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臣养成实录

作者:野禅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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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

  卫钊说的断断续续,陆烁听不太清。

  不过陆烁也没精力去听了。

  因为卫钊泛白的脸上很快就变得涨红,竟是有了发烧的征兆。

  陆氏探了探他的额头。

  竟是滚烫的!

  “缺医少药的,这可如何是好?”

  陆烁摸遍了全身,除了一把软剑和一个小型的火折子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还是先点火处理伤口吧!”

  他自己身上没带药丸,出去找草药又不现实,只能另想些最简单的处理办法了。

  想好这些,陆烁将卫钊在石床上重新安置好,这才出了山洞,到外头找些枯枝败叶,在火塘里生起了火。

  火焰熊熊燃着,很快卫钊身上就有些暖意,发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下来。

  见此陆烁放心了些,又出洞用大叶子盛了些干净的水回来,一半浸润在卫钊干裂的唇上,一半浸湿布料放置在他额头上降温。

  这方法古老而又简单,见效也慢,但是卫钊渐渐平息下来的身体却让陆烁觉得,这方法还是有用的。

  不过……

  看着卫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陆烁皱起了眉头。

  这些伤痕虽不足以致命,但因数量多伤害力却极大,从受伤到现在,几乎流了一路的血。

  此时不知是血液流尽了,还是外头血液的凝固阻挡了新鲜血液的外渗,流血的动作停止了。

  但看着那外翻的伤口,时不时还冒出一阵黄水来,陆烁恶寒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这发烧的症状定是这剑伤引起的……”

  想到这里,陆烁再一次看向那些伤口。

  伤口必须尽快处置!不然,发烧的状况无法缓解不说,这些伤口都是刀剑形成,还很有可能引起破伤风!

  破伤风在这个年代可是个大病,几乎很难愈合,陆烁可不想让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死在这个病上头。

  想好这些,陆烁也不坐着歇脚了,他起身又往外头走。

  如今没有伤药,那就只能先给他处理一下伤口,将上面的脏污去除掉,再仔细包扎好了!

  他来到水洼旁边,撕掉右臂的半截里衣袖子,在水中浸透了,才转身又回到洞中。

  此时火塘里柴火充足,火苗很旺,陆烁拿起几根刚才找的较好些的木头,架起简单的支架,就将浸湿的布料放在支架上,利用火气蒸腾。

  卫钊身子弱,给他擦身定然不能直接用凉水,这里有没有陶罐铁锅等烧煮的器具,只能用这种野人办法了。

  湿布慢慢烤着,这期间陆烁又坐回到石床上,开始脱起卫钊的衣裳来。

  脱掉外裳很快很简单,基本没什么困难,且陆烁在脱衣的同时,竟还有了意外的发现。

  “……竟还随身备着伤药……”

  陆烁举起小瓶子,放在明亮的火光下照了照。

  卫钊虽昏迷着,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陆烁刚刚并不好去他身上翻找,此时将瓷瓶拿在手里,看着上头的“止血生肌散”五个字,陆烁既高兴又有些心酸。

  这人到底过得什么日子啊!

  陆烁回头去看卫钊。

  此时卫钊已经停止了呓语,面色平和了些,但嘴唇却依旧苍白,看着很是可怜。

  他也真是可怜!

  看着手中的药瓶,陆烁忍不住感叹。

  有了药,事情就好办多了,陆烁放下药瓶,又用手去脱卫钊的里衣。

  但里面这层却比不得外面的。

  卫钊刚才流出的血早已凝固的一片一片,加之那些黏腻的黄水,卫钊身上真可谓惨不忍睹,里衣早就牢牢粘在了他的身上,陆烁拿手去脱时,能清晰的听到嘶啦的拉扯声。

  嘶——

  听着就疼!

  卫钊脸上也果真露出了痛苦之色。

  不过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拉扯越久,痛苦只会越多,倒不如速战速决来的痛快。

  想到这儿,陆烁不顾卫钊面上的隐忍痛苦,毫无留情的将他身上粘着的里衣扯了下来。

  呼——

  可真是不容易。

  陆烁擦了擦额头的汗,将里衣放到一边,这才在昏暗的洞中借着火光去看卫钊的身体。

  此时他上半身已经叫血糊住了,除了那些外翻的伤口可以清晰地看到以外,其余的并不明显,虽是这样他的上半身依旧可称得上是伤痕累累。

  陆烁看了看这些伤口,又看了看床头的药瓶,忍不住叹口气。

  也不知这么点儿药到底够不够!

  上半身衣服脱光之后,火上的湿布料也已蒸腾的差不多了。

  陆烁取下来,一点一点擦拭卫钊身上的血迹,尤其是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尽管卫钊神情痛苦,但这些伤口是擦拭的重点,陆烁不敢轻易放过。

  布料脏了洗,洗了脏,接连换了四五次,陆烁才总算将卫钊正面的伤口擦拭干净了。

  “……接下来你就要忍一忍了……”

  陆烁这样说着,手上动作却不停,利落的给卫钊翻了个身,尽量避开他的伤处,让他面朝下躺在了床上。

  照着先前的法子,陆烁又用布料给他擦拭起来。

  “咦——”

  突然,陆烁紧盯着卫钊左肩上的一处,手中动作一顿。

  “好奇怪的胎记!”

  陆烁喃喃道,伸手抚上了这处胎记。

  这胎记不小,最稀奇的是,它竟是一块完整的月牙形,胎记呈现稀奇的肉粉色,虽大看着却不碍眼,反而给他的后背添上一种庄重感。

  “好奇怪的胎记……”

  陆烁再次抚摸着感叹。

  这么大、且形状这么规整的胎记,可不多见!

  更何况颜色还这样独特。

  不过奇怪归奇怪,陆烁仅仅稀奇了一会儿就不再管这事儿了,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不过心里却将这个月牙形的胎记记了下来。

  电视上不都那么演嘛!有时候一些奇怪的胎记往往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虽然生活不是电视剧,但二者往往有相通之处。

  这么少见的胎记,或许有什么来路也说不定。

  难不成是魏家的独门胎记?

  想了一会儿,陆烁没有半点头绪,也就不再管了,正好背后也擦拭的差不多了,陆烁就将另外一半的袖子撕掉,小心的给卫钊包扎起伤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