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他了。”白狸眼眸轻晃,担心道,“现在我们两个都过来,那圣天城怎么办的?”
圣天是她的心血,她不想因为她的事而毁了圣天。
墨北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圣天我交给爹了。”
听到是交给了白廷轩,白狸才松了口气。
之前爹爹也是帮着处理国事的,交给爹爹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墨北辰想到什么又皱眉。
“什么?”白狸一脸疑惑地抬眸。
墨北辰眸光闪了闪,蹙眉道:“当初你的事没办法瞒住爹,我只能跟他说了实情,不过我没说妖界和魔界的事,只说是以前的一个对手。”
白狸闻言也皱起眉头,这么说爹爹是知道她被人掳走了,那一定会担心死的。
“这样吧,我们回去一趟,好让他们放心。”墨北辰知道她担心。
白狸想了想摇头道:“不行,咱们不能回去,现在碧血和墨沢正盯着我们呢,我们的动静怕是瞒不过他们,到时候恐怕会连累了爹娘。”
那个碧血和墨沢一直都卑鄙无耻,虽说六界有公约,可那两个人可不像是会遵守公约的人。
墨北辰也点了点头,是他大意了。
“我现在就派人暗中去圣天保护他们。”
以防他们狗急跳墙,还是早做准备得好。
“嗯。”白狸点了点头,“多派几个厉害的过去,至少要比那个伏鳞厉害。”
现在墨沢手里已经没有人了,碧血应该也没有脸面亲自去人界抓人,所以会去人界的应该还是伏鳞。
白狸说完,墨北辰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我现在就去。”
“我跟你一起去。”白狸跟着起身,“我正好写封信,让他们带去给爹爹,也好让爹爹放心。”
两人一起出房间的时候,已经不早,紫修染和玉凡,花佚全都在外面。
“狸丫头你……”看到白狸变成了人身,花佚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玉凡手里的扫帚也掉了,傻傻地看着白狸。
外面三个人,白狸的目光却只放在一个人身上。
明明这些天天天见,可她还是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种熟悉到骨子里,又陌生如初见的感觉,充斥着她整个胸腔,酸涩的让她莫名想落泪。
紫修染淡漠的眸子扫过白狸那双湿润的眼睛时,心猛地抽痛了下。
这是恢复记忆了……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花佚和玉凡见这师徒二人奇怪的样子,也都垂下眼眸不敢再说话了。
墨北辰看着白狸的样子,倒是没有酸涩了,只有心疼:“你们,要不要单独聊一聊?”
若是以前他绝不会给他们单独说话的机会,可是现在……
他到底还是不舍得她难过,更舍不得她为难,希望他们能解开这其中的结。
白狸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那边花佚和玉凡倒是识相得很:“聊聊,好好聊聊。”
两人一溜烟地便消失了。
“好好说。”墨北辰揉了揉白狸的脑袋,便也去了悬崖那边等她。
所有人走后,两人还是却还是没有开口。
白狸看着紫修染,张了张嘴,那声“师父”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她曾经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叫他师父,可是她失忆的这段时间却还像以前一样屁颠颠地师父前,师父后的,也算是把自己的那些誓言毁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那张如父亲般的脸,白狸的眼睛又红了,既然上天让她失忆,为什么不让她一直失忆下去,偏偏又要让她想起过往。
她现在该如何面对他……
“你恢复记忆了?”还是紫修染先开了口。
白狸眸光轻闪了下,点了点头,开始没说话。
“你恨我。”
紫修染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白狸的心猛地揪起,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淡漠如霜的眼底泛起一丝痛心,随即又恢复平静。
“你去吧。”紫修染收回目光,重新弹琴。
即便是到现在,他依旧还是说不出“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这样的话。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弟子啊,他如何忍心。
一行泪水滑下,白狸看着垂眸弹琴的紫修染,难受得想大哭。
明明是他错了,明明她早就说过他不再是她的师父,明明曾经他那样害过阿墨,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痛,这么难受。
最后看了眼紫修染,白狸扭头便走。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他的手指轻颤了下,连着那琴音都变了调。
立在悬崖边的墨北辰皱眉往紫修染这边看了一眼。
白狸泪如雨下,直接变身成了小狐狸跳到墨北辰怀里。
“怎么了?”墨北辰皱眉,心疼地揉着她的脑袋。
这是说了什么?怎么哭成这样?
白狸晃了晃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带着哭音道:“走吧。”
墨北辰皱眉朝紫修染看了一眼,见他还在弹琴,便无声轻叹了口气,抱着白狸飞出了断情峰。
“噗……”
两人走后,紫修染再也受不住地喷出了一口血。
“仙尊……”躲在一旁的玉凡和花佚大惊,连忙跑了出来。
“仙尊!”玉凡扶着紫修染,紧张地问道。
花佚则是从怀里掏出了两枚丹药喂给了紫修染。
吃下丹药,紫修染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
“阿狸实在是太过分了,她都不知道仙尊为她做了多少事,承受了什么,仙尊对她这么好,她竟然还这么对仙尊。”玉凡担忧地看着紫修染,愤恨道。
花佚站在一旁,一脸的复杂。
仙尊确实是为他们做了很多,可是仙尊不说,阿狸他们怎么会知道呢,这以前的结解不开,阿狸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以后别再提她了。”紫修染淡漠地说了一句,便起身回房间去了。
花佚看着紫修染的背影,轻叹一声:“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这师徒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都心系对方,为什么偏偏就搞成这样了。玉凡看着那琴上的血迹,愤怒道:“都是阿狸不好,阿狸太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