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并不是孟良冬一个人,还有莫三娘。若只是孟良冬来找林媛,应该是为了学堂的事,但现在是这两人一起,林媛一笑,多少有些明白了。
特别是在看到孟良冬精神抖索和莫三娘的娇羞甜蜜之后,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看来最近的好事真是一连串啊。
果然,林媛猜测没差,此次二人前来就是来给林媛送喜帖的。原来,在她不在驻马镇的这一个月里,孟良冬已经请程老先生保媒,亲自到莫家上门提亲了。
程老先生虽然没能考中状元谋得一官半职,但是因为他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城南的穷人们,所以在驻马镇还算是小有名气的。能得到程老先生亲自上门提前,莫家老两口自然高兴万分。再加上本就对老实靠谱的孟良冬十分满意,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八月初八?好日子!”看了喜帖一眼,林媛由衷地为二人高兴。
莫三娘看了孟良冬一眼,笑道:“是程老先生亲自挑选的,我爹娘说了,到时候还要让他老人家来给我们主婚。”
以程老先生的资历,主婚人非他莫属。
看着孟良冬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林媛忍不住打趣:“孟先生这下可是美梦成真抱得美人归了。”
孟良冬嘿嘿一笑,刚刚还有些放松的身子顿时又绷紧了,多年来的严谨让他不自觉地养了习惯,就算是跟十分熟悉的林媛在一起,还是会不自觉地端正身子。
其实一开始林媛还有些担心,这样严谨到几乎可以用迂腐来形容的男人,真的会跟脾气大大咧咧的莫三娘走到一起吗?不过事实证明,她完全是多虑了。
“良冬在城南教书这些日子,那里的人们都很敬重他,我也去过几次,很是喜欢那里。”莫三娘抿了抿发丝,也许是快要成亲了,现在的她,身上总会散发出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魅力,温柔恬淡平和。
“我们已经在城南买了一套院子,地方不错,大小也合适,以后等我们成亲了就在城南住下了。”
跟这边相比,城南的房子还算是比较便宜的,而且孟良冬每日都要去学堂上课,在那边居住的确更方便一些。
只是。
“你们在城南住,孟先生倒是方便了,可是你呢?你的布匹店不开了吗?”莫三娘的布匹店少说也开了七八年了,就这么说不开就不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莫三娘摇摇头,笑道:“我那铺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是我一点一点开起来的,若是关门了我可舍不得。我已经跟良冬商量好了,等我们成亲了,我就找个人帮我看店,我啊,就在家里安心地相夫教子了。”
雇人看店这个法子好,既省时又省力,只是找的这个人一定要是自己信得过的才行。
听林媛说起这个来,莫三娘正了正神色,问道:“妹子啊,在用人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吗?给姐姐我介绍一个吧。”
这个啊,林媛锁眉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不过就在林媛抬眸看莫三娘时,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快速滑过的笑意。
“姐姐你真是的,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了,还要来为难我!”佯装生气,林媛嗔了莫三娘一眼。
莫三娘呵呵笑了,说道:“不是姐姐为难你,实在是姐姐也很为难。”
能让莫三娘为难的事,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呢,不禁让林媛好奇起来。
“是这样的。”莫三娘拉住了林媛的手,说道:“我前几天跟薇儿说起要请人看店的事,我看薇儿的眼神,感觉她很有兴趣。”
“是二丫跟你说的?”
“不是的。”林薇年纪还小,生怕林媛不同意她做生意,在没有弄清楚林媛的心思之前,莫三娘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是我看出来的,别看她岁数小,不过她的刺绣手艺特别好,而且每到学堂没课的时候,就经常来我店里跟我学习裁剪做衣裳。那小手儿呦,别提多巧了!”
林薇的手艺,林媛倒是知道的,只是她现在也才九岁而已,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在学堂读书的时候呢,若不是家里条件实在是太差,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谁会舍得让孩子早早地出来做工挣钱?
