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也没病几天,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好起来了,再不好起来的话估计就要急疯了?急什么呢?急长生一天到晚地在外边乱跑,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说不安全说不放心,可她说她扮了男装,总不会有人对一个男人有兴趣吧?他说要跟着去,她说你病了去什么去?添乱吗?而且就你这张脸,去了更危险!好,他问她出去做什么?她笑眯眯地说,不告诉他,不过保证绝对不会是红杏出墙。
他还能不好吗?
可什么才算好你?
长生的标准便是不发烧、不咳嗽、不流鼻涕,染了风寒的任何症状都不能有,而且大夫说了他好了还不算,得她自己说了才算。
这下子原本可以两三天便好了的病,硬是给她拖了十天半个月才算是好,这还不急死他?
萧惟不得不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哪里惹了她了。
“做点小生意?”
萧惟原本以为她这些日子是在故意折腾他,又或许待在屋子里闷坏了,可没想到……
“难不成你真以为本姑娘出去是贪玩啊?”长生不高兴了,“我在你心里就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当然不是!”萧惟急道,“谁敢说你是废物?”
“可我在这样被你养下去,成废物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长生撇着嘴道。
萧惟一愣。
“再说了,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吧?”长生挑眉,“这一路走来,我们兜里的银子还剩下多少?”
“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不用……”
“萧惟你什么意思?!”长生恼火道,“我没了公主的身份便只能当一只让你养着的米虫吗?还有你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不能跟我一起想?我都还没嫁你了,你便嫌弃我要把我撇到一边去省的碍你的事?难怪你一直坐怀不乱了,怕是早就嫌弃我了,想甩了我又怕沾上了甩不掉……”
“顾长生!”萧惟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越说越过分了!”
“那又怎么样?!”
萧惟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她,“我道歉。”
“你道什么歉?”长生瞪着他,“你做错了什么了吗?怎么人家说两句你就道歉,你到底还有没有原则?”
“对你需要原则吗?”
长生没话说了,好吧,就算是甜言蜜语,可她也爱听,“这倒不需要,不过萧少爷你这般做生意,我岂不是要跟着你饿肚子?”
“饿了我也不会饿了你。”萧惟失笑。
“瞧不起人是吧?”长生睨了他一眼,“本姑娘在这里怎么可能会饿肚子?不就是做生意吗?千军万马都过来了,那怕做不成?”
“这倒是。”
长生一巴掌拍向了他有些不规矩的手,以前她送上门的时候他一副贞洁烈夫的模样,现在发什么情?“松手,没空给你玩!”
“长生。”萧惟低头磨蹭着她的颈项,“我们成亲吧。”不算是突然间起了邪念,这几日他是真的被冷落怕了,每天除了担心她在外边的安全,也很没志气的担心她会不会遇上别的更好的人,那时候,她会不会……“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
“你少来!”长生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先不论他怎么突然间发情了,便是为了面子,她也得晾他一晾,更何况她难得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哪里就能够这般轻易地当黄脸婆了?“都快要饿肚子了,成什么亲?”
“长生……”
“别给我装委屈!”长生不受他这一套,抬手拍拍他的脸,笑的异常灿烂,“想娶本姑娘先把聘礼赚到再说!别给我装可怜,本姑娘心肠硬的很,就跟你当初很有魄力地坐怀不乱一样!”摆明了告诉她,她记仇。
萧惟哭笑不得,不过也不后悔之前的坚持,他岂能委屈了她?“好,等我把聘礼给赚到了,便大红花轿娶你进门!”
