。”
说罢,便直接拂开了那妇人的手,淡漠的转身走了。
若兰跟在香梨身边没好气的道:“总有些人见不得人好,老郭家那边出半点儿破事儿就得到夫人跟前来叨叨几句,生怕夫人不知道似的,就指着看好戏呢,多看几场好戏自己就能过的好起来不成?”
香梨轻哼一声:“这种人何必搭理他?不过老郭家那边倒着实奇怪,突然之间哪儿来的钱?难不成是郭小梅把刘家家产给争到了不成?”
若兰也奇怪:“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刘家那边根本没注意过,郭小梅咋的就能这么厉害,一下子把弄到这么多钱?她不过就是刘家九个小妾中的其中一个,听说刘家就是个泥水潭,混乱的不成样子,郭小梅能这么大能耐?”
香梨微微蹙眉,她也不怎么信的样子,除非,郭家还有别的钱财来源?
就郭家如今的处境,那也就祖孙三个,谁能有这么大本事轻易弄到钱?
不知为何,香梨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老郭家的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香梨摇了摇头,便直接准备进屋去了。
还没进院子呢,便听若兰突然道:“夫人,那是不是香草小姐?”
香梨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一辆灰扑扑的马车正冲着这边驶来,有些破损的车帘被风吹起,隐约能看到香草坐在里面。
香梨心里奇怪,这不是方晨的马车,倒像是镇上廉价的拉人赚钱的马车,里面似乎还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衣角,方晨?
马车渐渐在门口停下,香梨便迎了上去,轻声笑道:“回来了?”
可在车帘被撩开的那一瞬间,香梨脸上的笑意便完全凝注了。
谢长君扶着有些身形不稳的香草下了车,神色还有些许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似的。
香梨见香草脸上还有明显的一个巴掌印子,以为谢长君又欺负香草了,一把将香草拉了过来,厉声道:“谢长君你又干什么!?你把她伤的还不够是不是?”
香草连忙拉着香梨:“姐,不管他的事。”
香梨冷声道:“不管他的事?那是不是他那个极品娘找上门来了?你从前挨的打哪次不是这样?你偏偏怎么还护着他!”
“不是的,不是他娘打的,”香草情绪激动了起来,声音都透着嘶哑,分明是哭过的样子。
“那是怎么回事!”香梨看着香草这样子火气就上来了,好好儿的去找方晨,怎么就成了这副鬼德行,还被谢长君给带回来!
香草眼眶有些发红:“这次是方晨他爹娘请我去的。”
香梨瞪大了眼睛,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情况:“他爹娘借着方晨的幌子,骗你过去,给你下马威?”
香草含着泪点了点头:“嗯,长······谢长君只是送我回来,不管他的事。”
原本只是想要去跟方晨说清楚自己的抉择,让他干干净净的放弃,可没想到,她这一去,却反而成了他爹娘眼中不要脸的狐媚子,香草是个脸皮极薄的人,却被他爹娘骂的如此不堪,她是想都不敢去回想一下的。
“我们方家不算是名门贵族,所以也不指望晨儿高攀个什么亲事,只要是家世清白的女孩子,我们都能接受,可你一个被夫家休弃过的弃妇,到底哪儿来的自信狐媚我的儿子?真以为我们方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那刺耳的声音,比那火辣辣的巴掌还痛。
她本来就没有对方晨抱过妄想,那样美好的男孩子,怎么适合她这样的人?更何况,她的心都已经挤不出丝毫的位置了,所以这次,她原本应该不介意的。
可被践踏的,虽不是真心,却是自尊,面对方晨父母的那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是世上最脏的女人。
香梨听了这话,火气更大了:“我找他父母算账去!我妹妹还没下贱到任人欺负的地步呢!”
香梨光是想象当时的情景就是又气又悔,当初就是担心这种情况,才早早的跟方晨摊牌说过,方晨信誓旦旦的保证,让香梨也选择相信他,却没想到,会生出这种事端。
别说香草对方晨没兴趣,就算是真的有兴趣,自己的亲妹子被别人这样羞辱,谁能不火大?
香草连忙扯住她;“姐,算了,反正我跟方晨也没什么,我跟他父母保证过了,肯定不会再跟方晨有丝毫的来往,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香梨没好气的道:“算了?他们算了我还不能算了呢!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
“姐,”香草哭了出来:“咱们别说了,我不想去找他们了。”
香梨心里知道,香草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任何关于此事的问题了,现在再说什么,对于香草都是伤害。
“好了,我不说了,”香梨轻声道,一边拿帕子给香草擦泪。
“真的吗?”香草泪蒙蒙的。
“嗯,姐什么时候骗过你,进去休息吧,”香梨点了点头。
说自然是没什么说的了,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他们家儿子高攀不起就得羞辱人,她家妹妹被欺负了还忍下去?
香梨眸光闪过一抹凌厉,香草自然是注意不到,谢长君却是看的清楚,却没有多说什么。
香梨眸光落在了谢长君身上,温和了几分,带着几分歉意:“方才的误会你了,谢谢你送我妹妹回来。”
客气而生疏的话,显然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感激。
谢长君心里明白,她怎么可能感激他?他将香草伤害至此,她恨他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