林媛正是深谙这个道理,才会把林薇和小林霜送到学堂里去念书,才没有答应收小河为徒的请求。在她看来,念书才是她们此时最该做的事情。
只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这样想。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念头早已深入人心,特别是穷人家的女孩子,不是在家里帮忙做家务,就是挎着个小篮子外出走街串巷卖东西挣银子了。
正是知道林媛对两个小妹的期许,所以莫三娘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才会犹豫万分。一方面林薇的确是个好苗子,现在就开始培养,没准以后还能在刺绣和女红方面闯出一番名堂来。另一方面她又担心林媛会因为此事而误解了她。
不过,林媛显然比想象中的更开明。
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林媛抬头笑道:“莫姐姐,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既然这是二丫她自己的事情,我想要去问问她是怎样想的。其实,我想让她念书,不光是为了让她多学几个字而已。这样吧,等晚上我跟她商量好了,再去找你如何?”
莫三娘当然求之不得了,既然林媛松口说要听林薇自己的决定,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不过莫姐姐,二丫毕竟才只有九岁,以前又没有经验,让她单独照顾一个铺子肯定是不行的。我觉得你还是再找个合适的人才好。”
一听这话,莫三娘笑着拍了拍手:“放心吧妹子,姐姐啊,已经找好了人了,就是我铺子里的小青,她是我大姨家的侄女儿,绝对靠得住。其实呢,我是实在是喜欢薇儿这孩子,又聪明又勤快,对刺绣这方面极有天赋,我是不忍心把这么好的苗子给放过了。”
莫三娘的心思她明白,当初老烦见到了小林霜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一向不收徒的他才会破例把这鬼灵精的小丫头给收入囊中了。
一开始林媛就曾经说过,等孟良冬和莫三娘成亲的时候,她会给两位送一份大礼。当时她是打算买处院子给这两人当婚房的,但是现在两人已经准备好了房子,林媛就只好送别的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送一辆马车最合适,两人住在城南,想要来城里肯定不方便,有了马车,以后两人想去哪就去哪,又方便又安全。
当天晚上,林薇从学堂回来以后,林媛就把莫三娘说起的事跟她商量了一番,意料之中的,林薇喜欢刺绣,喜欢做衣裳,愿意跟莫三娘系统地学习。
不过,林媛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她想让两个妹妹上学念书不仅仅是为了认识几个字,更是为了学习道理,宽广胸怀。等以后到了婆家,才不会为了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跟婆婆把关系弄得很僵。
一提起婆婆,林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当即就下定了决心,跟林媛保证道:“大姐,你放心吧,不为了别的,就只是为了堵住婆家人的嘴,我也会好好念书的,我一定不会给大姐给爹娘给咱们家丢人的!”
虽然知道林薇心里肯定藏了事情,但是看她那意思显然是不想说起,林媛也就没有勉强她。
如此便把这件事定了下来,林薇白天去学堂念书,晚上跟着莫三娘练习刺绣。所幸这里的学堂课业不重,每天只学习半天多就下课了,不然的话林薇的任务还真是有些繁重。
但是即便如此,林薇每天都会练习刺绣到很晚才会入睡,双手更是因为捏针而指腹起茧子,看得刘氏直心疼。
莫三娘和孟良冬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了,但是孟良冬孤家寡人一个,家里又没有长辈帮他操持婚事,这事儿自然就落到了林媛的身上。
布置新房,购买家具,这些都是莫三娘和孟良冬自己商量着来的,偶尔还会有程老先生给点意见。不过下定聘礼这些琐碎的事情就不是他们男人可以做得来的了,林媛自己也没有经历过,就把这事交给了大嗓门子去做。
自从接手稻花香之后,大嗓门子的性子变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说话愈发甜了起来,处理事情更是心思细腻,有时候连林媛都自愧不如。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在给孟良冬准备成亲时的床铺时,大嗓门子总是发呆,就连手里的活儿也一连错了好几次,看得林媛不由纳闷。
“七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太忙累坏了?”
大嗓门子猛地回神,看着手里的针,哎呦一声赶紧拆了重新缝,一边缝一边干笑着解释:“没事没事,应该是昨晚上没有睡好,你知道的,这人啊,上了岁数以后,就总是睡不着觉了。”
林媛一边把红线穿到针眼儿里,一边笑着打趣她:“我看你啊,是该找个男人陪着了,这人啊,越是岁数大了就越是孤单,身边每个人陪着,肯定睡不好啊!”
大嗓门子嗔了她一眼,哼道:“臭丫头,别以为你是我老板娘,我就不敢说你。小小年纪的,满脑子都是些什么?我看啊,最该找男人的是你才对。你瞧,人家孟先生都要跟三娘成亲了,你这小丫头打算什么时候跟夏公子成亲啊?”
