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沈娆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猥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哎呀沈小姐竟然这般有闲心,特意来这儿悠闲了,我说怎么方才也没在茅房那边找到沈小姐的人呢。”
沈娆脸色一僵,这人不是严勺又是谁?
还真是死缠烂打上了?
沈娆十分勉强的扯了扯唇角:“严公子也凑巧来这里吗?那这地方还是让给严公子,我就先走了。”
显然是连敷衍的耐心都已经没了,沈娆说罢,起身就直接要走。
严勺却十分恬不知耻的黏了上来,挡住了沈娆的去路,嬉笑道:“既然都来了,这就是缘分啊,何必非得走呢?不如咱们这会儿正好可以谈诗论词,反正如此良辰美景,浪费了多可惜啊。”
沈娆要绕开他:“不必了,侯夫人一会儿见不到我的人恐怕得找我,我还是先回了。”
严勺心急之下,干脆伸手抓住了沈娆的手腕:“急什么啊?侯夫人那边招待了一堆宾客呢,嘈杂的很,这儿多清净······”
话还未说完,便被花茶一把给推开,气恼的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家小姐也是你这种人能动手动脚的?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信不信我这就喊人来让把你给扔出去喂鱼!”
严勺连忙讨好的笑道:“我这不是心急之下才动了手的吗?花茶姑娘可别生气了,沈小姐这么大度的人,想必也不会把这点儿小事儿放在心里吧?”
沈娆此时却已经完全黑了脸,哪里还有半点好脸色?冷声道:“女儿家名声最重要,我比不得严公子平日里光顾的青楼女子,还请你放尊重些!”
“是是是,我自然得尊重些,毕竟是沈家千金,哪里能跟那些风尘女子比啊?”严勺连忙道:“在下也只是倾慕沈小姐风姿,这才忍不住想要接近,沈小姐若是有闲心,不如给在下一个······”
沈娆突然嗤笑一声:“给你一个什么?机会?你也不拿镜子照照,癞蛤蟆也配吃天鹅肉吗?不过严府区区一个庶子,你有什么资格来妄想我?”
沈娆骤然变化的脸色让严勺猝不及防,生生愣在那里,沈娆也是烦了,这会儿瞧见左右四下无人,一肚子火气自然就上来了,毫不客气的奚落他:“你这种人,恐怕也只有那些风尘女子能够对你上心了,难不成还觉得我能看的上你不成?一个姨娘生养的儿子,再怎么遮掩,也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你竟然还有脸来纠缠我,你是多没自知之明?”
严勺的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来,沈娆却也一点也不怕他,她是沈家嫡千金,沈家更是比严家势力大的多,怎么也不会把这么一个男人放在眼里,他就算愤怒又如何?正好让她把今儿在李香梨身上受的一肚子火气给撒出来。
沈娆转身就走,花茶重重的冷哼一声:“不要脸的东西,就凭你也敢觊觎我们家小姐,丞相府的势力你是知道的,想高攀也得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不然,不自量力的后果,你就等着吧!”
说罢,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连忙提着裙子追上了沈娆的步子。
严勺脸色简直阴沉彻底,一把将石桌上的茶盏都扫到了地上,气恼的骂道:“什么货色?还装起清高来了,妈的,把我不当人是吗?!”
严勺显然是气惨了,他一直对外自称是严家嫡子,但是其实没几个人愿意去承认,尤其京中名流向来清高,怎么会愿意把这么一个姨娘生的种当成什么尊贵的人?这也是严勺心里最痛的一根刺,今日不过是对着沈娆殷勤了几分,她竟然摆出这等姿态来羞辱自己,还毫不客气的戳他的伤口!
想到这里,严勺几乎气的半死,却又惧怕丞相府的势力,不敢真的对沈娆如何,只能在这骂骂咧咧个不停。
严勺正骂的欢快呢,便突然听到一个清幽的女声传来:“严公子在这儿骂,不过白费口舌,沈小姐听也听不到,看也看不到,反而心里越发的看不起你,觉得你废物。”
严勺气恼的转过身:“关你屁事······”
可谁知,在看清了眼前的来人的时候,严勺原本铁青的脸色瞬间就变的煞白了,愤怒的眸子里突然就染上了些许畏惧:“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香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她有这么可怕吗?虽然她对三皇子是狠了点,但是恶名应该传的没这么凶吧?
她哪里知道,自从上次严勺背地里口出狂言说了一句侮辱李香梨的话,被郭寒听到之后痛打一顿,牙都全烂了,严勺现在一看到李香梨,几乎绕道走,此时看着她就这么站在自己的眼前,满口镶的假牙都开始痛了。
若兰轻咳一声,才道:“我们王妃不过随意的逛逛,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严公子受辱,路见不平啊。”
严勺一听这话牙就更痛了,你要路见不平,你相公当初打的我三个月没下床的时候咋没出来?!你相公可比沈娆狠多了!
不过这话严勺自然是不敢说的,只好讪讪的笑道:“多谢瑞王妃为我抱屈,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我这种身份的人,沈小姐看不上也是应该。”
香梨却勾了勾唇,随意的在石桌旁坐下:“严公子不觉得不公吗?不过是一个嫡庶之别,就要受到旁人白眼和轻贱,被人骂成这般,若是我,我就忍不下这口气来。”
严勺心里默默的道,你有瑞王撑腰,你什么气需要忍啊?
“忍不了,也得忍啊,我也没胆子去欺负丞相府嫡千金不是,这都是命。”
香梨抬眸看着她,笑了:“严公子是这般信命的人?”
严勺看着香梨的眸子,似乎透着什么希望一般,讪讪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严公子若是信命,那我无法,若是严公子不信命,我便有法子帮你一把,让那个轻贱你的女人发现,命运是没有人永远高高在上的。”
“什么法子?!”严勺眼睛都亮了。
“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