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主仆迅速出了虢国夫人府,门前黑色豪华马车正在等候,赶车的马夫惊愕的看着三名女子合力将光溜溜的人塞进马车车厢内,可惜天色昏暗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回府。”秦国夫人吩咐一声钻入马车之中,紫云儿和青云儿两名婢女也跟着进来,马车夫挥鞭驱马,马车疾驰而出。黑暗中数十名带来的护院仆役也从暗处现身,追着马车没入黑暗的长街之中。
马车内,一盏风灯摇摇曳曳的晃动,昏黄的灯光照着三张尴尬的面孔,随着马车的晃动,盖在王源身上的衣服不时滑落,露出**裸的身体来,让三人无法直视。
喘息稍定,秦国夫人起身查看王源的情形,刚才见花厅内王源的样子,便知道是被下了春药所致,所以才当机立断命人打昏了王源。但现在看着王源的脸通红扭曲的不像样,不免甚是疑惑。
“他这是被下了什么药?怎地看上去神智尽失,这脸上青筋爆出,似乎很是危险。”
听到秦国夫人的话,两名婢女也大着胆子扭头来观看,突然间,三人都惊叫出声,但见昏暗灯光之下,王源的鼻孔和嘴巴里竟然慢慢流出粘稠的黑血来,这一下三人慌了神。
“夫人,这是怎么了?莫非奴婢刚才下手重了些,伤了他不成?可是我下手很有分寸啊。只是击打他颈部窍穴,让他昏迷而已。”紫云儿惊恐道。
秦国夫人沉吟道:“弄醒了瞧瞧。”
紫云儿用尖尖的指甲在王源的人中上用力掐了数下,王源口中喷出一股热气,眼睛睁开,双眼通红甚是吓人。
秦国夫人刚问了句:“王学士,你觉得怎样?”
猛见王源一跃而起,一把将秦国夫人搂在怀中,嘴巴乱吻乱亲,手上用力,就听刺啦一声,秦国夫人身上的罗衫被撕下了一大条,露出雪白的肌肤来。
三女大骇,秦国夫人一边抵御王源的侵袭,一边叫道:“打昏他,打昏他。”
紫云儿醒悟过来,一掌劈在王源后颈,王源再次噗通一声绵绵软倒,面朝车顶,一柱擎天。紫云儿皱着眉用脚尖挑起衣物再次盖上王源的身体。
“这是怎么了?他疯了么?”青云儿惊骇道。
秦国夫人治理着衣衫,眉头紧锁道:“他没疯,三姐给他吃了极为霸道的春药,恐怕就是那臭名昭著的梨花蜜酒。三姐当真胆大包天,去年的那件事好容易才平息下去,小妹严厉告诫她不准再用这梨花蜜酒给男子喝,她居然还是用在了王源身上。定是王源不从她的心意,她便给他下了猛药,当真岂有此理。”
“啊?那可怎么办?这梨花蜜酒可解吗?”紫云儿惊恐道。
秦国夫人缓缓摇头道:“无解,普通春药可用冷水消解,这梨花蜜酒却无法消解,除非……除非是……立刻……”
秦国夫人说不下去了,但两名婢女却不用她说的太清楚,也明白后半截的话意了。均羞的脸色通红,连看也不敢看一样车厢地板上的王源了。
“或许未必是梨花蜜酒,先回府再说。”秦国夫人低声道。
紫云儿探头出去,对着马车夫叫道:“陈伯,赶的快些。”
马车夫鞭子连抽,两匹骏马四蹄踏空,飞速疾驰。猛然间街道前方十余骑迎头而至,吆喝着将马车拦住,马上人都是兵士打扮,手中举着火把。领头人高声喝道:“夜禁之时为何在街上纵马狂奔?你们是什么人?”
马车夫尚未说话,一名士兵已经到了车厢旁边,伸手便要拉车厢的门,秦国夫人怒斥道:“谁这么大胆。敢拦本夫人的车驾?”
那士兵不知死活依旧拉开车门,甚至开始将火把探了进来,紫云儿飞起一脚将那士兵踹翻在地,周围士兵错愕之下一阵鸹噪,沧浪浪兵刃出鞘之声不绝于耳。紫云儿跳下马车,怒斥道:“一群狗东西,敢拦秦国夫人的车驾,不想活了不成?”
领头的士兵一惊,愕然道:“秦国夫人的车驾?”