一起给孟良冬缝制新被的罗嫂子白五姐几人也跟着笑着附和:“就是呢,你瞧夏公子那眼睛,恨不得能天天跟在你身边呢,就怕你被别人给拐跑了。”
“要我说啊,你虽然现在年纪还小,成亲还有些早。”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婶子一边捆了个线头,一边笑着看了林媛一眼。
被众人打趣地满脸通红的林媛终于找到了同一战壕的战友,赶紧蹭到了陈婶子身边,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还小呢,我才十三岁,礼成亲还早得很呢!还是陈婶子最好,最了解我的心思。”
这个时候的女子一般都是十五岁成亲,有些早点的,也要等到十四岁才会成亲。更重要的是,林媛的癸水还没有来呢,没有来癸水怎么能成亲同房?要知道过早地同房可是会损伤身子的。
只是,还没等林媛高兴一会儿呢,陈婶子就狡黠地冲林媛笑了笑,接着说道:“成亲的确是早了点,不过呢,可以先定亲嘛,夏公子那么好的男人,你可不能错过了,先把他牢牢地抓在了手里再说啊!”
“陈婶子!”林媛咬唇,恨不得把刚刚说的陈婶子最好的话给重新吞回肚子里去。
原本还跟林媛站在同一战线的陈婶子也立即变了主意,而且还变得这么彻底,可把大家给乐坏了。
大嗓门子看着大家笑得开心的样子,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将心里的疑虑抛开了,或许只是她眼花看错了吧,应该不会是他。
刘掌柜办事很妥当,给林媛找了两个十分靠谱的护卫,更重要的是,这两人还跟刘志广是好朋友,他们同在一个武馆习武。一听是给林媛家找护卫,刘志广立即就向刘掌柜推荐了这两人。
这两人是一对堂兄弟,肤色白点的叫丁明,暗点的叫丁亮。看到这两人的时候,直把林媛逗得笑了起来,这不是黑白配吗?
不过丁亮却一点儿也不承认自己黑,用人家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不是天生黑,而是后来晒黑的。
不等林媛发表见解,一直绷着一张脸做高冷状态的丁明突然说道:“这说明你还是不够白,真正的白是不畏惧任何阳光暴晒的。”
丁亮一听就炸毛了,挥着拳头就要跟丁明干架:“你是在说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师傅让扎马步,你总是挑房檐下边!还有还有,你箱子底下藏得那盒雪花膏,以为我没看见吗?整日里偷偷自己往脸上抹,还好意思说自己脸白!”
丁明不带任何表情的脸突然扭了过来,在丁亮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就听到丁明波澜不惊地来了一句:“原来是你在偷用我的雪花膏。只是,用了也是白用,浪费!”
丁亮:……
林媛一边偷笑着一边暗暗摇了摇头,怪不得这俩人会跟刘志广成为好朋友,敢情都是大逗逼啊!
有丁明丁亮两兄弟照顾着家里,林媛也算是放心了,不管那个小偷是谁,只要他真心悔改,她愿意尊重林家信的做法放他一马,但是若是此人依旧一意孤行,丁明丁亮定然不会手软。
说来也怪,自从林家坳来了这两个护卫之后,那个小偷还真没有再出现过。时间久了,老村长也就把安排在村里巡逻的汉子们给撤了,大家白天都要下地干活儿,夜里一直巡夜,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啊。
如此一来,林家坳再次回归到了曾经的平静生活中。
而驻马镇却不平静了。
这日林媛正在查看账簿,刘掌柜带了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进来了。
抬头一看,把林媛给吓了一跳,这个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的女子,真的是盼儿吗?
看着盼儿这神色慌乱的模样,林媛心里咯噔一声,让刘掌柜出门后,她亲手关了房间的门,快步回到嘴唇发白的盼儿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李承志那个畜生……”
是不是李承志那个畜生欺负了她?
不怪林媛担心,说起来盼儿也要十二岁了,模样又生的俊俏,整日里跟在林思语身边,几乎就是天天暴露在那个畜生面前啊!
