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要的很简单,只是让皇帝开始对她的药庄的信任少一点,仅此而已,况且,本王要你做手脚的这批药材,也不会是送给陛下的,而是卖到全国各地的任何一批,你觉得这算什么难事?”
汪清秋心里微微一颤:“仅此而已?”
“本王是信佛之人,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是个聪明人,想也知道这点事情对于瑞王府的影响有多少,恐怕最多换来的也就是李香梨的药庄出一点问题,连瑞王府的根本都动不到,本王知道你是个重情义之人,若是要做出什么害人之事,你也下不去手,所以本王也不会太勉强你,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清楚,就这么一点对于瑞王府没有很大影响的小事,只要你按着本王说的去办了,你的一辈子的仕途也就有救了。”
汪清秋呆呆的坐在那里,心里乱的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七皇子看了他一眼:“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本王一会儿再来问你。”
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清静些的好,龙君尧也不在意多等一会儿。
转身出了天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七皇子的身上,却反而有些森森然的寒意。
“王爷,这小子真的会就范吗?”一旁的侍从隐隐有些担心的道。
七皇子冷笑一声:“为什么不?只是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一辈子的安稳,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他是个聪明人,会权衡的好的,对于瑞王府来说,一个药庄算不得什么大事,对于李香梨来说,那药庄里偶尔的一批货出一次次品也算不什么大事,汪清秋只要想明白这一点,他就会答应的。”
侍从阴冷的笑了出来:“殿下果然高明。”
“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索求太多,他不会答应的,相反这次他衡量之后发现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事,对于瑞王府影响也并不很大,就不一样了。”
过了约莫半晌的功夫,七皇子才重新回到天牢内,居高临下的看着汪清秋,他此时的神色已经平静了不少,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些许计较。
“想的如何了?”七皇子冷声道。
“好······”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便已经是决定了。
——
彩云早已经在考场外面等着了,眼看着里面的人一个个的出来,却怎么也么看到清秋的身影,彩云心里都有些慌张了。
难不成是没考好?不想面对她?
彩云连忙拉住一个刚刚出来的人,问道:“你可知道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汪清秋的人?他怎么还没出来呢?”
那人愣了一愣:“汪清秋啊?我好像知道,他被抓下去了。”
彩云心里一惊:“啊?怎么回事儿呢?”
“这次科考被查出来泄题了,所以要严查,我们考完了就有官兵进来,一个个的盘问排查,确定没嫌疑的才能放出来走人。”
彩云急忙道:“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啊!”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先回去吧,他们抓了很多人,都是有嫌疑而已,没事儿的话都会放出来的。”那人说罢,便兀自走了。
彩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慌的不得了,哪里愿意回去,巴巴的守在这儿也得等着。
可谁知,一抬眼,竟然就看到了汪清秋出来了。
彩云心里都跟着松了口气,连忙冲了过去:“清秋,还好你没事儿,吓死我了!”
汪清秋神色有些恍惚:“嗯?哦,我没事儿。”
彩云激动的道:“你肯定没事儿啊,我听说你被当嫌疑人抓下去审问,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儿压根儿就跟你没关系,肯定就没事啊,还好还好,真是有惊无险。”
汪清秋抿了抿唇,心里多了一抹凄凉:“让你担心了。”
彩云笑道:“你没事儿就好了,我们赶紧先回去吧。”也不问他考的如何了,怕刺激他。
彩云的体贴汪清秋哪里看不出来呢?只是心里越发的难受。
今日之事,他便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正如七皇子所说,若是他找瑞王府寻求帮助,那么夹带泄题舞弊的罪名却是板上钉钉的,香梨或许可以保住他,甚至力排众议让他得到应得的功名,可他徇私舞弊的丑事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皇帝不会选择重用他,群臣都会鄙视他,连百姓都会看不起他,这样得来的功名又有什么用?
只有七皇子将此事压制下去,不流传出去,才能半点事也没有。
其他什么事都能输,偏偏这件事,他是半点都不敢的,一步错,那就是一辈子毁了,到时候还要让彩云跟着他遭受骂名,跟着他受苦。
汪清秋看着身旁的彩云,到底还是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只是在其中一批货里换上一些次等货而已,对香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的。
七皇子阴冷的警告还在耳边:“若是此事你办不好,或者,你中途有什么花花肠子去告诉瑞王府,本王的眼线也无处不在的,本王立即将你舞弊夹带泄露的题目的事情公布于天下,到时候你就掂量着看后果如何好了。”
汪清秋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彩云拉了拉他的衣袖:“清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从出来就一直精神恍惚的。”
“没,没什么。”
彩云猜想是不是考砸了,便道:“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这次若是考不好,咱们下次再来便是了。”
汪清秋笑容有些惨淡,这次若是走错一步,哪里还有下一次?
“嗯,我知道。”
彩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瞧着汪清秋这个样子,也是满心的心疼。
——
“朝中众臣都在请求陛下立储,此事你可知道了?”沁嫔问道。
香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和宫女太监们玩耍的小竹乐儿身上,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你怎么想的?”
香梨有些诧异的看着沁嫔,这件事不应该问问郭寒的想法吗?毕竟是郭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