“还得准备嫁妆。”长生说的理所当然,“本姑娘我身娇肉贵的,可没本事自个儿赚嫁妆。”
萧惟笑着拥紧了她,“好。”
既然达成了共识了,那接下来便开始着手实施了,长生原本是想就地落脚便算了,不过这些日子她四处考察了一下,这镇子并不繁华,人流也不算大,在这里落脚施展拳脚明显是不合适的,两人商量了一番,最后长生拍板了,去泷州。
泷州位于东南沿海,是大周如今唯一一个对外通商的口岸,便是大周一朝的海上贸易已经极为弱化,但是海上贸易所带来的巨大利润还是让许多商人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进行,这里汇聚了各地的商客,不全都是要做海上贸易的,大多数只是想从海上回来的商船当中淘宝来的,另外便是将自己的货物卖给有能力出海贩卖的商行。
最重要是,在这里,朝廷的影响力降到了最低点,甚至泷州府一位都已经悬空了几年了,整个泷州的秩序都是由当地的有财力出海的商行共同维持,但却能够维持住了泷州的秩序与繁荣,在泷州唯一需要官府的时候便是有海贼出现的时候,只是可惜的是即便是这时候,官府能够做的也都是上奏朝廷,向朝廷求援,只是很可惜,每一次都有去无回,最后的结果都是海贼掠夺完了之后满载而归,这让朝廷的威信在泷州更为的弱化,索性各大商行都养了自己的护卫,用来抵御海贼,维持住了这泷州的和平,时间久了,这里便成了国中之国,高度自治的地方了,朝廷或许也发现了不对劲了,曾强硬打压了当地的商行,官家出手自然不凡,商贾之家自然是无法招架的,这唯一的对外通商港口差一点便毁于一旦了,可这连带的负面影响却也很大,那段日子泷州人心惶惶,海贼屡次入侵,朝廷无力抗敌,又不许当日商人自救,最后连泷州府也被攻陷了,上任泷州州府被海贼杀死,朝廷唯一觉得庆幸的是海贼没有大开杀戒,在抢掠完羞辱了朝廷之后,便溜了,所以等还没成气候的水师到来,为了收拾烂摊子,只能与当地的商行联手,朝廷也不得不对泷州恢复原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能够争取到的利益便是海上贸易要向朝廷纳税。
长生还是长生公主的时候也了结过了泷州的情况,只是当时朝廷的情况真的是无能为力,也便是这般,朝廷才会如此下大决心发展水师,而且她也很清楚若是十年之内无法有一只可以击退海贼,震慑泷州商行的水师出现,泷州便真的可能完全脱离朝廷的掌控。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关她屁事!
而她选择泷州,除了这里人流量大,便是这里朝廷等于透明,还有就是若是皇帝突然间又想起了她害死了他女儿的事情要取她的性命,她还可以逃出他大周的领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看好这海上贸易!
皇帝陛下虽说对她绝情,但也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称职的皇帝,所以水师一定会发展起来,东南沿海海贼的问题也会解决,即便皇帝陛下这一代做不到,可只要他开了一个好头,她相信大雍之时繁华的对外贸易还是可以兴旺起来的!
她这一辈子可能也无法看到,但是她的子子孙孙可以,留这里,远离京城,远离内陆,甚至还可以远赴海外,不管是对现在的他们还是将来的子孙,都是不错的选择。
萧惟起初不同意的,做生意哪里不可以做?为什么非得来这般危险的地方?
长生坚持有危才有机会!
萧惟最终还是拗不过她,跟着她一路担惊受怕地到了泷州了,在泷州落脚了之后,也发现其实情况没有他所想的那般糟糕,这里除了有海贼威胁之外,也与内陆没有什么不同,百姓依旧安居乐业,日子照样过的红红火火,跟内陆甚至京城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在几年前却不是这般的,尤其是在朝廷欲收回对泷州的掌控之后,更是如此,那段日子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好在最后朝廷想通了,放过了泷州了。
即便对皇帝陛下没什么好感,即便也已经丢下了一切,但骨子里身为大周将士,身为朝廷官员的荣誉感却仍是在这时候作祟了。
萧惟听的满心的不舒服。
“着急什么?皇帝可不是那会一直看着自己的地方却不受自己掌控的人。”长生瞧出了他的难受,“你看着吧,不出十年,这里必定会回到朝廷的管辖中。”
“我没有别的意思。”萧惟解释道。
长生睨了他一眼,“我有说你有别的意思吗?”
“我……”
“行了,跟你睡了这般长时间你心里想什么本姑娘还会不懂?”