这不仅是林媛的担忧,也是王大叔最担心的事,他已经没了一个闺女,可不能再没了这个小闺女了。所以王大叔才会再三要求盼儿回家,只是这小丫头胆子大得很,不给姐姐报仇后就是不肯离开李府。
若是盼儿被李承志给糟蹋了,那王大叔两口子……
林媛不敢再想了,她紧紧地抓住盼儿冰凉的手,自己的心也跟着冰凉冰凉的了。
幸好,盼儿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打消了她的担忧。
“不,不是我。”盼儿神色痛苦,激动地连双肩都开始颤抖起来,“是,是金灵儿。林思语,把她的胎落了!亲手落得!亲手落得啊!”
什么?!
林媛瞪大了眼睛,虽然她早就料定金灵儿这个孩子长不了,可是当真的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是震惊极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不要怕!”给盼儿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她冰凉的手里,林媛蹲在她面前,双手轻柔地揉着她同样凉丝丝的脸蛋儿,让她尽量平定下来。
看盼儿这个样子,想来这事应该是才发生不久。
盼儿双手紧紧握着滚烫的水杯,明明是夏日,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冷的,冷得舌头都开始打结,说不了话了。
“是,是林思语,她自己没有孩子,每次看到金灵儿的肚子,就,就又气又恨。而且,李承志那个畜生明显更喜欢金灵儿,林思语就更气了。”
慢慢说着话,盼儿的情绪也开始平静下来:“她早就看那个孩子不顺眼了,可是那只是个小孩子啊,才七个多月啊。林思语眼看着金灵儿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心眼儿就越来越小了,每次都要我去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说到这里,盼儿突然激动起来,紧紧地看着林媛,声音也大了:“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弄掉她的孩子,甚至连那个心思都没有!”
“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盼儿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小心地善良的孩子,若不是自己姐姐被李承志害得惨死,她也不会到李府去报仇。而且即便是报仇,她也并没有想把李承志害死的念头,只是想要找一些能给他治罪的证据而已。
安抚了一会儿,盼儿再次平静下来,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她让我下药,让我在她经常走路的地方洒水,我都没有做。我还好几次提醒过红梅,让她保护好自家小姐的胎。可是,可是,她还是摔倒了,她就那样重重地趴在了花园的小路上,我甚至都能想象地出她肚子里的小娃娃被自己亲娘压到的样子,他肯定疼死了,肯定疼死了,呜呜。”
林媛抿了抿唇,轻轻抚摸着盼儿因为恸哭而颤抖的双肩,她都明白,这个小姑娘虽然也看不惯一向高傲得金灵儿,但是对于那个尚未出生的小孩子,她并没有怨恨,即便那个孩子是李承志的。
而且盼儿十分善良,不然也不会在柳娘孩子不保的时候提醒樱桃去找金氏了。
“盼儿,你别这样,也许这只是意外,你不是说你没有动手吗?或许就是老天爷看李承志造孽太多,所以才不让他的孩子平安降生的,跟你没有关系的。”林媛试图安抚盼儿。
谁知盼儿却突然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十分肯定地说道:“不是的!就是有人故意做的!”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盼儿十分笃定地说道:“她摔倒后,我趁天黑偷偷去了她摔倒的地方,发现绊倒她的那块儿地砖是被人撬起来的。而且,那条小路,是金灵儿去花园散步时最常走的路。怎么会这么巧呢?是林思语,她肯定是看我多次不成功,就自己亲自动手了!我,我怎么没有发现她呢?若是我知道她把那块砖翘了起来,我一定会重新安好的,这样,这样那个小娃娃就不会死了。”
“不怪你不怪你,既然林思语瞒着你做的这件事,她就肯定不会让你知道的。你太善良了,盼儿,所以她才会防着你的。”林媛捏了捏盼儿的肩膀,眉心蹙起:“那个孩子,死了?”
盼儿抽抽鼻子,撇着嘴,又自责又伤心:“嗯,虽然金灵儿已经七个多月了,但是听稳婆说,她摔得太狠,摔下时又压到了肚子,既早产又难产,孩子生下来就浑身青,憋死了。还是个男娃呢!李承志一看到那个孩子腿都软了。老爷夫人也伤心得不行,可是孩子都死了,再说什么也晚了。”
“那金灵儿呢?”