紫云儿将手中一牌丢向马上士兵,那士兵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后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叫道:“小人不知是夫人车驾,冒犯夫人,罪该万死,请夫人饶恕。”
秦国夫人在车内冷声道:“都滚开。莫拦住车驾,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十几名士兵赶紧让路,马车在此开动,十几名士兵看着马车远去相互埋怨,那士兵头目怒气勃发,就揪着那开车门的武侯一顿暴打。那武侯被打的鼻青脸肿却一言不发,心中只担心着一件事,自己刚才开了车门,看到了诡异的情形,撞破了秦国夫人的秘密,这件事定难以善了,想活命怕是难了。
当夜这武侯回到营房之后,越想越怕,终于在后半夜抹了脖子自杀一了百了,此为后话暂且不表。马车被刚才这帮士兵一耽搁,浪费了不少时间,而剧烈的颠簸之下,王源的鼻子嘴巴甚至眼角都有黑血流出,看上去极为恐怖。他的身子也不断的抽搐起来,身体滚烫,浑身都成了粉红色,血管凸起,清晰可见。
秦国夫人叫停了马车,看着抽搐不停的王源沉默不语。
“夫人,咱们不赶紧回府么?”紫云儿道。
“来不及了。”秦国夫人缓缓摇头道:“他撑不到回府了,我本打算带他回复,让外宅的几名奴婢替他消解药性,但刚才这么一耽搁,加上这药性实在猛烈,再不解救,他就完了。即便不死,也会烧成痴呆。”
紫云儿和青云儿惊慌对视,心中隐隐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心中惊恐之极。
“吩咐陈伯,将马车停在墙根下的角落里,让他离开远远的。你二人也下车守在左近,那我名牌不准任何人靠近,谁要靠近,便杀了谁。”秦国夫人低声道。
“夫人……你这是。”紫云儿和青云儿惊骇道。
“快去,什么都不要问,这都是命。此事因我而起,否则他也不至如此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快去。”秦国夫人咬牙低喝道。
紫云儿和青云儿手脚酸软的下了马车,让陈伯将马车停在高大的坊墙阴影里,看着他走出老远,这才一左一右守在两端的路口阴影里。就听见车厢内悉悉索索一阵声响,猛听得王源叫了一声,发出粗重的喘息之声。紧接着便听到秦国夫人发出痛苦闷哼声,整辆马车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拉车的马儿不安的刨蹄,因为它们身后的马车似乎马上就要散了架一般,摇动的特别厉害。车辕行头不断的上下摩擦,磨得马背疼痛难忍,它们当然会不安而躁动。
紫云儿和青云儿在黑夜里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对视着,马车内的动静让她们面红心跳,心中纷乱如麻。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马车内传来秦国夫人的一声惨叫,就像是临死前最后的嘶喊声,两人心头大骇不已。
青云儿快步来到马车便,低声叫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马车依旧在颠簸,但却听不到秦国夫人的回答,青云儿心中一紧,不顾秦国夫人的吩咐拉开车门往里看,眼前的一幕让她吓的魂飞魄散,但见王源浑身是汗,正伏在秦国夫人的身体上耸动,而秦国夫人靠在软榻上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脸上,双目上翻,露出眼白来。
青云儿大叫不妙,上前猛击王源颈部,王源软倒在秦国夫人身上,青云儿拉开王源,见秦国夫人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一条条的,裸露着雪白的肌肤,双腿之间一片血迹。青云儿忙给秦国夫人顺气掐人中,秦国夫人嗝儿一声出了一口气,悠悠醒了过来。
“夫人,你没事吧。”青云儿焦急道。
秦国夫人浑身的气力像是被抽干,蚊子哼一般衰弱道:“我没事,他怎样?”
青云儿怒火升腾,抬脚往王源身上踹去,叫道:“我一刀杀了这狗东西,害的夫人差点没命。”
秦国夫人虚弱的摆手道:“你打昏了他?不能打昏了他,否则他便会没命。药性太厉害,我不成了,青儿,你要救他。”
青云儿一呆道:“我?”
秦国夫人微微点头道:“必须要消解了药性,我一人应付不来,你必须帮我。我知道这委屈了你,但此刻只有如此了。”
青云儿呆呆不语,秦国夫人叫道:“你敢不听我的话?那好,你出去,我自己来。”
青云儿泪水涌出,叫道:“夫人……”
秦国夫人低声道:“你救他一命,他会感你之恩,将来我将你送给他为妾,你也有个归宿。”
青云儿道:“我……我不懂怎么办。”
车厢外紫云儿的声音响起:“青儿姐姐,我来吧。夫人说的对,这都是命。”
人影一闪,紫云儿进了车厢,缓缓脱下衣服,扶起王源,伸手掐王源的人中。王源睁眼怒吼一声,一把将紫云儿扑倒在车厢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差点让紫云儿昏厥,她咬牙忍住,双目泪水婆娑,滚滚而出。
青云儿呆呆站在一角,看着眼前的情形,吓得脸色发白,就像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