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言情小说 ,嫡女重生记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周家
天上的星星像是镶在深蓝色丝绒上的一颗颗宝石,闪闪发光。
玉熙仰头看着天上,低低地说道:“今晚的夜色,真美。”
云擎摇头看了下,摇头说道:“要说美,还是草原上的夜色最美了。等以后不忙了,我带你去草原上看星星。”
以前在镐城都没时间去草原,现在更不要说了。不过玉熙没说扫兴的话,点头笑着应道:“好。”
走了两步,玉熙突然停下说道:“和瑞,袁楦好像还没定亲吧?”
云擎不知道玉熙为何提这事,不过还是点头道:“是还没定亲,怎么了?”
“袁楦可是比阿浩大了四岁,不操心自家的孩子倒是着急启浩的婚事了?”说完,玉熙冷哼一声:“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丝毫不掩饰对袁鹰的不满。
云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他也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你怎么还往心里去了?”
玉熙才不相信袁鹰是随口一说:“启浩还太小,晚两年再说亲不迟。”顿了下,玉熙又道:“你放心,家里有跟启浩与睿哥儿他们适龄且样貌才情都好的姑娘,他们都会留着不会贸然定出去的。”启浩可是未来的继承人,若嫁给他,那就是未来的皇后。但凡有一丝的可能,没人会愿意放弃。
云擎觉得玉熙说得很有道理,当即放心了:“话是这么说,我们还是得抓紧点。”
玉熙无奈地说道:“孩子太早成亲,有害无利。以后启浩他们,最少得十八岁才能成亲。”
云擎愕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玉熙点头道:“太早行周公之礼,易损精元。重则有损寿命,轻则于子嗣有碍。”
“医书上说的?”见玉熙点头,云擎忙道:“那还是晚些成亲的好。”云擎特意跟玉熙提启浩的婚事,其实是想早点抱孙子。不过听了这些话他当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宁愿晚些抱孙子,也不能损了启浩的身体。
“那是自然。”她说这话都是事实,可不单纯是为了吓唬云擎。
瞅了个空,玉熙跟余志说道:“去查一查袁鹰这段时间跟什么人接触?”袁鹰三翻四次挑动云擎,这是当她不存在。
余志点头道:“好。”
想了下,云擎问道:“余志,你说派谁去江南为好?”杨铎明推荐了两个人选,但玉熙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若一直用杨铎明的人,现在是没事,可时间长了肯定会出问题。
余志说道:“卫潇可以胜任这个差事。”他手底下也有四个得力的助手,卫潇最得他的器重。
玉熙颔首:“那就让卫潇去吧!”
猎鹰跟杨铎明以及余志这三大情报头领,玉熙最信任的当属余志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二太太云氏就到了韩府。这个时候,卢秀正跟大管家谈事。
等了半响,还不见卢秀的人,喝了四盏茶,才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见到云氏,卢秀歉意地说道:“二舅母,对不住了,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
云氏笑着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多等会也没关系。”
“不知道二舅母这次急忙忙过来,是为何事?”若是为周培震的事,那她立即开口撵人的。
云氏也没来虚的,开门见山地说道:“大房做的那下作的事,我担心会牵连了。阿秀,你跟明王妃经常打交道,你看这事?”卢秀跟玉熙打交道最多,应该最了解玉熙的性情了。玉熙会不会牵连整个周家,卢秀应该知道的。
虽然她也跟玉熙打过几次交道,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
不是来为周培震说情,其他都好说。卢秀说道:“二舅母放心,王妃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即使要惩处王妃也只会处置那罪魁祸首。”
云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就好,这就好。”不牵连二房就好。至于大房,管他们去死。
见状,卢秀苦笑道:“二舅母,王妃最是和善不过了。外面的那些传闻,都是朝廷的恶意中伤。”
云氏忙点头说道:“是啊!我当日也觉得王妃性情太和善了些,还担心她以后到夫家会被欺负呢!”马屁还是要适当拍一拍的。
卢秀一叹,说道:“世人只看见王妃现在的风光,谁又知道王妃在榆城时的艰难?”王妃能走到今天,真的是福大命大了。
云氏说道:“是啊!听说榆城那边生活很艰苦,瓜果蔬菜都没的吃。”正因为知道榆城那边环境太恶劣,所以在知道玉熙要嫁去榆城,众人都觉得她适应不了那边的环境,可能活不了多久。
卢秀摇摇头说道:“没瓜果蔬那都是小事。在榆城的那些年,王妃三翻四次遭了暗杀,有好几次差点没了命。特别是怀二郡主的时候,因为遭了暗杀导致难产。当时大夫说王妃伤了身,以后再难怀孩子。”
这些事,云氏还是第一次听说:“那后来呢?后来是怎么好的?”明王妃有四个儿子傍身,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后来王爷给寻到了好药,才将王妃的身体调理好了。”说完,卢秀摇头说道:“这些年,王爷常年在外征战,王妃要管好内务照料孩子还要处理政务,忙得没一刻停歇。王妃今天的一切,得来不易。”这是卢秀的真心话,若换成是她,早就趴下了。
“王妃真是能人。”她只料理庶务,儿子都是丈夫管,她都时常觉得累。而王妃那是里外一把抓,所以说没有金刚钻,也揽不了那瓷器活。
顿了下,云氏又道:“王妃的付出也都得到回报了,值得了。”得丈夫独宠,子女也孝顺贴心,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都有了。
卢秀笑着点了下头。
既然知道不会牵连自家,云氏也不纠着这个话题不放:“不知道嫂子跟建明什么时候回来?”秋氏很好说话,跟她打交道可比跟滑不留手的卢秀打交道轻松多了。
卢秀得到的消息说五月会启程,不过怕路上会被耽搁。所以,卢秀也没法确定他们抵达京城的时间:“这会可能启程了吧?”
