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绣娘和蕊绣娘去给那些没能进入前三名的参赛者分发纪念礼物了,而林薇三人则被程夫人亲自带着来到了二楼的雅间内。
这个房间很大,林媛等人也都跟了进来。
跟着陈乐瑶的自然就是江氏和小丫鬟了,陪着林薇的人最多,刘氏林媛小河小林霜,甚至连夏征都跟着进来了。其实他是不打算进来的,只是在看到程皓轩这厮竟然也跟着来了,而且还使劲儿跟林媛使眼色的时候,他当然不能放任他觊觎自己的女人了。
跟林薇陈乐瑶有家人陪伴相比,罗三姑竟是独身一人,甚至连家人都没有跟随。
林媛看她的年纪最多也只有十七岁,只是身着粗布衣裳,而且脸上风霜很重,看起来显得年纪大罢了。
以她这样的年纪,在村里应该已经成了亲的,甚至连孩子都会有了,可是从罗三姑的发髻来看应该还是个姑娘。
“各位请坐。”程夫人笑着跟各位见了礼,抬手让大家坐下。
而大家刚坐下,江氏的眼神就极其不友善地扫了坐在对面的林媛一家人,不怪她看不起他们,因为她来到京城之后就已经将京城里所有的大户人家都打听了一个遍,哪里听说过有个林家。
若是唯一让江氏拿正眼看得人应该就是夏征了,看看夏征再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小心思在她心里转了转。
只是可惜,不管她的陈乐瑶多么优秀,夏征的眼睛就是不往这边扫一下,他的眼里全都是坐在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弄得江氏气结不已,之前的小心思也不禁停歇了。
“程夫人,小女能得您的青睐,来到这绛烟,可是我们的荣幸,以后,就劳烦夫人费心了。”江氏笑着开口寒暄着,自以为端庄地双手交叠,说话也慢条斯理的。
程夫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刘氏这些日子跟安乐公主一起结交了不少京城里的贵人们,言谈举止自然也不一般,跟江氏比起来根本没有半分差距。
她也开口跟程夫人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请程夫人照顾林薇。
“林夫人言重了。”程夫人看着乖巧地坐在一边的林薇,眼睛里的喜爱之情毫不遮掩,在林媛看来,程夫人似乎比跟江氏说话时更热情了。
“先不说我跟安乐公主的交情,但是薇儿这孩子,我看着就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孩子啊,聪明,乖巧,第一眼见到她我这心里就觉得亲得很。”
江氏自然也感觉到了程夫人在跟刘氏说话时比跟自己说话时态度要好得很,而且她对林薇的赞美和喜爱更比对陈乐瑶多得多。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只是她的关注点更多的放在了安乐公主四个字上,不禁好奇地问道:“敢问这位夫人府上是哪家?不瞒夫人,我们去年才刚刚来到京城,对京城中的人事还有些不熟悉。”
这次看刘氏时,江氏的眼神明显变了,语气也更加亲切起来。
林媛唇角微勾,心中冷冷一哼。
程夫人也是个人精,自然看出来了,不过还是笑着介绍道:“瞧我,一高兴就把正事给忘了,都忘记给两位介绍了。这位是江南陈家的陈夫人,这位呢,是林府的林夫人。别看林夫人才刚到京城不久,但是啊,这位夫人可是安乐公主的好友呢。”
意料之中地,果然看到了江氏艳羡的目光。
程夫人顿了顿,指着一边坐着的林媛和夏征,笑道:“这位公子呢,就是将军府的夏二公子。”
一听这少年竟然是将军府的公子,江氏的眼睛愈发亮了起来,怪不得她刚刚看这少年时就觉得分外喜欢,原来是出身大家。
“原来是夏二公子,失敬失敬。”江氏赶紧拉着女儿站起身来,给夏征行了礼,她可是清楚的很的,这夏征头上是带着郡王名衔的,“这位是小女乐瑶,刚来京城时,我们还特意去府上拜访过令慈呢,只是当时没能见到公子。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还真是缘分呢!”
狗屁的缘分!
林媛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氏相女婿一般的眼神,暗暗挑了挑眉,给了夏征一个白眼儿:桃花精!
夏征撇撇嘴,一双眼睛全都在林媛身上,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江氏的话一般。
江氏热脸贴了冷屁股,好不尴尬。
程夫人赶紧打圆场,继续介绍林媛:“这位是林家大小姐,这位林大小姐可厉害呢,去年风靡京城的活字印刷的方法就是她想出来的呢!哦对了,还有啊,这位林大小姐还是三皇子的义妹呢!”
这一连串的头衔说下来,都快要把江氏给说蒙了。
不过,这些传闻她之前也是听过很多遍的,自然也知道林媛这人现在在京城中是多么地出名了。
江氏可不是一般富户家的深闺妇人,看事是通透得很的。从夏征看林媛的眼神,以及刘氏跟安乐公主的关系,她就明白自己的女儿想要攀上夏二公子这个乘龙快婿是不可能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氏再看夏征时便少了几分热切。
而陈乐瑶显然志不在此,根本就没有多加留意过夏征。
江氏眼珠子转了转,深知今日是个极好的跟将军府和三皇子攀上关系的好机会,便说出了要宴请大家的提议。
程夫人看向刘氏,刘氏看向林媛,林媛眉头挑了挑,看在江氏已经不打夏征的主意了,她便笑着对刘氏点头道:“娘,陈夫人热情相邀,若是拒绝是咱们不礼貌了。”
女儿这样说,刘氏自然便明白了。
就这样,屋里所有人全都商议好了要去醉仙楼吃饭,而坐在最边上的罗三姑眼珠子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蹙眉不满地大声道:“程夫人,你不是说要跟我们说进到绛烟做绣娘的事吗?怎么都在说吃饭的事?难道不应该给我们说说绣图和绣功的事吗?”
罗三姑此话一出口,立即引得屋里所有人侧目,大家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就连小河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难道这个人都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