萧惟脸黑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收拾?”长生继续嚣张,“离开张也没几日了,误了我铺子开张的好日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虽说目标瞄准了将来的海上贸易,但眼下凭借他们手里头的资本却还是只能做些小生意,先在这里站稳脚跟再说,日子还长着呢!
“是夫人。”
长生挑眉,“你叫我什么?”
“夫人啊?”萧惟道,“或许你更喜欢娘子。”
“我有嫁你吗?”长生瞪了眼睛,“你少占本姑娘的便宜!”
“孤男寡女的,不叫你娘子叫什么?”
“妹妹不行吗?”
“不行!”看她这样子是打算在这里长期作战的,现在叫了妹妹将来他怎么娶她?还有便是定下了名分了,看谁还敢这般不长眼对她起心思!
萧惟对刚刚到来某位不长眼自恃风流倜傥的混账对她献殷勤一事耿耿于怀。
长生想了想,“好,就听你的,免得你又给我招惹一堆烂桃花回来我还没立场收拾!”
“我哪里……”
“你还敢说你没有?先前来从面粉的小媳妇,之后家具铺子的大姑娘,还有……”
“我去干活!”萧惟聪明的没有让她数下去,溜了。
长生哼哼,“算你聪明!”
“我易容怎么样?”萧惟转过头问道,很认真地问道,这张脸的确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长生坚决反对,“不行!”
“可……”
“我夫君长了这般好看,凭什么藏起来?”长生理所当然地道,说嫌弃人家长得好招蜂引蝶的是她,说不许藏起来也是她,“还有,本姑娘便这般没有自信,怕你被人给抢了?”
萧惟笑了,“好,都听你的。”
“快去干活!”长生姑娘搬了一张凳子坐着指挥,一会儿让他做这个一会儿让他做那个,偶尔还添个乱,乐此不疲。
萧惟越干越有精神。
收拾了大半个月,又练习了一个月,泷州的东大街上便多了一家包子铺了,长生取名为长生包子铺。
萧惟极力反对这个名字。
长生不乐意了,长生包子铺多好听的名字?吃了包子长命百岁,多好的寓意?
萧惟可不管好不好听,寓意吉不吉利,总之拿他娘子的名字当铺子的名字就是不可以,所以最后,包子铺的名字就成了包子铺了。
长生两个字被削了去。
所以众人会发现这包子铺上面挂着的牌匾很奇怪,明显的部队称,而且细看似乎有两个字削去了。
原本萧惟想吧牌匾给换了的,不过争输了的长生姑娘生气了,不给换,所以你就成了这样子。
但不管如何,他们的小生意总算是做起来了。
不过却也掏空了所有家当,若是卖不出去关门大吉的话,那他们就真的要睡大街了。
“放心放心,不会让你睡大街的。”开张的第一日,长生姑娘拍着自家夫君的肩膀,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然后便宣布今天包子铺开业大酬宾,买包子送肠粉,还附送美男一枚供众人赏心悦目。
有东西送,而且还是一个没听说过的东西,这包子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却还是有不少人来帮衬,尤其是那些小姑娘小媳妇的,因为那老板真的真的长得十分的养眼。
这也是泷州的一大特色,内陆束缚女子的规矩在这里少了许多,随时随刻都会有海贼上岸来掠杀的,哪里还有那般多的规矩?
所以开张的第一日,生意兴隆,虽然总的来说没赚什么银子,但名声算是打出去了,还将新产品给推广出去了,顾客们高兴,长生也高兴,唯一不高兴的便是出卖了色相的萧老板,全程都黑着脸,可他不知道这般在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的眼中更加有魅力。
“哈哈……”
“你这没良心的!”萧惟咬牙切齿,一把将人给扑到了,压在身下,“还笑还笑!”
“怎么不能笑?那小,不,大姑娘,叫什么来的?哦,好像叫翠花吧,她说……呜呜……”嘴巴被堵住了。
萧惟本来是要堵住她的嘴,让她不能在戏弄嘲笑的,可很快便没这般单纯了,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夫妻相称,她叫他夫君……
“长生……”
两人纠缠在了一起,屋子里一片旖旎。
长生喘息着,抬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嗯……”
萧惟身子一个激灵,便如狂风暴雨一般想要将她吞没,吞进了肚子里,他的妻子,他的长生,他的长生……
长生抱的他更紧,很庆幸很庆幸她这一辈子有他。
“咚咚咚——”
萧惟猛然惊醒。
长生满脸红霞,“怎么了?”
