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面圣（1）
现在这样，如果三天后就离开，怕是唐悠悠也难心安。
“好！”
夫妇二人进了房间就看到顾婉若扶着顾婉如坐着，而阮秀静则在看那个册子，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唐悠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走过去和顾婉若一左一右的搀扶起顾婉如，“大姐，我们得进宫一趟，皇上有口谕，他要召见我们。”
顾婉如木木的由她们左右，不回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唐悠悠瞧着，心疼不已。
顾婉若哭了，“小悠，这怎么办？”
“给大姐一点时间，这么残忍的真相需要时间来消化。”唐悠悠扶着顾婉如，朝房门口努了努嘴，“大姐，我们走！走出这个恶梦，我们陪你一起醒过来。别怕！有我们。”
顾婉如不说话，她们走，她也走。
墨子安回头朝小丹示了个眼色，小丹立刻跟了出去。
裴志雄听到下人的通报，匆匆的赶来。
“墨将军，这是？”
墨子安朝他拱拱手，道：“裴侯爷来的正是时候，皇上有口谕，宣侯爷进宫一趟，事情是怎样的，相信侯爷很快就知道了。”
裴志雄一脸凝重的颔首，“好！墨将军请！”
“侯爷请！”
一行人匆匆的进宫面圣，武宗帝和上官泰宁早已在议事大殿上等他们。
几人行礼后，自然而然的分两拨面对面站好。
唐悠悠抱着满是灰尘的小匣子出来，抬头看向武宗帝，道：“儿臣乐平有一事求父皇恩准。”这是她第一次自称为儿臣，第一次称武宗帝为父皇。
在场的人都很意外，就连翟公公也不禁抬眼惊讶的朝她看了过来。
武宗帝却表现得很满意，轻轻颔首，“丫头，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呢？你这样连事情都不说，便让朕恩准你，这是不是不太好啊要？先说说吧。”
说着，朝她招招手。
唐悠悠手捧着小匣子走过去，把东西交给翟公公。
“父皇，儿臣想请您恩准顾婉如与裴天羽和离。”
和离？
众人一脸惊讶。
裴天羽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休顾婉如出门，大不了也撕了顾家的脸皮，可他却没有想过和离。他连忙又重新跪下，“皇上，臣不愿意和离，顾氏嫁给臣多年，一无己出，已犯七出。若她真不愿在我裴家，那也该是我休她出家门。”
“休她？”唐悠悠差点笑出声了。
这个裴天羽他是脑残吗？
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父皇，这个匣子是在顾婉如房间里的梁上发现的，匣子上灰尘厚重，明显是放在那里的年份已久。这里面装的是红花麝香粉，这作用是什么，如果父皇不清楚，可以召太医过来询问。”
裴天羽可不认，“公主殿下，你这话的意思是指这匣子是我放的？”
“我还没说呢，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裴志雄连忙站出来，解释，“回禀皇上，此事怕是有什么误会，犬子断不可能做下这样的事情。”
“翟公公，这红花麝香粉有何用途？你可知？”武宗帝没理他，而是扭头问一旁的翟公公。
“老奴不知，皇上，要宣太医过来吗？”
“宣吧。”武宗帝点头，看向唐悠悠，道：“丫头，你护短，朕明白，但是，俗话说得好，非拆十座庙不折一桩婚。你所求的这个，朕怕是……”
“父皇，儿臣不会让父皇做一个拆人良缘的人，待会若是证明裴天羽并非顾婉如的良人，还望父皇成全。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唐悠悠也退了一步。
武宗帝失声笑了，“这怎么就成了救人一命了呢？”
“回父皇的话，一个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在夫家，夫就是天就是地，可这天地无情，人如何自存？裴天羽当年求亲进就动机不纯，两人成亲之后，他一年后就娶了平妻，专宠平妻和妾室，这个儿臣没有异议。只是，他纵容儿女编歌谣骂嫡母，纵容平妻欺负结发妻，纵容下人目无主子，这样的地方，难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是地狱？”
唐悠悠顿了顿，见武宗帝要开口说话，她又抢先道：“裴天羽在新房里放了红花麝香粉，这就是顾婉如一直无己出的真正原因。这些父皇可以让太医确认，儿臣不敢蒙骗父皇。”
顾婉如听到和离，听到一无己出，听到裴天羽说要休她出门，终于有了反应。
她的目光定在武宗帝面前的小匣子上，泪水簌簌而落。
原来，这就是真相。
顾婉若扭头看着她，轻唤：“大姐，你别哭啊，这种人渣，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武宗帝朝这边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
唐悠悠无心其他，只想说服武宗帝，让他恩准和离。
他一句准了，谁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父皇，今日儿臣前去裴公侯府时，顾家大姐还装病不见客，就是为了替裴天羽隐瞒他动手打妻的事实。如果不是儿臣察 觉有异，怕是裴天羽会变本加厉。”
打妻子？
武宗帝看了裴天羽一眼，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润尔雅。
“顾婉如，你抬起头来。”
顾婉若轻推了一下她，提醒，“大姐，皇上问话呢，让你抬头。”
顾婉如这才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行礼，再缓缓抬头。
武宗帝看到那张红肿的脸时，不由吓了一跳，顾婉如的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手指印，脸肿得像是红馒头，可见动手这人的力道之大。
上官泰宁骤眯起眸子，凌厉的射向裴天羽。
这个小人。
真不是人。
裴志雄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裴天羽一眼，连忙走到他身旁，跪下，“皇上，臣有罪，臣教子无方。”
这时，小太监领着太医匆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
“免了，你过来看看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武宗帝不耐烦的打断了太医的行礼，太医连忙应道：“是，皇上。”
裴志雄见太医来了，心不由的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这一趟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他都不清楚，这一下一下的，他有些懵了。裴天羽瞒着他与彦王共谋的事，他是一直不知情的。
翟公公把小匣子捧到他面前。
“古太医，你验一下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一定要如实回禀，包括这东西放置了多少年，人常年生活在有这东西的地方会有什么后果？这些都是皇上想知道的。”
翟公公一脸严肃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