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一周的时间,唐曜隐都非常的忙。

  忙得阮绵绵想,他大概……或许……一定是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了。

  一周之后的某一天,上了夜班的阮绵绵打着哈欠正准备回去睡觉,被护士站的小护士叫住,小护士个字不高,胖乎乎的,笑起来很甜。

  “绵绵,唐医生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唐医生?哪个唐医生?”一时半会,阮绵绵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

  “傻啦?咱们医院能找你的,除了你师父还有哪个唐医生?”

  “唐曜隐?”阮绵绵浑身一个激灵,瞌睡顿时就清醒了。

  “快去吧,唐医生最不喜欢等人了。”小护士压低了声音提醒。

  阮绵绵赶忙爬楼梯往唐曜隐的办公室去。

  一边儿跑,脑海里头响起小护士的话。

  哼,还是个暴脾气的家伙,瞧把那小护士怕得。

  到了办公室门口,门没关严,露出了一条大缝隙,阮绵绵跑楼梯从1楼到6楼,喘得厉害,怕自己这么进去,又要被嫌弃。

  就现在门口平复呼吸。

  双手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时候,视线却无意间看到,唐曜隐站在窗前,窗户开着,晨光从外头透进来。

  照耀得一身白袍的他,身上似乎闪耀着圣洁的光。

  阮绵绵心中郁结,日了个狗了,为什么总是觉得,唐曜隐身上是闪着光的呢?

  一阵风吹来,耳畔响起了熟悉的铃铛声。

  她一怔,视线在里头寻了一下,却见她带了四年的手链被唐曜隐挂在了窗户上头,古铜色的铃铛,随着风轻轻的晃荡着,像是一条简陋的风铃。

  唐曜隐站在窗前,并不是为了晒太阳,而是正在看那串铃铛。

  阮绵绵想,他很爱铃铛的主人吧,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寻自己要铃铛,还以为前任对他已经是不相关了呢。

  而唐曜隐,看着那串铃铛。

  每天一次的想,为什么消失的东西,又会重新出现?

  这……代表了什么意义?

  “咚咚咚!”

  阮绵绵敲了门。

  唐曜隐转身,看了一眼她,满面的冷淡,手腕上的绷带第二天就拆了,第三天连着还做了两台大手术。

  应该伤得不重。

  闪了一下?

  “师父,你叫我?”

  阮绵绵走进去,笑得……极尽可能的谄媚。

  “夜班?”看阮绵绵穿着便装,唐曜隐淡声问了一句。

  “昂,正要回去休息。”

  “明天开始,过来跟着我。”唐曜隐在椅子上坐下来,端起还冒着热气儿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他精神一震。

  “可以跟着您了么?”阮绵绵诧异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要被放弃了呢。

  “医院的工作流程都熟悉好了,自然就可以过来实习了。”唐曜隐放下咖啡杯,神色依旧是冷漠的,“王教授应该和你说过,我并不是脾气好的人,容忍不了人出错。”

  这算是一个警告吧。

  “明白的。”阮绵绵点头,“我会全力以赴的。”

  “嗯。”

  唐曜隐应了一声,便拿起一份病例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