萧惟起身,拉了被子将她的身子裹好,哪里还有旖旎的心思,“是海贼上岸的鼓声!”
长生也清醒过来了,“海贼来了?”
萧惟跳下了床。
长生看着那精壮的背脊,那古铜色的肌肤,顿时一肚子火,“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这时候来坏我好事!”
萧惟一愣。
“怎么?我说错了?!”长生看着他,目光大肆地扫着他的身躯。
萧惟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先把这金丝软甲穿上!”
“不穿!”
“长生听话!”萧惟道。
长生道:“又不用我们去杀敌,穿这东西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当你的大将军去上战场?”
“我……”
“就算是这样,也该是你穿才是!你看你这一身伤疤也不怕半夜吓到我!”
萧惟赶紧捡了衣裳披上,“我哪里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穿上这个也只是以防万一!”离开的时候他们带的东西不多,除了搜罗完了银子之外,也带了这金丝软甲,他一直在想若是当日在明陵的山上,她穿了这个的话,便不会躺了几个月受了那边多苦,“听话。”
“你帮我穿。”长生挑眉。
萧惟哪里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般多了,而且他也相信这时候他还是有这个定力的,尤其是看到了她心口上的那个疤痕,除了心疼便是愧疚,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看着他心无旁骛地给她穿好了小衣,然后再披上金丝软甲,小心翼翼地扣着上面的扣子,长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魅力了,就算现在外边出事了,可她光着身子啊,他居然还能心无旁骛?她便这般没有魅力?
“怎么了?”萧惟帮她穿好了金丝软甲,打算把外衣也给她披上,便见她的脸色臭臭的。
长生凉凉地道:“没怎么,伤心呗。”
萧惟一愣。
“看来我就算是脱光了躺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多瞧一眼了。”长生继续道,要有多伤心便有多伤心。
萧惟失笑不已,“娘子大人,外边正乱着呢。”
“又没打到你床边,你紧张什么?莫不是一点小事你便不成了?”
“顾长生!”萧惟脸又黑了。
长生挑眉没怕他。
萧惟拿着外衣继续给她穿,眼神火热的几乎可以灼伤人,“你等着便是了,等外边的海贼退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想收拾就收拾啊!”长生一脚把人给腿下床,“告诉你,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本姑娘还是觉得当小姑娘挺不错的。”
“你还是小姑家吗?”萧惟挑眉。
长生老脸顿时一红,咬牙切齿,“我不是小姑娘谁害的?”
“我。”萧惟很爽快地应了。
长生瞪了他半晌,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把你衣服捡起来。”
萧惟摸不透她想做什么。
长生摩拳擦掌的,“夫君这般细心帮我穿衣,我这个当娘子的可也不能不贤惠。”
萧惟有种想逃的冲动。
“还不快拿来!”
萧惟到底还是没有逃,这时候逃了接下来恐怕会更糟糕,而且现在他怎么可能离开她?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让她帮他穿衣了,穿的他整个人都像是在烈火中煎熬一般,“长生别闹……”
“就是闹你能把我怎么样?”
能怎么样?
他吃了她,现在只想一口把她给吞了,管他外边天崩地裂,他若是不吃了她他就不叫萧惟便不是她男人!
长生知道自己玩的有些过火了,但也总算是安心了,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
吃了她吃了她!
好不容易穿好的金丝软甲被扯下了,萧惟赤红着眼就要一口吞了她,只是……萧惟觉得若是再来几次这样的话,他就真的要没命了。
有人闯进了进来。
长生也真的怒了,锤着床头怒道:“宰了扔出去!”
