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

作者:西青先生

  在招贤馆遇上清王?白饮冰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这的确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刚刚跨入雅间,玉无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饮冰,何时来了永嘉,怎么不告知我一声?”

  白饮冰有些无奈,抬手道,“殿下,好生悠闲,如今永嘉可是水深火热,济王殿下恐怕已经忙不过来了吧,殿下竟然有闲情在此处喝茶?”

  玉无寒轻轻笑了一声,忙让白饮冰坐下,神色中带着一些笑意,“你我一别就是一年多,想不到你会在此时来永嘉?”

  白饮冰饮了一口茶水,掩饰唇角的虚色,轻咳一声道,“南北行走,刚到永嘉。”

  玉无寒显然不信,却也没有点破,语气中带着一抹笑意,“适才我见你在大堂之中高谈阔论,你倒是大胆,可知招贤馆现在可是各方人马都在盯着,你呀,怕是走出了招贤馆,就要被丞相府和太尉府的人盯上了。”

  白饮冰却是不以为然,挑眉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清王殿下在?”

  玉无寒润朗一笑,一笑之后神色也恢复了平静,看着安静喝茶的白饮冰,犹豫道,“饮冰,今日,来招贤馆的并非我一人,要见你的,也不止我一个。”

  白饮冰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层惊讶与意外,看着玉无寒的神色,想了想,抿唇,有些迟疑地开口,“陛下来了?”

  玉无寒点点头,白饮冰有些无奈道,“看来是饮冰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说罢,幽幽看了一眼玉无寒,“首见龙颜,饮冰心中甚是惶恐,若是陛下责罚,殿下可要为我求情。”

  玉无寒难得朗声一笑,“你看看你,何来惶恐之说?”

  白饮冰还是抿唇一笑,两人却是离开了这个雅间,往另一处的雅间而去,只是跨入雅间的时候,看到坐在元昌帝身后的玉无玦,白饮冰的神色闪过一抹意外,以及……不可言说的复杂,不过很快消失,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元昌帝行礼,“草民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元昌帝看起来虽是慈和,不过却是不怒自威,白饮冰虽是行礼了,却是没有立刻让他起来的意思,看着白饮冰明显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模样却能有先前的那般见识,沉声道,“起来吧。”

  “谢陛下。”白饮冰站起身来,轻轻退后了两步,垂首不言,元昌帝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看了许久,好像在看白饮冰身上是否有任何熟悉的痕迹一般,良久之后,方才沉声道,“你倒是大胆,竟然公然在招贤馆内说辰国的官制不合理?”

  这话虽是没有一丝怒气,但却是带着一层威压,白饮冰似是考量了一番元昌帝的这句话,而后不急不缓,不温不火也没有惊慌地道,“陛下,草民听说,在招贤馆内可以随意议政,人皆可言,有言无罪。”

  元昌帝的眼中划过一抹赞赏,看了一眼另一边自己向来对许多事情皆是清淡不闻的三儿子,继续沉声道,“好一个人皆可言有言无罪,辰国官制,乃是定制,如今你倒是一句话便将朕的基业否定了。”

  “父皇……”玉无寒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

  元昌帝扫了他一眼,继续盯着垂眸的白饮冰,白饮冰似乎是想了想,而后才继续道,“基业在陛下手中,不会因为草民一句话而被否定,草民只就事论事,草民认为,官制有弊,乃是草民一人的见解,陛下是明君,自有定夺。”

  “倘若朕无定夺,是不是就不是明君了?”元昌帝道。

  白饮冰似乎有些意外,竟忍不住抬头看着元昌帝,却见元昌帝神色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饶有兴趣看着自己,不觉微迥,忙又低下了头。

  元昌帝笑了一声,“你也是个人才,你与朕说说,按照你的说法,辰国的官制归于何处?”

  白饮冰却是抿唇不语,玉无寒忍不住提醒了一声,“父皇……”

  元昌帝对着已经出口了两次的儿子冷哼一声,“朕恕你无罪,只听你议政。”

  白饮冰听此,方才仰头,看着元昌帝道,“十年之内,废三公三孤,裁虚职空职,罢中书省,废丞相制,相权分六部,集权收中央,完善监察制。”

  元昌帝面上的笑意忽的消失,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眯了眯眼,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玉无玦似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元昌帝面前这个老成的少年,眯了眯眼,唇角升起一抹不经意的笑,谁也没有留意,他袖中的胖胖正在躁动不安想要出来,却是被他轻轻一捏,瞬时便安静了下来。

  直到太阳将近落山的时候,白饮冰方离开了招贤馆。离开招贤馆之后,白饮冰身后的小童,好似才放松了一般,眉目中的顽皮也显现了出来,不过出口的声音却是娇声的少女音色,“小姐,我们要回宣慈寺么还是在城内住一晚?”

  显然,这两人,正是本应当在宣慈寺为阮老太太素斋诵经祈福的阮弗与盼夏,阮弗的确是去了宣慈寺,不过,去了几日之后便又离开了,整饬吏治的事情已经开始,阮弗既然是奉师命回到永嘉城,自然不会真的安安分分做一个右相府的大小姐与辰国国色,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这是她的期盼,也是义父,是师父或者说是义母的未完成的遗憾……

  今日原本只是想在招贤馆听众人的议论,顺带顺水推舟,借助招贤馆在辰国士子们的影响力来将吏治的事情推动都辰国官制变革的警醒上来,以引起辰国百官清流学子的重视,进而达到慢慢推进的地步,如此一来,倘若不能在元昌帝有生之年执行的话,至少,在十年之内,定有所变,辰国一定要将分散的权利集中起来,让制度更为完善,结果……意外的是让微服出巡的元昌帝,直接听见了……

  阮弗摇了摇头,“天色还早,先回宣慈寺吧,如今清王殿下知道我在永嘉城,怕是一定要让我去清王府了。”

  说起清王,阮弗摇摇头,有些无奈,一年前津州发生水患,南部一带可谓民不聊生,清王奉旨治水,只是……不论是清王还是辰国的其他朝中的臣子对水患的治理都不是很熟悉,因此津州水患,长时间没有能够治理好,几乎引起百姓****,阮弗知道,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津州地处辰国南方,地理更近南华,而关于治理水患,前世的时候,孟阮早就与祖父一起,针对南华的水患问题进行过研究……

  就这么偶然的一个情况,与清王相识了,于阮弗而言,清王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谦谦君子,两人之间相交,倒也更多了一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确然是惺惺相惜。

  叹了一口气,阮弗的身侧忽的快速窜过一抹雪白,往她怀中而来,阮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稳稳接住了突然往自己怀中窜入的胖胖,讶然道,“胖胖,你怎么会在这里?”

  胖胖听罢,白毛倒竖,不断挠这阮弗的衣袖,前爪也在翻腾着脖间的玉牌,呜呜,明明是匀匀!是匀匀!

  阮弗似乎知道胖胖是什么意思,看着怀中毛茸茸的一团,忍不住笑道,“好吧,匀匀,你怎么会在此处?”

  胖胖当然不会说话,不过盼夏却是轻轻扯了扯阮弗的衣袖,“公子……”

  阮弗神色疑惑地抬头,然而,当看到前边不远处一身俊雅,润朗无双的男子的时候,再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的小狐狸,阮弗的额角突然跳了跳,神色中划过一抹抑郁。

  是她反应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