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华气血上涌,若不是忌惮眼前女子的父君,他真想直接给她一巴掌。
见自己父君遭到他人无礼的对待,陌悠然终于稳不住,连忙大步流星上前拽过苏瑾的另一条手臂,双目微眯,对那女子冷声道:“三皇姐,你莫太过分!苏瑾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婿,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岂由你在此捣乱!”走得近了,她才闻见萧浅嫣一身酒气,可见其今日此举很有可能是酒后冲动。
不过,此女心里若没存着这份念想,又怎会生出这份冲动?
“萧浅祎,你算什么东西!若不是你污了苏瑾,在他腹内留了种,今日他便还是我的未婚夫,明年年后我就会娶他!”萧浅嫣怒了。
见陌悠然也抓了男子的手臂,她只觉得无比刺眼,气得直骂,“你快给我放开他!不然我立刻杀了你!”她身后的侍人知他们家殿下闯了祸,一脸焦急,却什么都不敢说,因为他们心里时刻都清楚平日里忤逆他们家殿下的人基本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们此时又怎敢触她的逆鳞。
“无论过往如何,苏瑾他现在都是我的夫婿,要放也是你放!”陌悠然不甘示弱,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直接将此女强行轰出去。
然,不等她多想,夹在她和萧浅嫣中间的男子突然动作了。只见他绝情地甩开萧浅嫣的手,往陌悠然身边站了站,喜帕下传出冷漠的语调,“三皇女殿下请自重!我们之间已然有缘无分,如今瑾已嫁做她人夫,所以请您忘了瑾,别再纠缠。”
“你——”萧浅嫣不敢置信地瞪着男子,沉默良久,她突然爆出一声怒喝,“苏瑾你个贱人!被谁上过你就爱谁是不是!既然如此,你让本殿上一次,本殿倒要看看你这个贱货有多犯贱!”说着,她就猩红着眼往男子的方向扑去。
这一瞬,陌悠然连忙出手砍向女子的后颈,手法极快。
眨眼间的功夫,女子就一翻白眼晕了过去,若不是她的侍人及时上前接住她,估计她得脸朝地摔个狗啃泥。
“九殿下您竟敢伤我家殿下!”萧浅嫣身边的侍人见自家殿下晕了过去,都急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个连忙出声质问陌悠然,他左唇畔带痣,正是陌悠然上次在烟雨所碰见的那个侍人。其名唤陨痣,这名是萧浅嫣因着他唇畔的痣给他起的。
“今日是本殿的大喜日子,你家殿下来此地撒野,本殿没命人用扫帚将她轰出去已然是对她客气!”陌悠然理直气壮,心想自己在自己地盘上难道还不能自己做回主!
陨痣无言以对。这次的确是他家殿下理亏。
这时,容华也出了声,面色十分难看,“你们若不想让此事闹大触怒圣颜,就赶紧把你们家殿下抬她自己府上去!”
“是是是!奴这就抬。”容华在后宫虽没什么分量,但毕竟也是三品贵君,陨痣不敢得罪他,就连忙领了命,跟另外几个侍人合力将萧浅嫣抬出了祎王府。
见闹事的人终于离开,容华松口气,连忙催苏瑾身边的侍人浊衿将苏瑾领入新房,接着,他拽过陌悠然拍着胸脯心有余悸道:“祎儿,刚才真的吓死为父了!你说刚才那孩子若甩开你的手而非三皇女的,你日后还怎么在三皇女面前抬起头来。”
“好在那孩子识大体,站在了你这边,这点为父看了甚感欣慰,觉得他是个好孩子,所以你日后一定好好待她。而且,他今日既选择了你,说明他已经自行断去对三皇女的念想,以后你也不必介怀他曾是三皇女未婚夫一事。”
“孩儿记下了。”陌悠然点点头,心里暖融融的。前世,她从未享受过亲情,今生终于有这么个爹爹打心底里疼爱自己,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珍惜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这时,容华突然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凑至女子耳边小声道:“还有,孕期前三个月和最后三个月都是危险期,你若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出世,这两个时间段万万碰不得苏瑾那孩子。”
“不过除去这六个月,中间的时间确是安全期,这期间,你若想与他圆房,便圆了,但切莫太粗暴,以免伤及他腹内的孩子。”
“为父是过来人,知道这期间男子也有那方面的需求,挺强烈的,所以你万万不可大意,千万别冷落人家。”
陌悠然已被容华一番话雷得外焦里嫩,“父君,您怎突然谈起这种事了?听得孩儿脸红。”对这男女之事,她是真的没有实践经验!
“你跟那个孩子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为父这不是想给你出谋划策嘛!”才说完这句,容华又掩了嘴,对陌悠然神秘兮兮道:“为父告诉你,行房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最有效方法,为父怕你不懂这些,今日还特地从宫里带了两本教那方面知识的书籍出来,想让你拿去,闲暇时就翻开研究研究。来,快接着。”说着,他就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两本书籍往陌悠然袖中塞去。
男子也是一番好意,陌悠然不忍心拒绝,只好接过那两本书籍,面红耳赤,“有劳父君了。”其实她压根没想过跟苏瑾圆房,因为她始终觉得若非心头所爱,便没有坦诚相见的必要,否则那只是对自己肉体的亵渎!
“天色不早,你快去新房吧,今日不能圆房,至少也要跟他喝了合卺酒,晚上同被而眠,并说说贴己话。”感觉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容华便向陌悠然告辞。
“父君慢走。”自知这场婚事虽办得体面却也尴尬得厉害,陌悠然并不挽留。由于真正的萧浅祎之前因为一直受太女殿下和三皇女殿下的合力排挤没什么人脉,所以今日除了容华根本没有其他宾客来参加陌悠然的喜宴。
送走容华后,陌悠然放了那两本书籍,便往自己的新房赶去,一路上心情沉重。至新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步,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进。
见她有退缩之意,她身后的竹瑶连忙催促,“殿下,您快进去吧。容君方才暗里吩咐奴督促您来着。您若不听话,奴明儿就去跟容君打小报告,说您是个怕夫婿的!”
“本殿怕他作甚!进就进!”听此,陌悠然顿不服气,咬咬牙,就推门进了屋内。
一进屋,她就见那喜色的身影端庄地坐在榻上,头上仍戴着喜帕,美玉无瑕的手松松地交握在膝前,似有些拘谨。
守在榻边的浊衿见陌悠然进来,连忙给她递上喜秤,“殿下请揭帕。”
陌悠然接过,依言用喜秤揭开男子头上的喜帕,见着其真容。即使她脑海中仍有些关于这个男子的印象,但此时近看,还是忍不住呼吸一紧,口中唾液有泛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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