萧惟拿被子裹着他,快速披好了衣服便拿着剑出去了,对了,那剑也是她送他的,离开的时候所带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当中的一样,别说长生想宰了那闯进来的人,就是他也想将他碎尸万段,决定在这里落脚之后便打听过海贼的情况,一般海贼上岸都是事先做好计划的,采取速战速决的战术,所以目标都是些大户人家大商行,一般很少闯平民的屋子,这也是这里的百姓还能熬到现在的重要原因,现在居然闯到他们的小院子里面了,这不是不长眼是什么?
这院子临街,前边做了包子铺,后边住人,虽说也算是在大街上,但位置也不算太好,而且这外头一看就知道没钱的,总不能是他们的身份泄露了,海贼特意冲着他们来的吧?
萧惟一想到这个可能便更不打算留活口,所以在出门见到院子一个人正打算从地上爬起来便立即出手了,直接下杀手,连话也不打算说了。
而这时候,那人也抬起头看到了他,便在他剑刺下的那一刻,惊叫道:“萧大哥——”
萧惟的剑及时收住了。
那人又惊又恐,但很快便转为了喜了,猛然起身便扑到了他的身上,惊喜叫道:“萧大哥!萧大哥!是你!萧大哥……”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了,那是死里逃生见到至亲之人的激动。
萧惟错愕。
“你们在干什么?!”
萧惟顿时回过神来,一把将抱着自己的人给推开,剑也随之挥了过去,冷厉叱喝:“你是何人?”
为什么认识他?!
是海贼的人还是皇帝的人?!
那人被推开,踉跄了两步便倒在了地上了,头上的毡帽也掉了,落下了一头乌黑柔亮的青丝,在月色之下,衬着一张巴掌大的苍白娇弱的小脸。
这分明是一位姑娘!
长生更是火了,“好啊,这才刚转身便红杏出墙了?不,都还没出我家的墙了就开始勾搭小姑娘了?当我死了啊!”
“我根本不认识她!”萧惟忙解释。
“你不认识人家会抱着你喊你萧大哥?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我就说怎么我怎么勾引你你都不上钩?感情是外头有人了啊!”
“我冤枉!”萧惟一把将人给抱着,以防她一怒之下跑了,这一次他可不敢认为她只是在闹他,而不是真的生气,要是有男人跑出来抱着她喊她的名字,他不气疯了才怪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冤枉!”
“冤枉?那这又是什么?”
萧惟看向了小姑娘,恨不得杀人,“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为什么会……”
“萧大哥——”那小姑娘大惊,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会不认识自己一般。
“萧大哥萧大哥叫的还真亲热!”长生冷笑道。
“长生……”萧惟觉得自己真的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我真的不认识……”
“我是殷璃!”小姑娘叫道,眼泪已经留下来了,那是一个伤心,“我是殷璃啊,你怎么会不认得我……”
“我根本……”萧惟的话还没说完便停下来了。
长生比他还快想起这名字来,顿时炸毛了,“你是殷璃?当日青云寨里边的那个殷璃?!”
萧惟也想起来了。
殷璃却是愣住了。
“你……”萧惟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她,而且居然会在这里再见,更是以这样的方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
“怎么?在青云寨还伺候的不够,专门找过来要继续伺候你萧大哥?”长生冷着脸,这时候可不是发作萧惟的时候,便是要发作他也得先把敌人给击退了再说,殷璃殷璃,居然是那个殷璃,那个跟他同一间屋子里面住了一年的殷璃!
萧惟腰间被狠狠地掐了一下,疼的他不禁哆嗦,不过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了,还肯对他下手便不是真的怀疑他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谁派你来的?”
“我……”殷璃似乎手足无措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便在此时,外边又响起了声音。
“刚刚就在这里!”
“怎么不见了?”
“快找!一定要把人找到!”
殷璃脸色更白了,惶恐地往萧惟爬了过去,连站起身来都忘了,“萧大哥……”她的声音惊慌,而且刻意压低了,便怕外边的人听到似得,“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长生眯起了眼,问道:“外边的是什么人?”
“海……海贼……”
“海贼追你?”长生继续问道,“为什么追你?”