云氏有些诧异:“那岂不是要到下个月月底才能赶回来?我听说王爷定在五月登基,那岂不是赶不上登基大典了?”登基大典,这可是要事。
“赶不上那也没办法。”事实上,卢秀知道云擎称帝的时间根本没定下来。
春妈妈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卢秀说道:“二夫人,大管家有事回禀。”
云氏识趣地告辞了。
坐在马车上,云氏摇着头说道:“当年姑母认为明王妃命太硬,所以不喜欢她。姑母若是知道她有今天这样的造化,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心腹闽婆子听罢说道:“这个谁能预料得到呢!”
云氏苦笑着说道:“是啊!若是能预料得到,当日我就不会阻拦诗雅跟明王妃来往了。”当年了通和尚的批语出来后,她怕女儿跟玉熙相处会被带衰,不顾女儿的意愿,强制两人断了往来。
为这事,周诗雅气得好些天都不跟云氏说话了。
闽婆子宽慰道:“了通大师批命挺准的,怎么就偏偏明王妃的不准呢?”众人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若不是了通和尚以前批命准,众人也不可能相信他。
“可能是王妃的命格太过贵重,他学艺不精看不透吧!”事情已经做下,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一大早,周大太太跟周斐就过来等消息,听到云氏回来了,一行人赶紧迎了出去。
周大太太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侄媳妇那边怎么说?”
云氏没说话。
一行人进了屋,周斐问道:“二婶,表嫂有没有答应帮我们求情?”
云氏摇头说道:“没有。阿秀非常生气,说我们做亲戚的竟然撬王妃的墙角,太不厚道了。”卢秀又不蠢,怎么可能会为这事去给大房求情。
周大太太一下瘫软在地,卢秀不愿意帮忙,岂不是表明他们没有活路了。
周斐脸色也发白了:“二婶,除了这个表嫂还说了其他话没有?”
云氏有些迟疑。
周培松见状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云氏这才开口说道:“阿秀说,让你们以后不要再上门了。”等于是说,韩府要断了跟周家大房的往来。
顿了下,云氏道:“我好话说尽,可是阿秀一句都听不进去,最后着恼了,连我也赶出来了。”
周大太太吓得晕过去了。
一边将人抬到屋内的床上,一面忙着叫大夫过来看诊。大夫过来诊断,说周大太太惊吓过度,中风了。
也没有将人放在二房养的道理,又是一番折腾后,周斐就将周大太太带回了家。
人一走,云氏跟周培松说道:“阿秀说了,以王妃的性情,除了大房,王妃不会迁怒周家其他人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卢秀不会说这样一句话的。周培松松了一口气:“那大房的事,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听到周培松这般说,云氏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吓唬他们呢?阿秀见我时,脸都是黑的。我若是帮他们求情,怕是会直接将我轰出来了。”
“靖儿他们毕竟是无辜的。”他大哥那是自作自受,可孩子却是无辜的。
云氏说道:“那也没办法。我们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他们。”王妃不迁怒他们,已经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原本还想等建明回来,走他的路子给康儿谋个一官半职,出了这事,我都开不了口。”周培松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的人了,早就绝了出仕的念头了。
任韩建明为刑部尚书的公函都发出去,这事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么大的官,只要稍微顾念下旧情,定然能给周康谋个官职了。可惜,这一切都被他大哥给毁了。
云氏说道:“为了康儿,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得去求表嫂跟建明。”
周培松点头。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婆子回禀道:“太太,大姑奶奶回来了。”这个大姑奶奶,指的是周诗雅。
当年,周诗雅嫁给了太仆寺少卿的嫡次子贺衍。后来燕无双夺了周家的天下,贺老太爷就投了燕无双。四年前年,贺老太爷病逝,贺家的人都辞了官守孝。去年出孝,贺衍的哥哥又谋了官职,倒是贺衍见局势不明朗不敢出仕。
燕无双决定迁移盛京,就将五品以上的官员家眷迁移去了盛京。贺衍的大哥,是从五品,也在迁移的名单之内。
贺老太太要求贺衍跟着一起去盛京,贺衍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可是周诗雅却不愿去盛京。贺家大老爷考虑到局势,怕盛京长久不了。为了防备万一,他要求贺衍留下。
云氏见到周诗雅,有些心疼地问道:“怎么这般憔悴?”贺家虽然门第不高,但家风很好,且贺老太太性子好,贺家大太太也是个好相处,说亲的时候贺衍也已经是举人了。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贺家都是好的。
周诗雅嫁到贺家的第三年,贺衍中了进士就外放到安徽。燕无双带兵打到京城,天下大乱,贺衍差点死在安徽的叛军手中。惊慌之下他丢下周诗雅母子三人,只身逃回了京城。
夫妻两人感情原本很好,可在贺衍丢下母子三人后,周诗雅对他冷了心。和离不了,周诗雅就将心思全都放在孩子身上。
周诗雅也没瞒着云氏,笑着说道:“娘,我昨日听说玉熙进京了,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事,没想到,这一想就想了一晚上。”
说完,周诗雅有些惆怅地说道:“现在想想,还是小时候最快活了。”当姑娘那会,整日就是吃喝玩乐,没什么可愁的,嫁人后,就没再过一日松快日子。
听到这话,云氏心如刀绞,但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诗雅,你就是太倔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你也该放下了。”
周诗雅摇头说道:“娘,咱们不说这事。”若是能放下,早就放下了,何至于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