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寒这一声吼出来,元妃当即吓的腿肚子一软,差点儿没摔着,立马忍不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分明自己担着他母妃的身份,可自己在她的面前,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畏惧,就像此时,他震怒的像只狮子,自己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除了惶恐,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作为一个贵妃的骄傲和底气也瞬间荡然无存。
郭寒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行,冷声道:“无凭无据,本王的王妃的屋子,也可以由着你像对犯人一样乱翻?”
元妃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要解释:“不是······”
“还想搜湖?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在朝中的地位就卑微到这种地步,任由你来摆布拿捏!”郭寒厉喝一声,看着元妃的眼神里,已经丝毫温度都荡然无存。
郭寒又不是傻子,元妃的意图他看的清清楚楚,今日之事想必是她已经布好了圈套等着了,她非要将李香梨给“抓奸”了,不就是为了借此机会非要除掉她不可?
可从前她再怎么对香梨不满,郭寒想着也大概是元妃从来出身富贵,自然看不起身份低贱的人所致,郭寒心里甚至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今日元妃看到了如此惊艳优秀的香梨,会有所改观,态度也会有一定的变化,然而,得来的却是她变本加厉。
况且,在这件事情上,郭寒只看到了她的私心,她口口声声说是他的生母,所以一切为他好,他却只看到她为了自己好,她觉得李香梨挡了她的路,所以不折手段的除掉,就算动用了这一招会连带着伤到他,也全然不在意。
连太后都知道,就算偷奸的事情是真的,也绝对不能大惊小怪的外泄出去,否则丢了皇族的颜面,丢了一个男人的颜面会是多么大的事儿,但是元妃的眼里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些,她眼里只有自己。
太后显然也是感觉到了郭寒的怒气,这才轻咳一声,道:“罢了,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哀家处置不周全,那丫鬟三言两语竟然就迷惑了这么多人,连哀家都跟着瞒在鼓里,也差点儿让瑞王妃受委屈了,事情能够水落石出也是好的,至少证明了清白的不是?”
说罢,便厉声道:“来人!将那个报假消息的雪儿给哀家拖出去,杖毙!”
“是,太后娘娘。”
元妃浑身一个哆嗦,似乎感觉到了太后的火气其实也是冲着自己映射的,顿时觉得自己似乎瞬间成了过街老鼠一般,半点底气都没有了,头都不敢多抬一下。
太后冷冷的看着元妃,才道:“今日好歹各国使臣,还有各地贵族都在,哀家先不跟你算账,省得让人知道我们大周朝的宫里竟然这般没脸,明儿再好好儿治你!简直是想造反了,哀家非不放过你!”
元妃连忙诚惶诚恐的道:“太后娘娘恕罪啊,臣妾也只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一时心急·····”
太后冷哼一声,却听也不想再多听一句,一甩袖子,转身便拂袖而去。
元妃心里憋屈的要命,今日把太后郭寒都得罪透了,竟然还是没能把那个女人给除掉,她如何能受的住?
元妃十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窗外无波无澜的湖水,咬了咬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郭寒阴鸷的眸光给瞪住,语气都森寒:“还不走?”
元妃心口一紧,瞬间几乎想也没想,便立马匆匆的跑了出去,似乎后面跟着洪水猛兽一般,她就算敢在太后面前拼着全力责骂争取机会,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似乎连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吓的仓皇而逃,元妃有时候庆幸郭寒的强大,也给自己的未来多了几分机会,可又恨透了他的强大,若非如此,怎么会这么难以掌控?
青柳苑总算清静了下来,郭寒通身的气势却半点也没有消退,冷冷的看着若兰:“王妃呢?”
若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可在王爷面前,她知道说假话是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哆嗦着道:“王妃,王妃她,她应该在屋里的,可奴婢现在也·····”
郭寒袖中的手骤然紧握,若兰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看来元妃真的安排了男人进来,什么男人?这么大的胆子?
郭寒看了一眼窗外,屋里都翻遍了没人,估计能躲的地方也只有水里了,如今都要入秋了,天气这么凉,她受的住吗?
想到这里,郭寒便怎么也不能放心的下,转身便要翻窗下水去。
可谁知,刚刚走到窗口,便见一只湿淋淋的手抓上了窗台,随即龙灵宇一个翻身,便进入屋里来,一手还抱着已经在水里泡的虚弱的香梨。
龙灵宇方才听到上面的动静,差不多都走了,这才翻身上来的,他是心思精明的人,自然也猜得到郭寒肯定也知道了什么,所以这会儿还在水里藏着就没意思了,都是明白人,何必说暗话?他对郭寒就从来没有过暗话。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香梨,她本来就不会游泳,在水里呆了这么会儿的功夫,用芦苇来维持呼吸,能呼吸的气息到底还是微弱了些许,况且如今天气凉,在这么冷的水里泡着,她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个女人,哪里扛得住?这会儿晕晕乎乎的歪在龙灵宇的怀里,小脸更是煞白一片,浑身都湿哒哒的。
郭寒在看到龙灵宇的那一瞬间,通身的气势便骤然暴涨了,是他?!
尤其看到被他抱上来的香梨,浑身湿透,导致衣裳都贴在身上,虽然不至于透了,可单薄的衣裳包裹着曼妙的身形,就那么躺在龙灵宇的怀里,就算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可对于香梨,郭寒从来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她身上的一丝一毫,都不许别人沾染分毫!
从心底窜上来的怒气,让一向喜怒无色,几乎不会在情绪上失控的郭寒头一次冲昏了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