“我……我不知道……”殷璃虽然回答着长生的话,可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萧惟,“他们突然……突然间闯进来……妈妈他们护着我……让我从后门逃出来……我……我逃……逃到这里……”
“这般多院子你便翻墙进了我家?”长生继续质问。
殷璃的目光总算是移向了长生,“你……你家?”
“不是我家难道是你的?”长生冷笑,“还有,你若是不想我把你扔出去给那些海贼的话最好就不要在盯着我男人看!”
殷璃又是一惊,脸都僵了。
“前面没有!”
“是不是进屋子了?”
“这家亮着灯!”
萧惟松开了长生,“你先进屋。”
“不就是杀人吗?我又不是没见过。”长生看向他。
萧惟还想说些什么,但已经是来不及了,有人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见了院子里面的人,那海贼明显是愣了一下,也便是这般一愣,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一刀下去,便割断了喉咙。
殷璃吓的浑身哆嗦。
长生冷眼看着,连眼皮也没眨。
萧惟欲跳上了墙头,一跃而下,外边随即传来了打斗声。
长生负手站着,虽然从方才的声音听来外边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些海贼估计也不是萧惟的对手,不过还是尽职地担心了一下。
“你……你是谁?”殷璃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居然问起了这事。
长生睨向了她,“你说呢?”
“你……你是长生……”殷璃白着小脸嗫嗫地问道。
长生挑眉:“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等他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他!当年他跟这殷璃分开的时候他们还没什么了,他便跟人说了她?简直混账!
不过长生姑娘最在意的还是那一年的同室相处,便是她这个他心上的人屡屡勾引他不想的话也坚持下来了,何况是个奸细?她相信他说他连手指也没碰这殷璃一下的话,而且方才他认不出她来这事,也算他还有点良心,但是——
只要一想到他居然跟一个女人同室相处甚至还有可能同床共枕过,她便满心满肺的酸!
不收拾一下他,她就不是顾长生!
“不……”殷璃惨笑道,“我……我只是在他醉酒的……时候听……听他叫过……你的名字……长生……他叫长生……”
真的有长生这个人。
而且,他们在一起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那一日她差一点死在了他的手里,他冷酷无情地把她交给别人,说她是奸细……
她被审问,甚至用了刑……
她真的真的很怕他……
可是……
在离开了他的日子,她想的最多的还是他,尤其是在艰难的时候,她不怪他,不怪他……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见他了,即便二叔对她很好,可是他不帮她去找他,他说他们已经是陌路人,不管她在如何想也绝无可能!
可是——
他们又见面了!
他又出现了,又是在生死关头,他出现了,救下了她!
殷璃无法说出方才在见到她的时候究竟有多震惊多惊喜,可是……可是他居然不认得她了,他忘了她了!
她好后悔,她不该说那些激怒他的话,只要她不说,是不是便还能留在他的身边?那样他便不会忘了她了!
还有……
殷璃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找到了她的心上人了,还在一起了……
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殷璃低下了头,哭的伤心欲绝。
长生恼火了,这什么跟什么了?
外边的打斗很快便结束了,萧惟跃过了墙回到了院子,也没去注意地上无声哭的正慌的殷璃,快步走了长生的面前,“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长生压下了火气,拿别人的错误来折腾自家男人,这般亏本的事情她傻了人才做了,就算要做也是关起门来的事情,免得人家见到了觉得自己有机可趁!“解决了?”
“嗯。”萧惟道,“不过尸首要处理一些。”
“多少人?”长生问道。
萧惟扫了一眼边上的那具尸首,“连这个一共有五个人。”
“五个人?”长生有些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查看起来,“你有没有受伤?”
见了她这般,萧惟笑了,笑的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的长生便是这般嘴硬心软,“没事,不过是几个海贼罢了,我若是都应付不了的话,便真的丢了师父的脸了。”
“别提你那师父!”长生见他真的没事方才安心,横眉竖眼的,“就没见过这般不负责任的师父!”
萧惟失笑,“你先回屋子去,我去收拾一下。”外边的便是不理,可这院子里的这个总是好处理一下的。
“我这店新开张了便死了人,真是晦气!”长生姑娘生气了。
萧惟沉下了眸子,“日后我定然讨回来!”
