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一时酒醉胡言乱语,战王爷是不会乐意自己的女儿嫁给哪个皇子的,毕竟深宫内院最是可怕,红颜白骨更是层出不穷。
“好在后来长宁王世子出面,七皇子才没有再对子衿动手,否则如今,可能事情会更加棘手了。”说到这里,战王爷摇了摇头,他是绝对相信,若是司言不出面,那苏子衿定然敢让人将七皇子打断几条肋骨甚至更糟,想来他们苏家的人,真是个个胆子极大的。
“你是说,阿言出面护着长安?”听完战王爷所言,昭帝倒是难以置信了。阿言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出手?莫非…阿言是看上长安了?
“是的,陛下。”战王爷道:“陛下也知道,前几日世子曾去府中探望子衿,后来臣听人说,世子与子衿单独聊了许久,想来是有些蹊跷的。”
“且看看罢。”昭帝眯了眯凤眸,淡淡吩咐一旁的高公公,道:“去把七皇子召来。”
“是,陛下。”高公公低着头应了一声,随即很快的便走了出去。然而,他心里却是知晓,陛下现下越是表现的平静,待会儿七皇子吃的苦头便越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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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司卫这一头,他气冲冲的便回了府中,陶圣心那里遣人送来消息,说是她看到疾驰那匹马被劈开的一瞬间,被血腥的场面吓得昏了过去。方才醒过来,便让人来问问司卫可是有受伤。
陶圣心传来的慰问,无疑对于司卫而言是极为受用的。一方面他喜欢这样柔弱心善的女子,这让他自然而然便产生了保护欲。另一方面,既然陶圣心没有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更是好的,作为一个男子,他也是好面子的,怎么也不愿意自己欢喜的女子看到最糟糕的一面。
然而,司卫到府中才刚刚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宫里便传来消息,说是要他进宫一趟。
司卫诧异问道:“公公可知父皇叫本皇子进宫,所为何事?”
高公公想了想,便笑道:“咱家也不太清楚,不过大约与战王爷方才入宫有关。”
虽说高公公心中是清楚的,毕竟他也在一旁听了事情的原委,但到底他能透露的有限,否则也不可能在昭帝身边伺候这些年,依旧稳稳的站住脚跟。
“哼,”司卫心中暗暗冷笑:“一个臣子罢了,也敢去告本皇子的状?父皇素来疼惜本皇子,正巧现在进宫可以让父皇治罪苏子衿!这贱人敢如此羞辱本皇子,就要承受本皇子的怒意!”
一旁的高公公瞧见司卫脸色暗沉,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下不由摇了摇头,这七皇子啊,还真是看不清时局,若是他有陶家人一半的心计,也就不会傻傻的自以为是了,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皇宫,正德殿
昭帝端坐在檀列屏宝椅上,眼前一方奏案,着一身明黄色的袍子,面容平和的瞧着刚刚入内的司卫。
他身侧站着靛蓝色雀锦华服的战王爷,而此时,战王爷神色冷淡,抿着唇角不发一言。
“儿臣参见父皇。”一进去,司卫便规规矩矩的对着昭帝行了个礼,而后又朝着战王爷淡淡道:“司卫见过王爷。”
在大景朝的礼节中,凡是被封王的都是官至一品,而尚未封王的皇子与王爷,算是同一级别的,故而相见不需太多礼节,略略问好便足够了。
昭帝凤眸一挑,询问道:“老七,你今日做了什么事情?”
“儿臣……不曾做什么。”司卫低眉道,虽说他心中有数,昭帝如今找他过来,又有战王爷看着,大约便是要问责的。但是,这时候,他自认为坦白一切不大明智,更何况,在司卫心中,这件事就是苏子衿的责任,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不曾做什么?”昭帝微微沉下眸子,语气依旧平和:“怎么朕听说,你在锦都街头纵马行凶,差点要了长安的命?”
“父皇,儿臣是无意的。”司卫一听昭帝这口气,心道父皇大约只是要给战王爷一个交代罢了,并不是真的恼了他。
于是,他又道:“况且,即便儿臣的马冲撞了苏子衿,她最多受点伤,也不至于命丧。”
原本司卫纵马就不是为了杀苏子衿,他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让她害怕一些,进而退了那潜在的婚事。即便当时冲撞起来,她最多就是受伤罢了,不至于要了性命。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苏子衿竟然这般胆大,当街杀了他的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