盼儿咬了咬唇:“她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稳婆没法子了,后来还是善德堂的老大夫亲自给配的药,猛灌了三大碗才没事了。不过,听他们说,她以后,恐怕都不会再,再有孩子了。”
顿了顿,盼儿又道:“不过老爷和夫人都不让把这件事告诉她,怕她受不了再想不开寻了短见。”
听到金灵儿现在的下场,林媛不禁沉默了,金灵儿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最终还是折在了林思语手里了。只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永远都不能再生育,实在是最痛的打击了,更何况还是像她这样身处大宅子里的女人。
若是让金灵儿知道害自己孩子夭折的人,就是林思语,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那林思语呢?有没有查到她头上?”
盼儿撇撇嘴,摇头:“金灵儿摔倒的时候,整个花园的人都看见了的,而且还有红梅在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让李承志他们找谁去?哼,无非就是把责任推到给花园扫地的婆子身上罢了。偏偏那个婆子还是个长工,并不是李府的卖身奴才,这样,就是想把那个婆子打死也是不行了。结果怎么样?只是撵了出去而已。”
看了林媛一眼,盼儿冷笑道:“至于林思语,哼,眼中钉肉中刺终于除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两天晚上,李承志没心思来找她,李昌又买了个新的小妾进门,更不愿搭理她了。白天装悲伤,晚上呢,又是唱又是笑得,还经常自己喝个小酒儿。可把她给美坏了!”
林媛冷笑一声,这倒是很像林思语的作风。
“你说,林思语怎么那么地心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虽说当初柳娘的孩子是夫人动的手,可是里边也有林思语的份儿。现在这个孩子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所以她就要落了别人的孩子吗?媛儿姐姐,你说她,她是不是疯了?”
林媛握了握拳头,林思语岂止是疯了,她就是个变态,从一开始被马氏卖进了李府开始,她心里就开始存了怨念,积怨成恨,怎能不疯?
“好了盼儿,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你不是几次三番提醒过红梅要小心金灵儿的胎吗?这件事,林思语有错,金灵儿也是福薄,怪不得旁人的。你就更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不过,林思语这样的心狠手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特别是不要让她看出你已经知道是她动手的,不然你一定会有危险的。”
听了林媛的叮嘱,盼儿嘴角一勾,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她?她早就对我不放心了,即便是以前对我放心的时候,也没有对我好过啊,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还天天警告我不许乱说话,不然就把我卖进最低贱的窑子里去!我又不是卖身给她,她凭什么卖了我?等今年期满,我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受她的气了!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嗯。”林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儿,没想到盼儿在李府竟是过得这样凄惨。
“对了,回去了以后告诉柳娘,暂时不要再向金氏透露林思语和李承志的事了,金灵儿应该不会放过林思语的。”经过这件事,红梅肯定会把林思语和李承志有染的事告诉金灵儿的,接下来就是这两人之间的斗法了,她们只需要静观虎斗就好。
“好。”盼儿点点头,红梅撞破林思语和李承志的事,的确是她故意透出去的,红梅为了金灵儿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会保守秘密,也是她们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林思语会恨金灵儿恨到不惜自己动手,看来这里边多少也有一些是天意了。
送走了盼儿,林媛想了很多,金灵儿不能再生育,若是她够聪明,知道拉拢住李承志的心,主动给她纳妾,就像金玉儿母亲那样,把小妾的孩子放到自己手下养着,那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但是,若是她还是不改自己的小姐性子,依旧把持着正室的位置,等李承志过了对她的新鲜劲儿,那她的日子就是真的水深火热了。
不过不管怎样,有一件事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她一定不会放过林思语。等林思语和李承志的事情爆出来,李府势必会有一番动荡,到时候柳娘脱身就会容易一些。
“李府,哼,看着光鲜罢了,内里,简直龌龊的很!”林媛轻蔑地嗤了一声,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账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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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会有个渣男出场了,以前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过明儿终于露出真容了,猜猜会是谁?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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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酒吧,她就不幸中了招,被下了药。
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她蹙眉,好!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下作家伙她记住了。
可是谁告诉她为什么自那之后,频频偶遇?!
饭店抢她包间的是他!
去酒吧接室友碰到他!
甚至……他什么时候竟成了她的boss?!
从此他欺她身,霸她心。
他说一不二,却唯独对她每每退步。
他让她正名,却唯独不忍逼她。
从此高冷boss化身为狼,只为了能光明正大牵她手,搂她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