长生扫了一眼已经不哭正盯着她男人瞧的殷璃小姑娘,“当然要讨回来了。”说完,便道,“这死的好处理,活着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萧惟似乎这才想起了院子里还有一个活的。
“萧大……”
“闭嘴!”萧惟没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了她的。
殷璃小脸又白了一些。
“行了。”长生也不想再折腾他了,“知道你清清白白没有红杏出墙也没勾三搭四,快去干活,这院子还要住下去了!”
萧惟听了这话方才真的放下悬着的心,“你先进屋……”
“行。”长生打断了他的话,转身便进屋,“收拾好了便回来。”
“好。”萧惟关好了门这才转过身,目光冷厉地盯着地上的殷璃,半晌之后上前,抬手落下一记手刀。
殷璃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自己下手的人,随后,晕厥在了地上。
他也要杀了她吗?
萧惟自然不是要杀了她,就算要杀也要先审清楚她为什么会跑到这里,还有便是若是就这样杀了她了,说不准长生还会怀疑他在杀人灭口了,等审问清楚,明确告诉长生他们之间没关系,再杀也不迟!
为了防止她醒来伤及屋子里的长生,萧惟还找了绳子将人给捆起来,扔到了角落,便开始处理起了院子里的尸体。
把尸首装进了麻袋里面,冲洗赶紧院子,便提着麻袋翻出了墙头。
一个时辰之后,顺利返回来。
打开了门,见到的便是长生靠在床头打瞌睡的模样,身上的戾气散了,目光柔和,“困了怎么不躺下来睡?”
“我是这般没良心的人吗?”长生打着哈欠,“你在外头幸幸苦苦的毁尸灭迹,我却自个儿睡觉?”
“为了铺子开张一事,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萧惟拉过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也不怕着凉。”
“都夏天了。”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偎依进了他的怀中,“都处理好了?”
“嗯。”萧惟道,“扔在了街上,将我们家附近的血清理干净。”
长生点头,“外边的情况如何?”
“还算可以。”萧惟道,“这次的海贼似乎有些不正常。”
长生皱了皱眉。
“就算不抢掠普通老百姓,只是外边活动的海贼也不多,不像是上岸来掠夺的。”
长生看着他,“你那殷璃小姑娘呢?”
“不是我的!”萧惟沉着脸道,“我跟她真的没关系!”
“我就说说,你着急什么?”
“说说也不行!”
“好。”长生说道,可态度明显在敷衍。
萧惟哪里能让她敷衍,可该解释的也都解释了,也知道她不是真的不信他,可是她这般说着说着,万一哪一天自己便觉得这样才是对的,他岂不是死的很无辜?可怎么解释?说吗?不!与其这般说,不如直接做!
长生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人居然也会说不通便直接做的手段,不过嘛,也不排斥,反正今天本来就是要……
“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说……”
“我小日子来了……”长生还真的不是故意的,可现在身下的感觉分明就是。
萧惟赤红着眼睛,“长生……”
“没骗你!”长生自己也不好受,谁惊得起这般三番四次的打断的?但没法子,老天爷就是不肯成全她。
“不是今天的……”
“这你得找闫老头算账。”长生笑道。
萧惟没打算找闫大夫算账,虽说这日子还是不准,不过她却不需要再受每次都疼的痛不欲生的苦,“我去给你备热水。”
长生看着他僵着的脸,抬手抹了抹,“别生气,以后补偿你。”
萧惟哪里受的了这个?“我去烧水!”真的是要他的命了!
长生还真的没有感觉错。
大姨妈真的来了。
这处理好了,天便发亮了。
“睡吧。”萧惟搂着人,低声道,打算陪着她补眠,管他天亮不亮了,至于那被他打晕了绑着仍在了墙角的人,早便丢一边去了。
就算闫太医医术高明,可从前她那痛苦的死去活来的模样他可是一点也没忘记,如今便是好了也是好精心护着。
“嗯。”长生也是真的累了,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睡了过去了。
萧惟闭目养神,不过却没有睡着。
外边的情况他哪里真的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